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山里,經過這幾日,已經恢復了些許秩序,可仍有不人在私底下議論,這件事在弟子們看來,或許沒什麼大不了,但在諸位長老以及各位仙域之主眼里,簡直是荒唐之極,偏偏現在,還找不到那兩人,不過現在這樣也好,等事慢慢平息下來,總好過一直這樣胡鬧下去。
此時在一座閣樓里,白玉辰的傷已經好了些,但上青一塊紫一塊,仍是難以見人,那天他封住了功力,留下這些傷痕在所難免,至需要半個月,才能完全復原。
而在窗臺邊,還站著一人,這人白眉皓發,雙手負在后,面冷峻,正是白玉辰的師尊,天虛子,當年一手創立天虛宮,如今為道域各方仙域之主所忌憚,也是一位早已踏道境的強者。
“你好些了沒?”
天虛子微微轉過頭,向后的徒弟看了一眼,實在難以想象,玄都山竟會有如此荒唐之事發生,還發生在他的徒弟上。
“弟子……弟子已無礙。”
白玉辰低著頭,滿臉的傷,實是無面對師門,現在回想起來,那日簡直要多荒唐有多荒唐,他此時只恨不得將那兩人捉回來,親手碎片。
“哼……”
天虛子冷冷一哼,臉上神仍是十分冷峻,白玉辰不敢多言,只道:“弟子定不會讓師父失,這次道域爭鋒,待那人回來,弟子必將在臺上……”
“行了。”
天虛子不想再聽他繼續說這些無用之話,關于前幾天的事,在他看來確實荒唐之極,不過就算再荒唐,在他眼里,這最多只是小孩子過家家,真正令他起了殺機的是,天瑤帝。
“天瑤帝,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天虛子著窗外之景,臉越加變得沉起來,整個道域,廣袤無垠,但修煉資源卻并非無限,尤其是近些年來,道域的修煉資源越來越,靈氣仿佛在泄一樣,迅速消失,以至各方仙域常有沖突發生,所以這道域爭鋒,早已不單單只是弟子們之間的比試,而是關乎著各人的利益,關乎著天虛子的利益,這是一場修煉資源之爭。
不過這道域爭鋒,也并非道域每個仙域都會來參加,其實每次來玄都山的,都是離玄都山不遠的一些仙域,也就是差不多在道域中心附近的仙域,這些仙域爭奪最是激烈,所以每每會來玄都山參加這道域爭鋒。
至于遠一點的,像是西北鄰著無妄滅域,或者西南鄰著無間寂域那些地方的仙域,他們基本不會來玄都山,也很與玄都山這附近的仙域來往,更不會聽從玄都山的指示。
天瑤帝的紫仙懸圃無論是靈氣還是資源,都十分充足,無須與其他仙域爭奪,以往每次讓門下弟子前來玄都山,也不過只是當做對弟子的歷練而已,這一次同樣,讓蕭塵三人來參加道域爭鋒只是歷練,不過在天虛子和其他人看來,當然是想要爭奪道域的資源了。
“對了,師父日前不是在閉關嗎?為何此次又突然來了玄都山?”白玉辰見師父此時冷冷冰冰的樣子,轉開話題道。
“嗯……”
天虛子慢慢斂去眼中的殺機,這一次他突然來玄都山,自然是有事了,但此事還不方便說出來,一時片刻,也與白玉辰說不清楚,目前還只是他自己的一點猜測而已。
……
再說天瑤帝那邊,今日終于從境出來,一出來便聽聞前些日的事,不由微微一驚,聽小青和嫣兒說,那日兩人把白玉辰打了個鼻青眼紫,流滿面,現在三個人還都消失了。
“師父,現在怎麼辦?”
