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難道是個太監？怎麼太監這種職業這麼快就在金國得到了推廣和提升呢？

對於這個做關建仁的中年文士，秦天德自然沒有任何記憶，但完宏達的咬牙切齒吐出的“人”二字，還是讓他習慣的認爲，此人是個太監。

“哥哥，一個小小的太監，怎會擁有這麼大的權力？”

“太監？誰說他是太監了？他要是太監就好了！”

秦天德這才明白人的真正含義，不由得愣了一下：如果真的是這麼厲害的人，爲何歷史中沒有相關的記載呢？難道是被我一翅膀震出來的？

不管怎樣，他總算是弄清了那個顴骨高凸的中年文士的來歷，一個極富心機，狡詐卑鄙，險惡毒，無恥之極但卻不知怎麼就得到了完亮信任的漢人員。

酒宴過後，秦天德起告辭，醉醺醺的完宏達堅持要送秦天德返回驛館，擔心他半路遇到危險。秦天德本想推辭，因爲在他看來，既然完亮想要弄到金烈焰彈的製作方法，那就不會傷害自己，至現在不會。

至於說高麗扶桑兩國的人，借給他們一百個膽，他們也不敢。不說大宋的武力以及遊弋在兩國海域的建康海軍，只說他們的主人金國不允許，他們就不敢自己。

不過完宏達一直心中有愧，因爲秦天德來到燕京城後遇到的一系列麻煩他沒有幫上任何的忙，因此執意要求，秦天德也不好推辭了。

頭前有人開道，邊有人護衛，後有人跟隨，秦天德和完宏達二人騎在馬上，向著驛館緩緩前行。

完宏達有些醉了，坐在馬上搖搖晃晃的，不過秦天德卻是清醒的，一路上燕京城中衆生之態盡眼中。

燕京已經很久沒有納漢人的統治之下了，北宋時期，其統治者是契丹人建立的遼朝。過年的統治，契丹人的逐漸漢化，幽雲一帶的漢人基本上都已經認可了契丹人的統治，即便宋軍攻伐遼國，想要收服幽雲十六州，這裡的漢人支持的也是遼國。

真滅遼，建立金國，剛開始的時候對於漢人的統治很是殘暴，哪怕是原遼國統治下的漢人，地位也只是比宋朝統治下的漢人高上一些。

所以一路上，他看到太多真人、渤海人等金國所謂的“高貴人種”在城中欺漢人百姓。剛看到的時候，他習慣的就要開口，可是張前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識到，這裡是金國都城，而且這裡的漢人百姓，就算心中憎恨金國，他們心向的也會是故國遼國，而非大宋。

這恐怕就是老哈想要復國的基礎吧？

不過秦天德很清楚，按照原有歷史的發展，隨著金世宗完雍的稱帝，採取的一系列政治政策以及改革，還有改變對待治下各族人民的態度，改善這些人的生活，使得金國治下的百姓，哪怕是心向大宋的百姓，也都漸漸歸心。

滅金，必在完雍登基之前！

心中正慨著，街道另一端駛來了一大隊金兵，當中守護著一個騎著馬，年紀與秦天德相仿的金國將領打扮的真人，朝著完宏達和秦天德這一對人走來。

原本醉醺醺的完宏達立時就清醒了，盯著對方打量一番後，又恢復了之前醉醺醺的模樣。

“哥哥，此人是誰啊？怎麼。。。”秦天德的話只說了一半，因爲他看到了一個人，混在那羣金兵中，就跟在那個騎著馬的金國將領模樣的人後。

完宏達沒有發覺他的異樣，大咧咧的回答道：“沒事，是完褒，小小的濟南尹罷了。如今剛得罪了陛下，以後的日子恐怕難過了。”

他不是完雍麼？怎麼變了完褒？那傢伙跑到完褒邊去做什麼！難不計劃發生了什麼改變？不行，我得找個機會跟他見一面！

秦天德正琢磨著，該如何尋個機會，在旁人無法察覺下，通知那個人跟他一見的時候，對面忽然傳來了一個爽朗的聲音：“敢問對面可是宋朝國師秦天德秦大人麼？”

說話的正是那個騎在馬上的金國將領，此人有著金人特有的容貌，周散發著驍勇彪悍的氣息，但是眼中卻閃爍著睿智的目。

“正是在下，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秦天德勒住馬說道。

“完褒，難道你眼中只有秦大人，沒看見本王麼？居然敢不開口問候！”這時候完宏達似乎又清醒了。

如今的完宏達，因爲最早跟隨完亮，又從宋朝帶回了有關祈丹教的信息並且提供了一份反叛的契丹將領名單，如今已經以宗室子的份封祿大夫，並且封爲了葛王，在宗室掛了個閒差，沒有什麼實權。

