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看著寧香說這個話,是因為最近幾天他也聽說了,寧香從婆家傷跑回來,在娘家各種鬧,說要離婚。本來他和別人一樣,以為寧香就是在鬧緒,過幾天就好了。可誰能想到,居然真的在中秋這一天,帶著江見海來大隊部蓋章。
寧香也不想多廢話,解釋再多都是白費口舌,和父母已經吵夠了,也和繡坊的繡娘辯夠了。現在什麽都不想說,不想浪費時間,隻道:“就是想離婚。”
許耀山啪一下拍在桌麵上,“這是胡鬧,我當大隊書記這麽久,整個大隊還沒見誰離婚的。什麽話不能好好說?結了婚就是一家人,哪能隨隨便便離的?”
寧香說話不帶彩,“現在提倡男平等婚姻自由,婚姻自由包括結婚自由,也包括離婚自由。意思就是說,我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
許耀山眉心擰個大疙瘩,“婚姻不是兒戲!你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寧香站在辦公桌前低著眉,“不負責任也是我的權利和自由。”
許耀山真要被寧香給氣死了,他轉頭又看向江見海,問他:“見海,年紀小胡鬧,你也不管?兩口子是幾輩子修來的緣分,好好過日子不好呀?”
江見海實在也氣得上頭,現在隻想趁著這口氣趕離了算了,離了開啟新一世的新生活。他開口道:“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是那種不顧份不要麵子又死皮賴臉的人。是鐵了心想離,我全。您別勸了,給我們蓋了吧,互相不耽誤。”
許耀山看著他倆,實在是想把他倆腦子敲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東西。他是一個負責任的幹部,自然沒有應下來,仍是開口勸:“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兩個人這輩子結合做了夫妻,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緣分,要珍惜的呀……”
許耀山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說了足足有十來分鍾,目的都是在勸江見海和寧香要珍惜夫妻的緣分,不要拿婚姻當兒戲。說什麽一家人在一起有矛盾都是尋常事,舌頭和牙齒還打架呢,誰家都是這樣的,都消消氣各退一步,回去好好過日子。
江見海和寧香始終沒有說話,好像在聽,又好像完全沒聽。
許耀山說到詞窮了,沒有得到任何哪怕表上的回應,於是他停下來,問寧香和江見海:“冷靜一點沒有?要不再回家考慮考慮,別離了又後悔,這不是瞎折騰嗎?”
寧香果斷開口:“很冷靜,不會後悔。”
許耀山:“……”
合著他說了這麽多,全白說了?
江見海也沒有搖的樣子,還是那句:“您給蓋了吧。”
許耀山口噎了一口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他也真的是沒話可說了,可又覺得就這麽給兩人蓋了章,心裏實在是憋得慌,好像是他拆了人家婚姻似的。
猶豫半天,他到底沒把印章拿出來。他清清嗓子,從辦公桌後起道:“你們坐著再冷靜一會,我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再說。”
雖然他是大隊書記,這事還真不敢隨意做主。自由不自由的他不懂,他得想辦法挽救寧香和江見海的這場婚姻,不能由著他倆衝。於是他離開大隊,最先去的是二隊的寧家。
結果到寧家一看,寧金生和胡秀蓮都是一臉蔫。說到寧香要和江見海離婚,胡秀蓮咬牙切齒地跳起來,說要去大隊部,裏嚷著:“今天要是真敢離,我就死在麵前!”
但跳起來還沒出門,就被寧金生拉回來了。寧金生剛才翻白眼差一點昏死過去,現在倒是冷靜了,對胡秀蓮說:“你死了也不心疼,讓離!離了就不準進我寧家的門!”
