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楊綺涮了好幾次,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腳步發地行至丘師利面前說道:“以后不要擅自做主在我碗里加東西,耗子是人吃的嗎?”
丘師利一愣,急忙說道:“參軍呀,這秏蟲可是味佳肴呀,俺們可是經常吃的,沒一點問題。”
楊綺哭無淚,有氣無力地揮手說道:“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給我飯里加東西,明白了嗎?”
丘師利極其委屈的點頭應了下來,原以為費盡心思的抓了只秏蟲,給參軍弄些吃吃,參軍最起碼會贊揚自己一句,可誰知竟是這樣的結果,參軍就不喜歡吃耗子,反而很厭惡的樣子。
看著丘師利傷心落寞的樣子,楊綺開口說道:“丘將軍的心意我也是明白的,只是我脾胃虛寒,吃不慣這種東西,希你莫要介意。”
丘師利抱拳說道:“是末將辦事不利,怎敢怪罪參軍呢。”
秋風蕭瑟,一殘月漸漸升到高空,映照著大地,四下里蟲鳴鳥啼聲偶爾響起,除此之外就剩下周遭士兵響亮的呼嚕聲了,各種聲音織在一起,使得楊綺一點睡意也沒有。
李秀寧了上殘破的鎧甲,坐在楊綺旁,雙手拄著下問道:“聽說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楊綺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瞞你說,軍中的飯菜實在是難以下咽。”
李秀寧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想改善將士的伙食,只是如今兵荒馬,糧食極其缺,希你能理解。”
楊綺抬起頭看著滿天繁星說道:“終有一天我會改變這種現狀,讓將士們吃上一些味道鮮的飯菜。”
看著楊綺信誓旦旦的說出這番話,李秀寧眉目中閃爍著一亮。不知道為什麼,李秀寧此刻竟然真的相信楊綺可以做到這些。
夜如水一般凄涼,氣溫漸漸降了下來,楊綺了上的服,出腦袋,茫然四顧,手不見五指的深夜里,什麼也看不見,唯有蒼穹之上那一殘月若若現,不知不覺中李秀寧也打了一聲哈欠靠在楊綺的肩膀上睡著了,著李秀寧上傳來的淡淡胭脂水味,楊綺忽然有些容,原本波瀾不驚的心,泛起漣漪。
清晨時分,楊綺正做著春秋大夢時,熊闊海嗷嗷一聲嚎徹底驚醒了楊綺,驚醒了睡夢中的李秀寧,也驚醒了一群飛鳥。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李秀寧趕了額頭前凌的秀發,慌里慌張的站了起來。楊綺了酸痛的肩膀,了懶腰,旁若無人的收拾東西,準備繼續趕路。
經過將近一整天的長途跋涉,大軍終于抵達始平城外,始平位于渭河南岸,鄰澇水,與興平可以說是隔渭河相。
始平縣城與周至城并無兩樣,都是夯土堆砌,僅有城門乃是用青磚建造,盡管如此,城墻依舊高大,如果沒有攻城械,想要在短時間攻破縣城,無異于癡人說夢。
或許是早早就得知自己即將攻城,始平縣城門早早關閉了,大隋黑紅旗幟迎風招展,城墻之上隋軍士兵枕戈旦待,神抖擻,似乎下定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決心。
李秀寧觀察一陣始平縣城的況之后,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后橫七豎八,歪歪斜斜的士兵,嘆了一口氣說道:“扎營吧。”
大軍資短缺,帳篷沒有一件,更別提什麼營帳了,所謂的扎營不過是用一些木樁將眾人圍在里面,外面挖一條漫過小的壕,這樣做的目的無外乎是怕城隋軍攻來。
幾萬士兵或坐或躺在空地上,李秀寧傳令丘師利負責監視對面敵軍向,以免被人襲營,自己卻毫無防備,又令馬三寶巡營,以防出現其他難以預料的事。
夜幕降臨之后,李秀寧耷拉著腦袋,看著楊綺問道:“楊參軍,我們該如何攻破始平縣城呢?”
楊綺了干裂的說道:“卻不知將軍可有什麼妙計?”
李秀寧白了楊綺一眼說道:“之前大軍出征時,楊參軍可是言辭鑿鑿的說破城不費吹灰之力的。”
楊綺理了理頭緒,看著李秀寧說道:“趕了一天路,筋疲力盡,快要虛了,攻城的事還是明天說吧。”
看著楊綺兩眼一閉,躺在草地上,李秀寧了,還是忍住沒有罵娘。
整整一晚,城的隋軍并沒有什麼靜,興許是覺得襲營不會討到什麼好,所以選擇了守城,清晨第一縷映在大地時,楊綺蘇醒了。
李秀寧了眼睛,看著楊綺問道:“楊參軍想好破城的計策了嗎?”
楊綺微微一笑道:“將軍莫要惱怒,且看我一番利破城。”
在幾萬人的關注下,楊綺騎著小驢帶著雄闊海來到城下,眼看著城上的隋軍不由分說就放箭,楊綺急忙喊道:“城上的將軍可否出來說話。”
這番話落下之后,一個面黝黑的絡腮胡俯喊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楊綺仰起脖子喊道:“這樣仰著脖子說話太費勁,將軍可否放下吊籃讓我城與你談一談。”
絡腮胡大不咧咧地嚷道:“你莫非想要城打開城門,而后你們里應外合下攻破縣城?”
楊綺苦笑一聲道:“我就一個人如何能打開城門,將軍想多了吧。”
絡腮胡想了想覺得楊綺說的倒也是實話,但是他又想不通楊綺要與他說些什麼,于是真的放下吊籃將楊綺吊了上來。
陣前的李秀寧看著楊綺被吊籃吊了上去,嘶吼一聲道:“楊參軍小心。”
楊綺給李秀寧投了一個迷人的微笑之后,有驚無險的來到城墻上之后,楊綺抱拳喊道:“娘子軍參軍楊綺拜見將軍。”
絡腮胡回了一禮道:“始平守將王正道。”
楊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看起來五大三,腰圓膀闊,滿臉絡腮胡的漢子竟然有這樣一個文雅的名字。
楊綺微微一笑說道:“此番前來乃是為搭救王將軍一命。”
王正道抓耳撓腮道:“救我?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