小青和嫣兒看上去倒是有些著急,前幾日玄都山的那些長老確實在到捉拿三人,不過這兩天下來,事慢慢平息,長老們也沒有再繼續抓人了,加上現在師父出來了,便是他們三人回來也不會到懲罰,可偏偏到今日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此時天瑤帝也不鎖起了眉,心想一塵和霓裳胡鬧也就罷了,夢兒為何也跟著胡鬧?現在玄都山里里外外正著,他三人怎可在這時候四跑?
若只有一塵和霓裳兩人也就罷了,兩人肯定不容易出去,但有蕭夢兒的蓮臺,三人現在指不定已經跑去哪里了,如今天瑤琴在上,也無法知蕭塵在何。
“天瑤帝。”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走了進來,是玄都山三位執劍長老之一的玉清長老,玉玄真。
“玉清長老,還有什麼事嗎?”
剛剛天瑤帝才從玄都山境出來,半天不到的功夫,對方又過來了,肯定不是為一塵三人而來,當下,讓兩個徒兒暫時退避,整個庭院里面,便只有和玉清長老說話。
玉清長老走了進來,見這院子里沒有那三人蹤影,不苦笑:“天瑤帝,你門下那三人……”
天瑤帝搖搖頭,想到一塵三人現在不知跑去了哪,還不知去哪找人呢,說道:“沒事,等他們回來,我會說說他們,玉清長老,你有什麼事嗎?”
顯然玉清長老這麼專門過來一樣,定不是為了蕭塵三人,只見他臉上笑容慢慢斂去,神變得凝重而認真起來,過了許久,才抬起頭道:“還是為了天裂谷一事。”
“關于天裂谷一事,玉清長老還有什麼疑問嗎?”
天瑤帝就猜得到,多半還是為了此事而來,剛才在境里面,楚玄月和太玄子已經說了天裂谷那邊的況,只是意見不太統一,至于花玲瓏,向來不管玄都山的事。
“唉……”
玉清長老又低下頭,長長嘆了聲氣,最后抬起頭來,看著天瑤帝:“天瑤帝,我就這麼跟你直說了吧,是太玄子前輩讓我來的。”
“嗯?”
天瑤帝看著他,這些年來,別說玄都山下邊各個仙域明爭暗斗不斷,就連這玄都山也一樣,起初楚玄月和太玄子還是貌合神離,而現在已經明著不和了,各自斂聚勢力,至于花玲瓏,早已不過問玄都山的事。
玉清長老道:“今日天虛子也來了,但毫無疑問,天虛子、幽常道君這些人,他們肯定是站在楚玄月那邊的,所以太玄子前輩,希到時候天瑤帝能夠站在他這邊……”
“嗯,我明白了。”
其實天瑤帝心里也清楚,關于天裂谷那邊的況,楚玄月主張派人前去探察,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天裂谷離玄都山如此近,難道還讓西北之域和西南之域那些地方的人捷足先登嗎?
而太玄子則擔心,此次天裂谷況復雜,若是貿然進,只怕最后會失去控制,天裂谷離玄都山太近,一旦生變,后果不堪設想,這九重天外可不是凡界,一旦出現劇變,別說一個玄都山,就是十個玄都山,也會在瞬間灰飛煙滅,化為虛無。
所以太玄子主張封印,聚集道域各方仙域之力,將天裂谷那邊暫時封印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待他們查明里面況之后,再討論下一步如何。
說到底,現在玄都山里沒有人知道天裂谷里面究竟是什麼況,那里面已經是輕易去不得了,到都是“虛空之隙”,一不注意,便被吞噬進去。
而這件事,玄都山還暫時保著,此次前來玄都山的人,絕大多數人都還被蒙在鼓里,本不知天裂谷的事,只有極數一部分人大概探知到了什麼,但都而不宣,今日天虛子突然到來,想必也不會是為了他徒弟,多半還是為了天裂谷一事而來。
過了一會兒,天瑤帝才道:“我自會站在太玄子這邊,但有一點,想必也是太玄子擔心的,便是……若無法封印,那時又當如何?這個問題,玉清長老,你想過了沒?”