許耀山被吵得腦仁都疼,最後又一個人出了寧家。寧金生和胡秀蓮管不了,他兜兜轉轉一圈,又找到婦主任紅桃家裏去。
紅桃家正在吃午飯,看到許耀山過來,忙請他進屋一起吃。許耀山哪有吃飯的心思呀,直接把紅桃出來,讓去大隊部勸勸寧香,勸勸江見海。
得知了許耀山的來意,紅桃連忙擺手道:“書記,我可勸不了的呀!從阿香回來那天開始,我就沒勸,結果句句都被噎回來。我覺腦子出問題嘞,歪理一堆一堆的。我也不敢多批評,不拿-主席來我,我也怕惹麻煩的呀。”
“還有上午在繡坊,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把離婚申請書甩在江廠長麵前,說從一開始就沒看上江廠長,是被家裏著才嫁的。我的媽呀,我是第一次見一個人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男人留的。你不知道江廠長當時的臉有多難看,我要是江廠長啊,我也肯定跟離啦。人家又不是找不到是哇,幹嘛你這種氣呀。”
許耀山聽完紅桃的話,臉越發凝重,眉心疙瘩擰得更大,片刻出聲道:“這阿香以前那麽賢惠聽話,近來這是怎麽了?”
紅桃道:“回來之前被那個繼子推得撞了頭你曉得哇?我猜啊,八是撞出病來了。這大半年在婆家,估計也沒被欺負。該勸的我們都勸了的呀,不聽,現在一筋隻想離婚。這幾天把娘家婆家所有人都得罪了,今天又讓江廠長這麽沒麵子。我覺得,他們要真想離的話,你就應了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不住的呀。”
許耀山默聲,屏住呼吸沒再說話。
十分鍾後,他回到大隊部的辦公室坐下來,看寧香和江見海仍然跟仇人一般,他輕輕吸口氣,什麽都沒再說,手打開屜拿出印章,蓋在了離婚申請書上。
寧香和江見海看許耀山蓋了章,臉上才有表變。
許耀山把蓋了章的離婚申請書在手裏,看向寧香和江見海說:“既然你們執意要離婚,誰勸都沒用,章我給你們蓋了。至於去不去公社辦手續,你們再三思一下吧。”
說完他把申請書放到桌角,“接下來我就不管了。”
可算蓋了,寧香連忙從長凳上站起來,又問許耀山借鋼筆和印泥。著鋼筆在申請書上簽字,因為沒怎麽寫過字,字跡有些歪歪扭扭的。
江見海看這麽急切地簽字按手印,心裏總歸有那麽點不舒服。不是顧念什麽幾十年的夫妻分舍不得,主要還是麵子上的問題。
以他的份和地位,配得過寧香這個村姑一百倍。可就是這個除了長得漂亮沒什麽其他長的人,現在居然這樣迫不及待要和他離婚。
的種種舉,尤其是態度裏的嫌惡和急切,還是有刺到他為男人的尊嚴的。
心裏總歸不是很痛快,出了大隊部大門的時候,江見海還是怪氣問了寧香一句:“這麽急著發電報催我回來,要和我離婚,甚至不惜見麵就撕破臉,不離就鬧翻天,是不是外麵有人了?怎麽?人家承諾娶你了?”
除了外麵有人,他也想不出別的原因了。寧香說的不想伺候他老娘和孩子這個理由,他覺得更像是借口。人就是人,到哪都一樣要伺候人,這不大可能是要離婚的真正原因。敢這麽氣,大概率是有別的男人給了底氣。
而寧香聽了這話隻是冷笑,無語地看著江見海道:“怎麽?在你眼裏,人做什麽事都得是因為男人?我想和你離婚,就非得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隻有別的男人承諾了娶我,我才敢和你離婚?別把你那齷齪心思用在我上,我想跟你離婚,不因為任何人,純粹就是因為,你不配!”
江見海被懟得眉頭一皺,“寧阿香,你別蹬鼻子上臉!”
寧香分毫不讓,“那就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別開口就一惡臭惡心人!”
