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有關花未央的玄之，又見他神呆滯，幽天臉上神一凝，而沈婧話卻不多說，一個箭步便往門外去了，看似比蕭塵還要急切的樣子，因為知道，若是花未央出了事，只怕……

此刻，未央宮里，明月等人也呆住了，這一整個庭院的花，昨日分明還開得好好的，就連那日天魔出世，庭中落花都未影響，而今晨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滿庭院的花，都凋謝了，花瓣鋪了一地。

“未央，未央……”

仙姝夫人坐在花未央的床榻前，整個人亦是心急火燎，心想未央這次出去這麼久，今日突然回來，怎就如此了？

“你們讓一下！”

很快，沈婧已經趕過來了，來到床榻前，手往花未央上一探，見氣兀自紅潤，心跳脈象也都還有，可為何的“生息”，正在不斷減弱，玄之的反噬并沒有來，難道是壽元……將盡？

這回就連沈婧，也不由心中一沉，能治百病，療萬傷，可這壽元一事，縱有一雙逆天手，可凡人何以更改？

“沈婧，未央怎樣？”仙姝夫人見默然不語，此時著急問道。

“沒事，與以往一樣，陷了昏睡，你們先出去吧，不要在此打擾。”

沈婧卻知道，這一次，絕不僅僅只是以往那樣昏睡過去了，這一次，蕭塵又能找來什麼，讓醒來？還是永遠這樣，沉睡下去……

此時在外面，明月也急得在庭院里來回踱步，而蕭塵則坐在這滿庭院的落花里，滿庭院的落花，仿佛他夢中的場景一樣，他看見未央往落花深走了去，怎麼追也追不上，怎麼找也找不著，然后一回頭，便看見滿庭院的花，都枯萎凋零了。

“未央……”

想到夢里場景，蕭塵忽然站起來，往宮中走了去，正好見仙姝夫人從里面出來，仙姝夫人抬起頭看著他：“未央……”

蕭塵沒多言，徑直往里面走了去，房間里面，安安靜靜的，沈婧沉默不語，但即使什麼也不說，蕭塵又如何不知道現在花未央的況，是他一路將送回來的，怎能不知道此時的況？

“你來了……”

沈婧轉過來，靜靜地看著他，最終默默低下頭去，不言不語，以往的時候，蕭塵每一次，都是急急忙忙跑進來，然后第一句話是向詢問：“沈婧，未央況如何？”

可是這一次，蕭塵沒有問，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向床邊走了去，未央脈象虛弱，氣息趨近于無，上的生息，還是因為他這一路……不斷以縱生死。

此時在無天的，并非他的本尊，依然是分而已，此刻本尊所在，是無天數百里之外，一座懸浮島嶼。

“咳……咳咳……”

想來是這一路太急了，他竟捂著口，咳嗽了起來，但以他的修為，又怎會趕點路便咳如此呢？是他這一路，不斷用縱生死……

他雖有著縱生死這等逆天之力，但卻不可輕易用，用“死”，則會被死氣反噬，而若是用“生”，消耗的，便是他的命元。

這一路上，他沒有管那麼多，只以縱生死，維持著未央的生息，將送回無天，無天為上古靈氣籠罩，有著上古無仙子的靈力，生生不息，暫時命無憂了，但不能離開無天，離開即死。

三天后，蕭塵本尊仍然守在外面，寸步未離，此時他靠著一座石頭而坐，盤膝閉目，他要等未央完全穩定下來，同時，也要恢復一下氣，縱生死，不能貿然用，尤其是“生”，他若了“生”，那麼剩下的，便是“死”。

正此時，不遠有腳步聲傳來，萬里云層之上，怎會有人來訪？他睜開眼，卻是一個仙氣出塵，羽霓裳的子，緩緩向他走來。

“師妹？”

蕭塵不知千羽霓裳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不是和若水，還有帝，一道回玄青門了嗎？今日出現在此，看來，玄青門的危機，已經解除了……

“多虧有那位昆侖帝，現在，玄青山已經沒事了。”

此時，千羽霓裳一步步走來，又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聽你說這二字了。”

“咳……咳咳……”

蕭塵的臉，仍舊有些蒼白，千羽霓裳影一，來到他的前，迅速蹲下去，兩指按在了他鎖骨下緣的“氣戶”上。

“無礙……”

蕭塵慢慢緩過氣來，以他如今的修為，便是遭遇幾個太清境強者的圍攻，也不會一口氣，想不到這縱生死的“生”，竟如此厲害……讓他連氣都不過來了。

“就快死了……是麼？”

千羽霓裳看著他，臉平靜，而蕭塵并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稍稍轉過頭：“師妹日前不是已回玄青麼，今又緣何在此？”

“我得知你這邊出事了，所以過來看看。”千羽霓裳慢慢站起來，一邊說著，一邊往無天的方向看了去。

蕭塵不做回答，但他知道，事沒有這麼簡單，千羽霓裳今日來此，必然還有別的事。

“九重天外。”

最終，千羽霓裳看著他，將這四個字道了出來。蕭塵猜到了，正是與九重天外有關，上一次，蕭夢兒也曾提及。

……

一日之后，無天里，尤其是仙姝夫人等人，都張萬分，此時一道紫霞忽從天際而來，落至照天崖附近，化作一位芳華絕世的仙子，步踏紫云，正是不久前去了玄青門的紫微帝。

“紫微帝，請……”

