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百里世家的反應,易軒與鐘離琒登船之后,大義宗海滄戰船驟然加速,繼續朝紫城前進。三寸人間 .yanqingshu.進戰船頂層大廳,易軒將鐘離琒的份向眾人介紹完畢,兩人便來到會客正廳,與鐘離琒落座詳談。
“鐘離兄,你怎會孤一人前往紫城?不是應該也像百里家一樣前呼后擁,有高手相伴麼?”易軒奉一壺靈酒,兩人飲盡一杯,隨口問道。
鐘離琒先不答話,自顧自又滿滿飲了三大杯靈酒,大呼痛快之后,這才回道:“那百里晷雖然紈绔,但是這一輩脈排在第三位的嫡子,份我可要顯赫得多,而且百里家出了名的喜歡排場,每次出行都要浩浩,數百人隨行。”
“哦?脈排在第三位?難道不是應該以修為排資論輩麼?這脈有這麼重要?”易軒不解追問。
鐘離琒略微有些為難,想想之后,釋然道:“其實也沒什麼好保的,只要你稍稍打聽都能知曉。這修真界一共有五大傳承悠久的世家,百里、鐘離、顓孫、左丘,其公良是第一世家。由于五大世家傳承不下萬年,家族人手已經超過百萬甚至千萬,其天資綽約者不計其數,只能你肯勤學苦練,用丹藥堆也堆出一個高手來。但各大世家都有很多條件苛刻的傳承技法,只能由脈純正者繼承,所以為了保證傳承不斷,五大世家都會對其脈進行嚴控制。像我雖然同樣出嫡系,但論及脈純正卻在本代十名開外,除非我能一路修行到元嬰后期,否則不會得到太過重視。”
易軒之前一直不明白別人說起五大世家都是一副“元嬰遍地走,金丹多如狗”的神,這次聽鐘離琒說起,終于明白其原因,不慨道:“以前旁人說起名門族都是一副羨慕的語氣,今日聽鐘離兄說起,也是煩惱不斷。但與我等散修相,不過是生在福而不自知。”
鐘離琒將手酒杯放下,搖頭嘆氣:“不提這些添堵之事。易兄,你們大義宗之前不是駐守在囚靈山附近,怎麼這次勞師眾前往紫城,莫非也是了武招親的念頭?兄弟我奉勸你一句,前去參加可以,萬萬不可認真。我可是聽說那公良小夏脈之純正,深公良老祖的喜,這次也不知了什麼心思,居然會武招親,但是我敢肯定的說,最后必定是幾大世家互相聯姻的局面。”
“難道鐘離兄不是去紫城參加招親的麼?”易軒沒有正面回答,反倒追問鐘離琒此行的目的。
“我是去參加武招親的不假!但我的目的在于武,不在于招親!平日在家武切磋,總是互相留手,一點都不痛快!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一展手,我怎會放過,像剛才和易兄大戰一場,我收益良多,連很施展出來的百斬巨劍都在易兄的迫下完整使出,實在過癮。如果到了紫城,再有幾場這樣的試,我最多閉關半年,能晉升金丹巔峰。”鐘離琒倒不避諱,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哎,鐘離兄真是人。但試刀劍無眼,你不怕出現意外?”易軒仍不住出言提醒。
“嘿嘿,再怎麼說我也是鐘離家的嫡子,憑著這個招牌,打不過最多傷認輸,誰又敢下死手?我們鐘離家雖沒有那麼不講道理,但如果我出了什麼狀態,家里還是要過問一二的!”鐘離琒眨眼說道。
“呃,我們這些散修真是命苦,如此簡單的一個武都要被你們這些世家弟子占便宜,實在是不知說什麼好!”鐘離琒雖然說得坦,但易軒心還是有些不快。
鐘離琒外表獷,實則心思剔,看到易軒有些意興闌珊,趕轉換話題:“易兄,對于我的流云百斬劍訣,不知可否賜教一二?”
易軒明了對方的意圖,打起神,重新專注回道:“鐘離兄的此篇劍訣,也是神通高深莫測,不過你修煉還不到火候,其威力不過使出十之二三,不然絕難抵擋。鐘離兄的一套三十六柄飛劍與劍訣屬相符,對劍訣運用可謂有利有弊,好在于可以極大增加劍招威力,弊端是金丹期靈石對于一次控如此多的飛劍,難免應接不暇,劍訣會出現瑕疵,給對手可乘之機。”
“正是如此,家長老也是這麼提醒我,但有這麼多飛劍放著不用,我怎麼都下不了這個決心。” 鐘離琒點頭稱是。
“其實,這個弊端只要鐘離兄晉升元嬰,自然迎刃而解。但在這之前,最好還是將劍訣修煉到爐火純青,不必刻意追求劍法威力。這部劍訣名為流云百斬,鐘離兄使出來卻更加注重百斬的威能,而忽視了流云的意境。如果對手看破此,本不與你正面對敵,一味與你游斗,僅憑百斬巨劍可能本斬不到對手,只有讓劍招變得虛無縹緲,好似浮云輕拂,等對手發覺早已首異。因此我認為流云之意較百斬之威更加關鍵,不然創出這部劍訣的前輩也不會將流云二字放在前面。”
鐘離琒聽得抓耳撓腮,頻頻點頭:“易兄真是劍才,僅憑觀察劍招能揣出其玄妙,這部《流云百斬劍典》開篇有解釋劍訣意境,與你所說一般無二,可是我只能領回到百斬的含義,對于流云二字完全不到頭腦。”
易軒微一沉,索幫人幫到底,將巽 風劍喚出:“我這柄飛劍,乃是取義巽風,所謂朔風解意,云淡風輕,與你的流云劍意有異曲同工之妙。你且細細會。”
易軒手指輕輕一點,巽風劍帶起一微風劃過鐘離琒的臉龐,好似一名溫婉子輕的,在其耳邊低低訴說離別之苦。不多時,鐘離琒的后背全被冷汗浸,每次巽風劍帶起的風力雖然微不足道,但其蘊藏的殺機讓他不寒而栗,如果兩人生死相搏,自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強自忍住心頭恐懼,認真悟其劍意,不斷與自己《流云百斬劍典》互相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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