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轉瞬即過,六月的天已經開始漸漸變得熱了起來,等到七月,烈日炎炎,任誰過得都不是很舒坦了。好在秦府是大戶人家,地窖裡存了不冰塊,日子倒也不算難過。
杜疤拉和齊正方已經離開了錢塘縣,直奔泉州,去組建船隊了,最近傳來的消息說,秦天德的條件頗是人,加上又是業知名的老實人杜疤拉說出來的,頓時引起了泉州的一場混。
太多的水手想要加即將立的秦家船隊了,不說自己死在海上之後,留下的孤寡秦府會照看,但說工錢就漲了老大一截,而且每次出航之前還預先支付一個月的工錢,這條件實在是太人了。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憤怒,衆多出海船隊的老闆對這個即將立的秦家船隊就充滿了敵意。
麻痹的,你小子想來這行混碗飯吃那還好說,可你不能擅自更改規矩啊,你這樣一弄,別人還活不活了?
當即就有些有權有勢的老闆找到了泉州船舶司,想要府卡主秦家的出海計劃。
南宋時期,不是你想出海做生意就能出海的,所有出海經商的船隊都是要經過泉州船舶司的許可,拿到批文才行的。
可是他們跟泉州船舶司一打聽,才知道秦家的背景,頓時偃旗息鼓,再不做聲,只是嚴格約束自家水手,並且冷眼旁觀的等著看笑話。
什麼笑話?如此大的手筆,想要賺錢那可是太難了,他們要看看這個勢力通天的秦家到底能夠折騰什麼樣!
這些幕後的事,秦天德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他正琢磨著一件怪事。
城南的娛樂城主框架已經建築完畢了,現在正在僱傭人手以及進行最後的裝潢。可是臨安府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最近不斷有些達貴人趕至錢塘縣,詢問娛樂城什麼時候能夠開業,並且強烈要求繳納百兩白銀,辦一張所謂的貴賓卡。
這一來可把朱縣令四個東樂壞了,還沒開業就有這麼多達貴人紛紜而至,等將來正式開業,那豈不是要賺的盆滿鉢滿了?
秦天德思考了兩天,死活沒有弄明白爲什麼這些達貴人這麼趕急的來錢,索也就不再多想,舒舒服服的和齊妍錦過著甜甜的小日子了。
舒服的日子沒有過太久,臨近八月,一天晚飯過後,秦李氏突然提出要給他娶一房正妻,而且人已經去提過親了,只準備在八月十五迎親了。
“娘,這麼重要的事您怎麼不提前跟孩兒說呢?”秦天德看出齊妍錦臉上的變化,不聲的在桌下輕輕握住了冰涼的小手。
“那有什麼的,早說晚說有什麼區別?娘給你找的姑娘,能差得了?保準你滿意。”
“不,孩兒不要。孩兒有了錦兒一個就足夠了。”秦天德堅定的拒絕了。
“你說什麼!”秦李氏惡狠狠地瞪了戰戰兢兢的欠坐在圓凳上的齊妍錦一眼,“只是一個商賈之,只是一個妾室,爲娘是要給你找一個正妻!而且進我秦家門這麼久了,肚子裡沒有半點靜。”
秦天德覺到齊妍錦上傳來的戰慄,輕輕的了一下:“娘,那就把錦兒扶爲正室好了,反正孩兒不在意那一套。”
“你不在意?”秦李氏當即就急了,“你是什麼份?堂堂秦府的爺,呢?何況還曾經謀害過你,爲娘能答應你讓做你的妾室就不錯了,還想扶爲正室,門都沒有!”
齊妍錦的眼圈紅了,早就知道秦天德不論對再是百般寵,遲早有一日會有一個人爲秦天德的正妻,來分秦天德對的意,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公公,婆婆,賤妾子有些不適,先行回房了。人,婆婆也是爲你好,你就,你就,你就答應婆婆吧,錦兒不是那種善妒的子。”
“錦兒!”秦天德看到齊妍錦起轉頭的過程中,眼眶中的淚水已經落下,當即跳了起來,想要追過去。
“天德,給爲娘坐下!”