江見海實在要被氣炸了,跟站在這裏吵吧,有失他作為男人的麵,不跟一般見識吧,實在是氣得兩片肺都快鼓氣球了。
前世怎麽沒發現脾氣這麽大,這麽會吵架呢。前世要也是這個死樣子,說一句就跳起來吵,他早把攆出江家了,絕不可能還養一輩子,讓過了一輩子的好日子。現在發現倒也不算晚,離了正好,讓滾。
好片刻,江見海住怒氣,手一把奪過寧香手裏的申請書,不給正臉正眼道:“甘河大隊你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大隊部蓋章,明早九點,直接公社見。”
說完不給寧香任何反應說話的時間,他拿著申請書便一臉怒容走了。
寧香站在原地掃一眼他的背影,心想正好,不得離他遠遠的。如果能一個人去公社離婚,都不會催他回來,這輩子真的一眼都不想再看見他。
衝江見海的背影翻個白眼,也轉回自己的臨時住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24小時留言發紅包喲~
https://www.biqiuge8.com/book/13696550/29163475.html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uge8.com。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m.biqiuge8.com
她一直都知道,她跟他之間的婚姻,只是交易。他需要妻子,她需要錢,所以他們結婚。她也知道,在他的心里,恨她入骨。婚后三年,她受盡冷暖折辱,尊嚴盡失,也因為愛他而百般隱忍。終于,她看開一切,一紙離婚書,罷手而去。可糾纏不休的那個人,卻還是他……
有一種愛情,就算分離再久,一旦相遇就會有奇跡。東遠集團董事長的獨子聶宇晟學成歸來,成為當地醫院炙手可熱的心外科醫生。所有人都好奇,這樣一個高帥富為何會選擇從醫。也許只有聶宇晟自己知道,七年前是什麼改變了他。七年來,聶宇晟設想過無數次自己與昔日戀人談靜重逢的場景,卻沒想到再見時,他成了談靜兒子孫平的主治醫生,生活再次讓曾經相戀的兩個人有了交集。七年前的重重誤會未解,如今又添新憂。談靜潦倒窘迫的生活現狀刺痛了聶宇晟,談靜糟糕無奈的婚姻狀況更是挫傷了聶宇晟。一貫冷靜、自律又沉穩的聶宇晟,面對這個他曾經呵護備至、愛到無以復加的談靜,他變得迷茫與不解……只是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聶宇晟的父親聶東遠,因病到兒子所在醫院就醫,巧遇談靜的兒子孫平,聶東遠對孫平超乎尋常的喜愛讓聶宇晟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七年來,談靜到底瞞了多少事情?這些事情背后是否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曾經深愛的戀人又能否沖破所有的恩怨糾葛?
愛與恨之間的距離,有時候真的很難分清楚。在許佳南滿心期待地等著門當戶對的陳綏寧求婚時,陳綏寧卻轉身娶了灰姑娘,辦了一場異常盛大的婚禮。一次次,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他用種種方式,將她推至絕境。愛一個人,會把自己低到塵埃裏,那麼,恨一個人呢?他曾經是她最親密的愛人,如今是最親密的敵人,最親密的陌生人。有時,連陳綏寧也會迷惘,把她用那樣極端的方式束縛在自己的身邊,究竟是恨,是報複,還是他根本舍不得。舍不得放過她,舍不得讓她離開。寧願彼此折磨,糾纏深陷在地獄中,也還是要禁錮她……
冷漠冷酷冷血冷情的港區大佬邵嶸謙被喬二小姐甩了! “連邵大佬的感情都敢玩弄,喬二小姐怕是要屍骨無存!” “本就是個連狗見了都要繞道的二世祖,總算有人治她了!” “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大美人,年紀輕輕就要香消玉殞。” 在京圈一票人的‘擔憂’聲中,喬夢魚淚眼汪汪,可憐巴巴的揪着邵大佬的黑色西裝。 “再兇我,我就哭給你看。” 邵大佬眉眼低垂:“騙得我團團轉,我還怕你哭?” 話音不落,金豆子就跟不要錢似的撒,還帶着嬌滴滴的埋怨:“我又不是故意的,幹嘛這麼兇……” 一臉‘惡狠狠’的邵大佬手足無措,語氣不耐:“別哭了。” 嬌氣包越哭越兇,可憐巴巴的喊着邵嶸謙欺負人。 “好了,我錯了。”邵大佬最終投降,湊到她耳邊,“早知道你是個愛騙人的小壞蛋,幹嘛還跟你置氣,以後再不乖,咱們就臥室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