“參見王爺。”完褒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半點沒有因爲完宏達的狂妄而惱怒，恭恭敬敬的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完宏達滿意的點了點頭，衝著對方一揮手，“趕快走，秦大人乃是陛下的貴客，你也配跟他拉上關係！”

完褒的手下皆出了憤怒的神，不過完褒卻是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一抱拳，帶著手下人離去了。

“哼，不識擡舉的傢伙，進京祝賀陛下壽誕，居然來的這麼晚！”完宏達不滿的嘟囔道。

秦天德剛纔趁著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完宏達和完褒的上時，已經跟那人通過眼神取得了聯繫，本想讓對方找個機會跟自己見上一面，哪知道完宏達這麼快就要趕完褒離去，害得他來不及。

不過他卻發現完宏達的語氣有異，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哥哥，爲何對他如此的不客氣？”

完宏達猶豫了片刻，才說道：“賢弟有所不知，哥哥如今封的這個葛王爵位，原本應當是他的，結果他不識擡舉，怒了陛下，陛下才將哥哥我封爲了葛王。”

等回到驛館的時候，驛館已經重新清掃好了，秦三正候在門口，一看見秦天德，立刻迎了上去：“爺，您終於回來了，那幫鳥人沒有傷害你吧！”

滿意的拍了拍秦三的肩頭，秦天德笑道：“你放心吧，爺我的本事你還沒有見過麼？”

“秦大人，下有事想要與你一談。”范大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面無表的說道。

秦天德如今本不想理會范大，他一門心思的在考慮如何能夠跟那個人見上一面，因爲那個人竟然沒有按照他的安排，混到了什麼完褒邊，完全影響了他的計劃，這不能不讓他擔憂，擔憂發生了什麼變故。

因此面對范大的邀請，他很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本國師知道你想問什麼，現在明確告訴你，高麗、扶桑兩國使節被殺之事，沒有任何問題了，你也不用擔心。

本國師有些乏了，沒事別來煩我！”

“大人。。。”看著秦天德腳步不停的朝著後院走去，完全不理會自己，范大臉上出了無奈的神。搖了搖頭，輕嘆一聲，也朝著自己的廂房走去。

今日可算是把秦天德累的夠嗆，不過上的疲勞遠遜於心理上帶來的疲勞。雖然弄清了完亮和那個關建仁的意圖，但那個人打了他的計劃，這讓他心中難安，而且他還需要考慮如何將金烈焰彈一事糊弄過去。

夜幕漸漸降了下來，北方的秋末是乾冷的，坐在房間裡思索著對策的秦天德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響，接著秦三的吼聲響起：“大膽賊人，竟敢想行刺我家爺！爺，您在房中莫要出來，待小的帶人將那幾個賊人擒下！”

秦三的吼聲落下，門外很快就傳來了金鐵鳴之聲，其中還夾雜著罵聲，不過這些聲響卻是越來越遠。

雕蟲小技！秦天德角出了一嘲諷，心說這小小的調虎離山之計，難道老子會看不出來麼？

他並不擔心守在門外的護衛被人引開，因爲暗中還有兩個影衛在保護自己，時順和夜去接辛棄疾的母親了，這兩個影衛就是彌補時順的空缺。

果然，當門外的聲響停止後，一個影出現在門外，來到了門前。

“駙馬，好久不見了。”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佝僂的影走了進來，在房中燭火的閃爍中，顯出了一張蒼老的面容。

看清來人，秦天德立刻阻止了就要現將其擒下的影衛，然後起走了過去，開雙臂，藉著與對方擁抱的機會，在對方耳邊小聲說道：“好久不見了，老哈。”

來人正是曾經被秦天德放走的老哈，如今已經恢復了原名，耶律多哥，也是秦天德今日在城中見到的人！

關上房門，老哈邁著蹣跚的腳步，撿了把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看著秦天德：“駙馬不愧人中之龍，來到燕京也能夠翻雲覆雨啊！”

“別跟老子廢話！老子問你，老子讓你潛完雍邊，你幹嘛跑到什麼完褒邊，難道你不想跟老子合作了麼！”

秦天德突然顯出的惡劣態度，讓老哈臉上出不快之，不過等他完整的聽完了秦天德的話後，臉上的不快之被一戲謔的表所取代：“看來駙馬也並非知曉萬事啊，這纔對麼，否則老朽就該懷疑你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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