見到紫微帝，眾人自是恭敬迎接，而蕭塵之前在古仙界，素聞百花宮擅“起死回生”之，此時帝來得正好，便請替

未央一看。

房間里面，所有人均已退出，只余下帝和蕭塵二人，帝替未央把脈許久，最終慢慢將手臂放回了錦衾里，起只說了四個字：“命數所至。”

即使早已猜到，可此時聽帝這麼一說，蕭塵仍是忍不住心中微微一，稍稍上前一步，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未央，又看向帝：“連帝……也別無他法嗎？”

“有。”

帝向他走來，說道：“除非逆天改命，可是你應當知道，自古暨今，能夠功改命者，千萬人中無一人，而且往往，他們都會付出等同的代價……”

“若是能替徹底更改宿命，那又如何。”

蕭塵早就想好，管他什麼代價不代價，管他自古以來有幾人功，既然有人功，那便是說明，如此可行。

“你與我出來。”

帝雙手負在后，往外面走了去，蕭塵隨去到外面的庭院，滿地的落花，一眼去，滿目凄涼，眾人也都已經去到了外面，不敢進來打擾。

帝轉過，看著他，最終說道：“我觀命數，十分異常，的前世，恐非尋常之人，想要改命，更是難上加難……”

蕭塵仔細聽說著，不去打斷，可心中卻想，未央的前世，未央的前世又是何人？

兩人說了許多關于改命之事，可是想要改命，必須要一座陣法，此陣非尋常之陣，正是之前蕭塵一直在尋找的逆天之陣，同時，還要一極其強大的靈力來啟陣法，便是他之前一直四聚集的靈脈之力。

此時，帝不再繼續往下說，蕭塵想起之前去玄青門找師父，看今日模樣神，想必是與師父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吧？問道：“對了，師父……有曾說過什麼嗎？”

“說了。”

“……說什麼？”

“說，你以前老跟人打架，頂撞長老，天貪玩，不好好用功，還往山下跑，捉一筐魚回來，倒進天水溪里，搞得溪里天有死魚浮上來，十里外都能聞到一臭烘烘的味道……”

帝一邊說著，一邊像是在教訓他一樣，不斷向他走來，蕭塵愣愣的往后退著，最后退到了一棵樹下：“師父……，還說什麼了？”

“沒了，就這些。”

“就這些？”

蕭塵一時有些云里霧里，為什麼師父專挑他以前的糗事，還全部告訴了帝，看來們兩人，真的相談甚歡……

“罷了，還是說回九重天外吧，我知道，你不到黃河心不會死。”

帝看著他，想到當初他來古仙界，便是去找仙界雨，來救花未央，如今他不去到九重天外，找到那逆天古陣，是絕不會死心的，遲早有一天，把人間天上，弄個飛狗跳，看來真如他師父所言，此人從小頑劣至極。

“你剛才可是想問，那天衢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錯。”

此時，聽到天衢二字，蕭塵臉上神，又慢慢變得認真了起來，前不久他聽蕭夢兒提起時，加上他之前的覺，現在可以斷定了，那里，確實是古仙界目前唯一能夠去到九重天外的地方。

“好吧，之前確實沒有告訴你，那個地方，正是通往九重天外的地方，但是，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至于九重天外，更沒有你想的如此輕松。”

帝此時的言語神，終于又變得認真了起來，此刻一字一句，都不是在鬧著玩了，進天衢，去九重天外，一個不慎，便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就連和云中君那些人，都無法進里面，那可不是看誰修為高就能進得去的。

“請帝明示。”

這一刻，蕭塵臉上神更加認真了，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要到九重天外這個強者如云的神之地了，以往每次都是想著，等將來，修為踏強者之境，能夠與那些強者一爭高下時，便可一窺九重天外真面目，而現在，仿佛九重天外就在他眼前了，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了。

帝道：“想要從天衢去往九重天外，要花很長的時間，至于有多長，我也不知道，但有一點，想要走天衢這條路，不是看誰修為高低，而是看道行修煉的年月，簡而言之，年齡越小，就越容易走上去，似我和云中君等人都不行，我們一進，必死無疑……”

“我明白了。”

這一刻，蕭塵大致明白了，簡而言之，像他這樣的再合適不過了，但要換其他一些年輕之人，又不行，那些人修為太低了，便是再年輕，也承不住里面的制。

帝點點頭，又接著道：“你只是明白其一，還不知其二，你知道九重天外，是怎樣一個地方嗎？”

“如何？”

“那是一個強者如云的地方，那里將不會存在天地制，也就是說，你上去之后，若是遇見一個接近方外之境的人，你惹到他了，他一口氣吹過來，你就沒了，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若是在這人間、仙界，他不敢吹氣，他不但不敢吹氣，他還要封印自己的修為，因為人間仙界，都有著重重天地制。”

這一次，聽帝說完，蕭塵徹徹底底明白了，接下來他要去的地方，大概將是他這一生中去到的，最恐怖的地方，什麼孽海，炎域，神魔冢，和九重天外一比，簡直不值一提。

但有一點，九重天外沒有制，他的白嬰，也沒有法則，他的蒼龍七宿，蘊藏破碎世界，那麼……他也可能，在九重天外踏方外之境。

但是，一旦踏方外之境，他的本尊，也很可能從此無法再回到人間了，除非，他能夠打破某種前人都無法打破的天地規則。

至于九重天外有多大，應該比十個人間天上都大吧。

“據說

那里，住著很多神王，仙王，神帝，仙帝……我也很想上去看看，可惜，上不去啊，走天衢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有一天，能悟破方外之境，破碎虛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