唐劫醒來的時候,天已漸亮。
小傢伙哭得累了,早已在他旁邊睡下。
看著滿地的塵屑,唐劫也到一陣無語。
他現在算真正明白這兵字訣是怎麼回事了。
昨天晚上那一指竟是幾乎將他所有的力量乾換來的。
要不是他好歹練了三年的藏象經,質遠超常人,估計這一指下去,自己就先報廢了。
同樣也幸好作用的目標是,如果是法寶之流,估計自己也是沒命。
如今一夜過去,到現在唐劫還覺頭昏昏的,腳步沉重,就好象剛和十七八個大姑娘狂歡了一夜般。
難怪兵主說以強大的魄爲底,以自己現在的質,碎一把,沒個七八天怕是都緩不過神來。
不過……總覺得好象有什麼不對啊?
唐劫看看那一地的碎屑。
!
一把下品啊,就這麼毀了?
雖然這紫火劍他自己用不上,但好歹也是能賣出好多靈錢的啊。
想到自己昨晚那一指就毀了近千錢,唐劫也是心痛不已。
正打算將這堆碎鐵片收拾起來,唐劫突然發現一點金芒正在塵屑中閃耀。
他蹲下去,撥開那一堆碎鐵,只見那堆碎鐵中竟混了一粒金屑。
他輕輕拈起金屑,只覺得自己和這金屑之間竟似有某種聯繫般,心念微,那一點金屑已自飛舞起來,繞著他邊翩翩飛轉。
隨手一招,那金屑已滲他,在其氣中運轉,唐劫能到,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把它再放出來。
腦海中映現出兵主神威蓋世,絕戰天人時英姿,那一聲兵字令下,萬兵皆碎,盡掌中,唐劫頓時明白過來,口道:“凝兵!”
有碎就有凝!
碎盡萬兵,凝鍊神兵!
這纔是兵字訣的真正含義。
不過就目前看來,這碎掉一把凝練出來的一粒金砂,卻是沒什麼用的。
儘管如此,唐劫心中還是驚喜不已,想想逢敵作戰,一招手就把人兵毀了,當真是想怎麼打怎麼打。
不過旋即又苦上眉頭。
這兵主的功法都是極簡單極簡單的,卻也是極難煉極難煉的。
一個要搜盡天下靈藥,一個要碎盡天下仙珍,難怪兵主一生要以戰稱雄了,他不打就沒前途啊!
其實唐劫腦子裡從來沒有過要戰盡天下,惟我獨尊的念頭,在他看來,皆敵本就是做人失敗的一種表現。
但是今天,他所學的仙法告訴他,總有一些東西與追求無關,與格無關,與智商無關,與做人無關!
強人之道,本就應當是戰出來的,逢源雖可八面玲瓏,卻也失了銳氣!
有些時候,也許不是不會做人,只是不想會做人!
“所以在必要時……亦要當戰則戰!”唐劫喃喃道。
本來他還憾自己爲天神宮所迫,打了一場意義不大的戰鬥,如果天神宮沒有因此退,反而會導致更加瘋狂的反擊,那便得不償失。
現在有了這層悟,他心中也是豪大起,想你顧長青若真要不識好歹,不顧後果的作爲,那我便背靠洗月與你戰一場又如何?
到底是本難移,雖然堅定了戰鬥之心,唐劫卻也不忘“背靠洗月”這個先決條件。
若兵主再世聽到唐劫心聲,多半是一腳踢得他要多遠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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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點金芒收起,唐劫徑自去上課了。
上午上完課後,唐劫將那個傀儡拿給衛天衝。
得知自己的傀儡做好了,衛天衝自是大喜不已,拿在手上反覆把玩,同時連連問這傀儡有什麼作用。
唐劫便爲他細細講解,當然那閉靈散就算了。這狼傀儡個子雖小,卻行敏捷,攻擊兇狠,昨天要不是它,唐劫多半就已死在莊申手上。
一邊聽唐劫講解,衛天衝一邊欣賞自己的寶貝傀儡,一搭眼突然看到傀儡上幾道裂紋,大驚奇:“怎的這傀儡好象裂開了?”
唐劫忙道:“哦,那是陣紋。”
“陣紋?陣紋不是藏的嗎?”衛天衝不解。
“也有一些陣紋不適合藏。”
“你確定?”衛天衝眼中出一狐疑。
“那是當然。”唐劫一本正經道。
衛天衝反覆看看,嘟囔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它打著打著就會散架呢?”
