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的前院,范大已經徹底石化了,被眼前的腥場景所震驚。
且不說對方代表著高麗和扶桑兩國,是此次對方的侍衛就已經過百,而秦天德手下只有五十餘人,可秦天德一言不合說手就手,彷彿完全不在乎力量的懸殊對比。
那些奉命保護他的大侍衛最終也參與進去了,本沒有請示過他,拔出腰刀呼喊著,徑直衝了進去。
驛館那些負責押送完亮賀禮的兵士得知消息後也趕了過來,紛紛手持兵本不帶打招呼,同樣投了廝殺中。
范大能夠理解這些人的做法,因爲眼前的場景都讓他的沸騰,更何況這些行伍出的人呢?
秋風蕭瑟,北方的秋天比南方的要冷上許多,拋灑而出的熱乎乎的,很快就冷了下來,甚至變得乾涸,驛館到瀰漫著一腥的味道,刺鼻而又令人作嘔。
只是還有一幕比這味道更刺激人心的,那就是前院無數的。
廝殺已經接近了尾聲,結局超出了許多人的意料,包括范大在。他怎麼也想不到,秦天德的那些護衛居然會生猛至斯,以半數之力生生抵擋住了對方一倍之敵。
尤其是一個年輕護衛,手持一桿梨花槍,手敏捷功夫了得。殺人敵羣中後,手中長槍猶如蛟龍出海一般,點、、掃、掄,幾乎招招見,槍槍奪命,哪裡敵人聚集,他手中的梨花槍就刺向那裡。可以說這盡二百人的廝殺中,他一人就佔據了半數的功效。
落葉紛紛,偏偏枯黃的樹葉蕭蕭而下,飄零在人的上、邊,可是沒有人去注意那些想要預示冬日即將來臨的先兆,因爲前院中的廝殺到了尾聲。
高麗、扶桑兩國過百人的護衛居然被屠戮一空,只剩下了兩國使節,躲在角落,看著那手持梨花槍的青年,步步近而瑟瑟發抖。
“秦天德,你不能讓他殺我們!我們若是死了,大金皇帝陛下不會放過你!”
秦天德正在聽手下人的戰損報告,這一役,影衛折損六人,其餘人人帶傷;范大的大侍衛折損八人,同樣人人帶傷;最後參與進來的押送賀禮的兵士,折損過半。
不過對方百餘人全部覆滅,這場廝殺從戰損比上來看,他完全佔據了上風。不過秦天德卻很清楚,之所以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關鍵還是在於他手下的那些影衛,然而更關鍵的則在於嶽雷,也就是范大眼中的那個手持梨花槍的青年。
論單打獨鬥,草莽出的影衛可以說完全佔據上風,但高麗扶桑兩國的護衛都是出自軍營,這場廝殺從始至終都是廝殺,沒有演變爲一場小規模的兩軍戰。
個人的力量,在真正的兩軍戰中,其實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秦天德很清楚,他手下的這五十多影衛,若是面對同樣數量的金兵,或許會落得個慘敗的下場。
今日之所以能夠勝得如此輕鬆,最關鍵就在與嶽雷沒有給對方結陣的機會。
高麗扶桑兩國的護衛以及喬裝參與其中的金人,但凡有一些人聚集到一起想要結陣時,嶽雷必定殺過去,一桿長槍將其殺散,而後部分影衛追隨而至,一通廝殺,殺了對方的陣腳。
若是讓對方功結陣,今日縱然能勝,也是慘勝。
聽到高麗使節的大喊,秦天德轉頭看去,只看見嶽雷已經將兩國使節踹翻在地,手中梨花槍高舉,就要朝著對方後心扎去。
“住手!”秦天德高喊一聲,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你不能殺他們。”
嶽雷心中對這兩國使節恨之骨,猛地聽到秦天德的阻止,不由得心中疑,但還是聽從秦天德的吩咐,停下了距離高麗使節後心僅有三寸的染槍尖。
“秦天德,算你聰明,沒有讓他傷害我們,否則不但會挑起兩國戰爭,而且你在金國皇帝陛下面前也不好代。”高麗使節到了眼下關頭依舊上強,一拱背部,將嶽雷因爲分心而踩在他背上的腳拱道一旁,拍了拍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趴下!”突然間,秦天德猛地踹出一腳,狠狠踹在了高麗使節小腹,痛的高麗使節慘呼一聲,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老子是說他不能殺你,可老子能夠殺你!”秦天德一隻大腳用力的踏在了高麗使節的背部,“你三番兩次挑釁本國師,如今又公然帶人打上門來,老子若是放了你,豈不讓天下人以爲老子怕了你!
