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跟爺斗,我還不想死啊!”
劉齊哭哭啼啼,雙打:“要不,我們找府說明況,府尹老爺跟您那麼,肯定會放您一馬的。”
沈黎皺著眉頭,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上:“你以為是金陵府尹嗎,那是西廠。”
說著,他將西廠所做的惡事又給劉齊講了一遍,劉齊頓時嚇的一屁癱坐在地上。
“你現在還覺得,我們說明況有用嗎?就是我們認識蕭林煥,都得死,何況是跟他相。”
“那,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劉齊嚇慘了,他一個家奴,何時見過這種陣仗。
跟府的人斗?就連說話大聲一點他都不敢。
沈黎深吸一口氣:“西廠的人,在金陵并不多,殺了便是。”
他忽然想起萬逸樓說過的話,一個金陵分部,只要不將消息傳出去,自然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劉齊只覺肚子發,爺一定是瘋了。
殘殺爺,那形同謀反了。
苗歡盈鄭重的看向沈黎:“爺,我們手里,并沒有什麼人可以用。”
是啊,西廠的人,大多都是有修為傍的,即便是最小的,怕是也有八品,自己一方,并沒有什麼高手。
若是萬逸樓在的話,還好一些,他一個人都能收拾這些西廠的閹黨。
現在給萬逸樓寫信的話,怕是已經來不及了,這些閹黨為了搶功,怕是將人在金陵簡單審問一番,便著手送往順天城。
那,金陵城,自己還認識那些擁有修為的人呢?
對了,劉肆。
可惜這貨與自己有殺父之仇,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選擇幫自己與朝廷作對。
還有就是天道宗,若是自己答應加天道宗,是不是就會有人出面幫助自己?
可現在自己唯一認識的小奴兒,也已經離開金陵。
怎麼辦?
他深吸一口氣,想著家中的兩個護院,又搖搖頭。
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
難啊。
沈黎苦笑搖頭:“我知道沒有人可以用,所以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起碼不能坐以待斃,西廠的詔獄,人進去之后,生不如死。”
“歡盈,你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在外面找找西廠的據點,找到后遠遠看著,不要打草驚蛇。”
“歡心,你繼續在后院負責飲食起居。”
“劉齊,我說幾個東西,你去采購回來。”
三人雖然不知道怎麼辦,但此刻爺的話,無疑是定心丸。
買的東西,自然是硫磺,硝石。
生死存亡之際,黑火藥,應該可以出現了。
這是沈黎穿越以來,最大的底牌,甚至敢跟皇帝老兒板的底牌。
今日突然拿出來,著實有些倉促。
這麼強的東西,完全可以等一個天朗氣清的日子,猛然掏出來,讓世人好好驚訝驚訝。
苗歡心按照他的要求,從廚房弄來木炭,隨后拿來小刀,一點點的刮出木炭,再用細小的篩子,篩去較大的,留下細膩的末。
救兄心切的,格外的認真,一天便磨出了二斤末。
制作黑火藥的配方是硫磺,硝石,炭。
一硫二硝三木炭,高中都學過的方程式。
充分混合后,點燃會發生劇烈炸。
如果將火藥周圍綁上碎瓷片,鐵釘等,那殺傷力更甚。
就像紅大炮,真正對敵人產生殺傷的,并不是火藥本,而是火藥炸產生沖擊波,將這些鋒利的碎片震飛,快速打敵人。
碎瓷片還好,若是鋼針一類的,那傷害更加充足。
沈黎要做的,是火槍,但與常規火槍又有些不同。
火藥推的,不是鋼珠,而是圓球包裹的碎瓷片,或者鋼針。
盡管圓球在火藥燃燒的一瞬間就會被熔化,但碎瓷片出膛的一瞬間,便會猶如天散花一般四散開來,這樣雖然影響程,但加大了威力。
他沒有經過槍械的系統訓練,若是一槍打不中,那些有修為的西廠閹黨,必定有了防備,下次再想如此,便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夜幕漸漸降臨,黑火藥被他做出來。
隨手點燃后,隨著“呲”的一聲,一陣強過后,地上只剩下一堆黑末。
劉齊已經去安排鐵匠鋪連夜做出槍的套筒,扳機等細小的地方,還得繼續改進。
現在只需要一個鐵管,上面加引線,點燃即可。
至于扳機啟,需要更詳細的設計圖,扳機啟,砸在火石上,出火花,然后引燃槍膛的火藥,推子·彈前進,現在顯然有些復雜。
沈黎一直以一個商人自居,完全沒想過有一天會有危險來臨,便一直將此事擱置下來。
事實上,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事,不是扯談。
后半夜,劉齊便拿著做好的三支槍管,回到沈家。
沈家后院,燈火通明,幾個心腹下人看著沈黎做實驗。
若是此事做,或許有一線生機。
西廠據點,同樣燈火通明。
他們抓到一條大魚。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反賊啊,大功一件。
所有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連走路也輕快了幾分。
立功就意味著獎賞,升遷,誰不高興?
后院柴房,架子上綁著一個人,一個翹著蘭花指的太監,扭著屁嚶嚶,似是很害怕這種腥場面,但他手中的鞭子可從未停過。
這是一種特質的鞭子,雖然也是牛皮的,但里面,可是鋼制的小鐵珠。
珠子與珠子之間相連,那些小鐵珠的外面,多了一層鋼刺,猶如一個小版的流星錘,這鋼刺甩在人的上,瞬間扯下一塊皮。
柱子上綁著的蕭林煥眨眼睛便了一人,奄奄一息。
“喲。咱家還沒問話,你小子就睡著了。”
一個老太監面帶慈祥,說話卻猶如惡鬼,令人不寒而栗:“兒子們,來點水,讓這小子清醒清醒。”
很快,幾個小太監搬來一桶涼開水。
之所以給犯人用涼開水,就是因為涼開水里面沒有細菌,這種犯人,若是傷口染導致死亡,那可就虧大發了。
而且為了防止染,這涼開水中,有時候加烈酒,有時候加大量的鹽。
一瓢涼水下去,傷口火辣辣的疼,涼水再冰一下,當真如兩重天一般。
蕭林煥疼的臉上都在發抖,他所易容的部分,全部被人拿掉,他哆嗦著冷笑:“你們這幫閹人,霍朝政,遲早有人收拾你們的!”
“哎呀,他還吶。”
老太監翹著蘭花指,用潔白的手帕輕掩口鼻:“來啊,替他修修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