唐劫立刻道:“那你可得注意,這隻戰狼傀儡是以輕盈,快
速,靈便爲主,高速高攻,攻擊還附帶電流麻痹,能放暗,也能近戰,再加上積小最適合襲,就是不適合強攻,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是一品戰傀,能有這樣的攻擊已經很不錯了。”
“哦,這樣啊。”衛天衝抓了抓頭皮。
“要不,我們試一下?”唐劫慫恿道。
“好啊。”衛天衝連忙將傀儡放下,已用出靈引,在那靈線控制下,那戰狼果然是迅捷如風,靈活無比,一爪子下去,一棵小樹已被拍兩截,若是拍在人上,不死也得層皮,單以攻擊力而言,已不輸於低級攻擊法,就是花樣了些,除了用爪子拍,用頭頂,沒有其他的戰鬥手段了。
但法修煉需要費時苦練,這戰狼卻是一旦完就可以連續進攻,且不消耗靈氣,比之法又實用多,也不旺他花這兩千靈錢。
唐劫趁機問他:“怎麼樣?”
衛天衝自是連聲誇獎:“恩,不錯不錯,一品戰傀能有如此靈活,果然見!”
“那是,靈敏型的嘛,記著千萬別讓它抗哦。”唐劫有些不放心,又囑咐了一句。
“放心吧。”衛天衝隨口道:“願我傷也不能讓它傷。”
總算是糊弄過去了,唐劫暗吐一口長氣,心想這次還是取巧了些,重攻弱守,以後再做傀儡,除非是本材質堅難以損毀的,否則定要加上防護法陣。
這邊衛天衝已帶著這傀儡遛狗般遛了出去,一路上果然回頭率猛增。
不人看著稀奇,紛紛過來問他是怎麼做出來的,衛天衝自是不了一番添油加醋,引得衆人大加豔羨,衛天沖虛榮心得到滿足,只覺得憑這一下臉就大大值了那兩千錢。
有幾個修看著稀奇,也被這傀儡吸引過來,衛天衝藉機與對方說話,那一刻戰狼化寶馬,引來佳人無數,衛天衝如雲端,只覺得自進學院以來,人生從未如此好過。
陪著衛天衝胡鬧了一會兒,兩人一起沿著路回居所。
正走著,突然見前方匆匆走過來一行人,爲首的赫然是那上師辛越,面凝重,後面還跟著一羣學子,全是糾察,一個個全都神嚴肅,一看可知怕是又出什麼事了。
其餘的學子看得奇怪,紛紛議論,惟有唐劫清楚,多半是山下小樹林裡的被發現了。
既然洗月學院得了消息,那麼顧長青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
不知接下來,這兩派又會如何反應,到是頗值得期待呢。
想到這,唐劫角已凝出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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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又碎一張。
鷹巢最近的桌子很倒黴。
顧長青沉著一張臉,臉鐵青,到是真應了他顧長青的名字。
在他下首,高飛,啓明,趙新國等人則垂手而立,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顧長青瞪著高飛:“爲什麼會弄這樣?”
高飛低頭回答:“是屬下無能,辦事不力,應該是莊申發現了我們意圖殺他滅口,所以臨陣反水,殺了閔東後自己跑了。”
行徹底失敗,唐劫什麼事沒有,反到是執行的兩人一死一失蹤,連帶著還順走了,這件事他高飛註定難辭其咎。
最要命的是,雖然莊申是暗子,但閔東的天神宮份卻是公開的。
如果只是莊申失蹤,天神宮還可以推說此事與自己無關,但閔東一死,天神宮就是想賴都賴不掉了。
尤其可惡的是留在那旁的一行字,更是把責任直接歸到了天神宮頭上,這樣一來,天神宮就算想反咬一口抵賴都不行,卻給了洗月派一個機會。
這刻顧長青看著高飛,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剛纔謝楓棠派人找過我了,他要我就此事給他洗月派一個代……明明是我天神宮的弟子被殺了,我卻要給他洗月派一個代!!!”
說到這顧長青已是不顧風度的大吼起來。
“廢,一羣廢!”
也難怪顧長青如此火,一連兩次行,都出了紕,目標到底是人是鬼沒清楚不說,反到把天神宮自己弄得極爲被。
他怒火滔天,一口氣把包括高飛在,鷹堂的一干屬下全部罵了。
下首衆人互相看看,終於還是那啓明的修者拱了拱手道:“鷹主,屬下有話要說。”
顧長青測測道:“你是不是想說,我鷹堂弟子久經訓練,多年來執行各種任務,比這更艱難艱鉅的也不知有多,從未出過差錯,至未出過如此低級的差錯,怎的對付一個唐劫,卻是連連失誤呢?”