此次老子手下死傷無數,老子若不殺你,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去的英魂,你個高麗棒子,你以爲你還能活的了麼!”
言罷,也不等高麗使節開口求饒,結果秦三遞過來的鋼刀,手起刀落,一顆人頭咕嚕嚕的滾出老遠,帶出了一路的鮮。
“秦大人饒命啊,秦大人饒命啊!”扶桑使節徹底被嚇住了,他敢跟高麗使節一同來找秦天德的晦氣,以報當日在臨安所的辱,除了因爲他們人多而且背後還有金人的支持外,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認爲秦天德不敢傷害他們。
這裡是金國都城燕京,不是宋朝的臨安,秦天德在這裡也只是個使節份,沒有倚持,而且完亮壽誕將至,他們認定了秦天德不敢隨意傷人。當然,這裡所謂的傷人,指的是他們這些有份有地位的人,不包括那些鄙的護衛。
他們這些使節都是代表著各國的皇帝來恭賀完亮壽誕的,若是他們被殺了,不要說是否會挑起國與國之間的戰,只說完亮就不會坐視不理,因爲這讓好面子的完亮面大失。
可是秦天德居然真的敢殺人,還不是傷人,是真真正正的殺人,而且還是在高麗使節言明利害關係後,手起刀落。
世間不怕死的人不多,想死的人更,扶桑使節就不想死。面對秦天德兇戾,扶桑使節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叨擾,本就矮小的軀如今已經了一團:“秦大人饒命,在下並非存心冒犯大人虎威,是高麗使節從中挑唆,在下一時迷了心竅纔會如此,求秦大人饒命啊!”
“這些話,你留著到了地下,跟那些爲本戰死的英魂說吧!”秦天德再次揚起了手中的鋼刀。
“秦大人饒命啊!此次在下不僅到了高麗使節的挑唆,也有金人示意在下前來試探大人,那些護衛中,就有金人軍士喬裝改扮,求大人。。。”
扶桑使節的話終究沒有說完,因爲秦天德的刀已經落了下來。
狠狠地將地上兩無頭踢到一旁,秦天德一舉手中鋼刀,高聲道:“今日彈丸小國高麗扶桑,居然敢到我大宋駐紮驛館滋事,這是對我大宋的挑釁,若是此事就這麼了了,你們能同意麼!”
“不能!”
“決不能放過他們!”
“大人,咱們殺過去!”
不論是秦天德的影衛,還是范大的大侍衛以及押送賀禮的軍士,此刻都已經完全是羣激,高舉著手中的兵,大聲的迴應著秦天德。
范大已經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聽出來秦天德下一步要做什麼,對此他除了有些擔憂外,並不反對,但他不願意看到秦天德利用這件事籠絡人心。
雖然籠絡的只有幾十人,但他此行的任務重大,需要那些大侍衛的幫助,因此他邁步而出,來到秦天德面前,說道:“秦大人,下希你明白一點,高麗扶桑兩國使節上門滋事,並非是針對我大宋而來,而完全是針對你來的。
若非你當日在臨安城中對他們缺乏應有的禮數,反而幾番辱,他們今日也不會上門滋事,我大宋的兒郎也不會白白枉死。”
秦天德本懶得跟范大辯駁,淡淡的乜了對方一眼,繼續高喝道:“好,就算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本國師而起,那現在老子問你們,你們願不願爲了老子,跟老子一起,殺上高麗、扶桑兩國使節駐紮之地!”
“屬下誓死追隨!”這是影衛們的高呼聲。
“屬下願與國師一道,替我袍澤報仇!”這是大侍衛們的回答聲。
“屬下願聽從國師大人號令!”這是押送賀禮的軍士們的迴應。
“好!你,去門口抓幾個金兵,問清楚高麗、扶桑兩國使節團所在!老子現在把話說道明,你們是爲我秦天德而戰的,我秦天德絕不虧待你們。所有將士,戰死者,除朝廷發放的卹銀兩,本國師額外發放三千兩卹銀兩,能夠活下來的,本國師贈送千兩銀票!另外,若是因爲今日一戰,上落下什麼病,將來生活存在困難的,大可來臨安找我秦天德,我秦天德負責你一家老小的生活,居然不讓你們現在爲我流,將來爲我流淚!”
“好!誓死跟隨秦大人!”
衆人的緒已經被秦天德撥到了最高點,秦天德這樣的許諾,從來都沒有不作數過,也徹底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
這時候嶽雷也已經返回,來到秦天德邊說道:“大人,屬下已問出高麗扶桑兩國使節團所在。”
“好!聽我號令,所有重傷者、部傷行不便者留下,其餘人等,隨老子殺上門去,今日要讓高麗扶桑兩國,聽到我秦天德的惡名,就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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