“娘!”秦天德雖然坐下了,可是目卻始終停留在齊妍錦的上,直到齊妍錦從他的視線中消失爲止。
“天德,你娘說的沒錯,妍錦雖然乖巧,但終究出卑微,配不上你,頂多能爲你的妾室,你遲早是要娶一個正妻的。”秦非這一回站在了秦李氏的邊。
“我不要。”秦天德垂著頭,嘟囔道,“娘,您一向最疼孩兒,什麼事都依著孩兒,就在依孩兒一回吧,孩兒是真的不想娶妻。”
秦李氏也有些發愁,不過這樁婚事是肯定不能變化的,不說齊妍錦進門之後好幾個月肚子沒有靜,就是其出也配不上秦天德。可是自家孩兒是個什麼脾當然知道,一旦倔起來那真是誰說都沒用。
眼珠轉了兩圈,換了口氣,開始勸說秦天德:“天德啊,那家姑娘你也見過的,而且你對也很滿意。”
“我見過?我還滿意?”秦天德擡起頭來,腦中快速轉,想要弄清楚秦李氏所說的子到底是什麼人。
“就是前些日子你在靈寺見過,還被秦三給你綁來的子。”看到秦天德想不出來,秦李氏點破了。
是啊!秦天德頓時想到了那顧盼生輝的雙眸,如月的臉蛋,以及被秦三以SM手法捆綁之後的模樣。
看到秦天德表的變化,秦李氏趁熱打鐵的說道:“是朱縣令的兒,名朱淑貞,自穎慧,博通經史,能文善畫,曉音律,尤工詩詞,素有才之稱,正好配得上咱家天德。而且。。。。。。”
秦李氏後面說什麼秦天德已經聽不到了,他的腦海中此刻只有三個字——朱淑真。
作爲歷史專業的畢業生,他太清楚朱淑真是什麼人了,其詩詞多抒寫個人生活,早期筆調明快,文詞清婉,致纏綿,後期則憂愁鬱悶,頗多幽怨之音,流於傷,後世人稱之曰“紅豔詩人”。
作品藝上就頗高,後世常與李清照相提並論。一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傳唱了近千年!只不過是當時怕壞了子的風氣,纔將作者改爲了歐修的。
居然會是!秦天德的不爭氣的開始抖起來。沒辦法,太震撼了。
作爲一個穿越到古代的現代人,這幾個月來,他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古代的歷史名人,哪怕是大大惡臭萬年的人也沒有見過。
如今猛地遇到了一個知名的貌才,還是即將爲他的妻子,這讓他怎麼能不激?
等等,人有同名樹有重影,說不定不是一個人!
想到這裡,秦天德按耐住了心中的激,儘可能平靜的問道:“娘,可是那個曾經做出過‘但願暫人繾綣,不妨常任月朦朧’的朱淑真?”
秦李氏愣了一下,想不到自己這個不通文墨的兒子裡居然能夠蹦出詩句來,不過很快就緩過神來:“爲娘倒是不知道什麼朦朧不朦朧,不過的才氣不僅是在錢塘縣,就連整個江南都是很有名的。”
這話就是秦李氏誆騙秦天德了。這時候的朱淑真雖然被譽爲才,但也僅僅侷限於錢塘縣境,最多就是臨安府了,至於整個江南,目前的朱淑真還沒有這個本事。
“看來就是了,看來就是了。”秦天德已經確定無誤了。他記得歷史上關於朱淑真的記載,說是生平不詳,大約是出生於1135年,看來是弄錯了。
而且朱淑真的籍貫世歷來說法不一,《四庫全書》中定其爲“浙江海寧人”,一說“浙江錢塘人”,又有原籍安徽歙州之說,看來朱淑真真的是浙江錢塘人了。
他的這番變化,秦非和秦李氏都看在眼裡,秦非有些懊惱自己兒子不爭氣,如此貪,不過自家能夠娶到這樣的媳婦,倒也算是一件喜事。
秦李氏看到秦天德基本上已經沒什麼異議了,一錘定音道:“天德,既然你也答應了,那事就這麼定了,等到中秋,你就把朱家小姐迎娶過門,咱們秦府可算是雙喜臨門啊!”
秦天德娶親之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對於秦天德來說,心中已經沒有了什麼抵抗緒,畢竟說起來,他也算是朱淑真的仰慕者。
只是不能委屈了錦兒。打定主意後,他回到了房中,果然看到一雪白長的齊妍錦正坐在牀頭地掉淚。
看到秦天德不聲不響的進室,齊妍錦慌忙抹掉臉上的淚水,快速站起來,強自控制住緒:“人,你回來了。”
“錦兒,你哭了。”
“沒,沒有,剛剛回房時不小心被風沙瞇了眼。”齊妍錦垂著頭,生怕秦天德看到自己雙眼中噙著的淚水,右手順勢抹去了睫上掛著的新涌出的淚水。
秦天德哪裡會信,當即輕輕的用手托住齊妍錦的下,將的頭託了起來,看著齊妍錦通紅的雙眼以及在眼眶中不住打轉的淚水,心中一痛,猛地將攬懷裡,地抱著,同時在耳鬢輕聲說道:“錦兒,不要哭了,我這就去跟娘說,那個朱淑真什麼的,我不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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