啓明張了張口,終於只是道:“是,鷹主英明。”
顧長青已是哼聲道:“懷疑,我自然是有的,但失敗就是失敗,你們辦事無能這也是事實!”
“是!”高飛已抱拳:“弟子願意領罪!”
“你犯了錯,自然要領罪,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弄清楚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高飛,莊申是由你負責的,你對這個莊申瞭解如何?”
高飛回答:“弄鬼是由弟子引門下的,對我一向也算信任。這人頭腦一般,不過練功勤懇,也算是個努力之人。本來我看好他的,誰想……卻是個水貨。”
說這話時,高飛很不甘願的表。
“你覺得他有可能因爲察覺我們的計劃而反戈一擊嗎?”顧長青再問。
高飛張了張,終究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顧長青知道這事在高飛心中烙上了影,不敢輕易答覆,嘆了口氣,道:“人心叵測,難以揣度,看不清楚也是常有的事。如果你在言語或安排上了馬腳,被那莊申發現問題也不無可能……”
“但同樣有可能是那唐劫搞的鬼!”啓明立刻道。
他對上次失敗心有不甘,正如高飛努力保他一樣,現在也是投桃報李,努力爲高飛開。
“是,有這個可能。”這一次顧長青到是沒有反駁:“不過高飛,你給了莊申多?”
高飛忙回答:“紫火劍,天神甲,煉牌還有捆仙繩,僅戰鬥用就有四件,更別說還有法符和丹藥了。莊申原本就在門下努力修煉,雖然境界較低,但戰鬥經驗還算可以,反應也算靈活,以他的實力再配上隨便一件,除非是遇到同輩中的天才,否則都不應落敗,有四寶在手,就算是上戚名安如夢這樣的變態,也是未必輸的。”
“那麼如果是唐劫搞鬼,他至要先有能贏莊申的實力,這點沒錯吧?”
“……是。”
“你覺得他會有嗎?”
高飛張了張,終於回答:“據我們查知的結果,唐劫來之前的確沒學過任何法心法……玉門五轉,無資源,唯一得到的好就是李餘給他的一塊鱗片,實無理由彌補這許多差距。”
“那就還是無法確認了!”顧長青哼了聲。
這件事,老實說他也越來越看不了。
就算唐劫心思詭,佈下陷阱,但怎麼說他也沒理由能打贏莊申的啊。
旁邊趙新國已道:“鷹主,要知道事原委還不簡單?找到莊申就行了。他既然殺了閔東跑掉,時隔一夜,應當還沒走遠,現在去找他還來得及。”
“找他?說得是沒錯。”顧長青哼了一聲,見的沒訓斥他,只是道:“可我問你,如果你是莊申,殺人反逃後,明知道天神宮要找你報復,你會怎麼辦?”
趙新國怔了一下,一時答不上來。
還是高飛接口:“人在危急之時,往往是會狗急跳牆的。莊申清楚兵鑑的,也清楚天神宮對此有多重視。如果我們追得他太,又不能一下將他抓住,急了,只怕他會主泄一切。與那唐傑不同,他手上可沒兵鑑,是不在乎兵鑑的消息泄出去後會如何的。”
聽到這話,趙新國立時滯住。
他還真沒想到這茬。
顧長青已道:“要抓莊申,不是不可以,卻是不能大舉出,只能調查,並務必保證一擊即中,以防他狗急跳牆。可人海茫茫,要想追查,又談何容易啊。”
找不到莊申,也就暫時無法證實這一切的真實,或者說,只能表面看到什麼就相信什麼,這讓顧長青也到很無奈。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高飛問道。
顧長青終於又坐回位置上。
他太,想了好一會兒道:“對莊申進行追捕,對唐劫的行暫時停止,看著他就行。至於洗月派那邊,我會去跟他們涉的。趙新國你去一趟安,再去找那幾個曾經見過唐傑的人來。”
曾經顧長青不信任這些人,但現在看來,他不得不再對將希放在這些見過唐傑的老人上。
“可來往費時……”趙新國對這種沒挑戰的事到是不怎麼樂意。
“唐劫要在學院裡待十年,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來。”顧長青已下了決定。
面對唐劫的計劃,顧長青起初選擇了暴力破局。
可惜暴力是暴力了,局卻沒破。
在連續吃虧後,他終於決定一改之前的冒險激進策略,改爲徐徐圖之了。
目前的狀況下他也實在沒資格再去速戰速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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