說到此,停了停繼續道:“如今窺視著天裂谷的,可不止玄都山下邊那些仙域,還有西北、西南那些域的人,他們可不會聽玄都山的安排。”
聽聞此言,玉清長老眉宇深鎖,他怎能沒想過這些事,許久才道:“這些,太玄子前輩自是有考慮到,倘若到時候當真無法封印,前輩也希,不讓人輕易涉足其中。”
“我知道了,我盡力。”
天瑤帝已然明白意思,只是這次玄都山這邊的況,其復雜程度,遠遠超出了的預想,其實這一切,在十年前就預到了,接下來道域……或者說整個九重天外,都必將生變。
倘若真是那傳說里的預言真,那太古絕地現世,那些亙古強者歸來,已逝的仙魔神佛又活過來,傳說中的第一兇陣出現,即便那陣的陣心已失……若真是如此,那這一次,誰也逃不了。
而這一切,師尊早在萬年前,就已經預料到了嗎?所以將先天一炁,留給了……若到必要之時,大概也只能如此了。“唉……”心里忍不住嘆了聲氣。
“那……天瑤帝若無別事,我先告辭了。”
“好。”
天瑤帝看著玉清長老離去的影,眉心漸鎖漸深,現在不管如何,要把一塵三人找回來,這節骨眼上,三人怎麼還到跑?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
半個多月后,蕭塵三人終于來到了天裂谷,這里與玄都山的仙氣完全不同,玄都山雖然也不乏險峰屹立,但到都充滿了一天地清氣,而這天裂谷卻嚴峻了許多,四下里去,到是懸崖絕壁,危石聳立,還充滿了一冷的氣息,走了百里路,山谷里別說仙禽異,就連飛鳥都難看見一只。
以前的天裂谷雖然嚴峻,但也不至于如此死氣沉沉,不過以前的天裂谷是怎樣,蕭塵他們也不知道,只知道此時這座天裂谷,他們眼前看見的這座無邊無盡的山谷,很不尋常,甚至三人都能夠約約,到一濁氣。
千羽霓裳和蕭夢兒兩人不知道,但蕭塵自從來了九重天外這麼久,每到一個地方,到的都是天地自然清氣,玄都山這等仙靈之地,附近這座山谷,怎會有濁氣滲出?
此地顯然不簡單,為免貿然闖遇見危險,蕭夢兒將蓮臺收去,三人徒步而行,走了幾天之后,前面竟然出現了一道一道的虛空裂痕。
“小心。”
蕭夢兒立刻攔住了兩人,看著前面那一道道虛空裂痕,顯得十分謹慎:“再繼續往前,恐會有危險。”
千羽霓裳不以為意:“這些虛空裂痕,在凡界又不是沒見過,沒什麼好怕的,若遇危險,你用蓮臺將我們帶出來便是了。”
看樣子千羽霓裳很想往里面去看看,蕭夢兒猶疑不定,最后向蕭塵看了去,而蕭塵看著那里面,眼前這些虛空裂痕還不算危險,與當年去古仙界那些差不多,不過他們三人如今的修為,又怎是當年可比,說道:“走吧。”
三人繼續往前走,越往前,附近的虛空之隙越可怕,不過也還好,如今三人都早已不是尋常之輩,能夠小心避開這些虛空之隙。
往前面走,地勢漸漸寬闊起來,早已經不是一座山谷了,一眼去,幾乎兩邊都不到盡頭,也不知這里面,是否有其他人已經來過,不過仔細一想,他們肯定不是第一個來此的。
又走了三四天,到今日,蕭塵竟然到了一些神魔氣息,有著幾分悉,是當年神魔冢里面的神魔死魂氣息,不過他現在所到,明顯比那神魔冢的神魔死魂氣息更可怕,當年他才什麼修為,現在又是什麼修為?
“是魔氣?”
顯然蕭夢兒也得到,這道域里面,怎麼會有魔氣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