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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公卿》第70章:兩首詞

整個金陵城城南,怕是已經傳開了,自己與唐老有關系。

若是能利用這點東西?

嗯……

沈黎著下,若有所思。

至于唐老被利用的問題,需要好好安

有的人,喜歡耍小聰明,很討厭。

但是,有的人耍小聰明,卻讓人討厭不起來,甚至還主幫助他,這就是個人魅力了。

唐老為都察院人員,不可能明著幫自己,若是讓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總可以的吧?

午時,沈黎拎著一大堆的禮品,齜牙咧的站在竹園小筑前。

那些禮品,都價值不菲,花了沈黎近一千兩銀子。

唐老站在門前,皺著眉頭:“小沈,你這是做什麼?”

“沒啥事,就是來看看您。”

沈黎依舊齜著牙笑著,滿是笑。

唐老臉漸漸沉下來。

“沒事你送這麼厚的禮?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若是見我職在,有求于我,大可不必,我一生奉公守法,絕不會徇私舞弊,請回去吧!”

這也是在沈黎的預料之中,他帶了兩份禮,一份是這些價值貴重的東西,另外一份則是詩詞歌賦,此舉也是為了試探一下唐老,他懷中還備了一萬兩的銀票。

既然唐老的樣子不像是裝的,那他也攤牌了。

他笑瞇瞇的將那些禮品放在一旁:“得,我先放這,臨走的時候再拿走,現在我可以進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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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說清楚你的來意吧。”

唐老嘆口氣:“小沈,我為三十載,什麼樣的禮品沒見過,什麼樣的利益沒見過?若是我了半點私心,怕是也活不到今天,你今日來,若是敘舊談心,我自然奉陪,可你若是提及以權謀私,我是萬萬不會讓你進這個門的。”

“不會不會,我肯定不提。”

沈黎笑瞇瞇道:“只談詩詞,不談政事。”

“好吧。”

唐老還是半信半疑,他知道這些送禮的人,都是些什麼套路,先是讓自己放松警惕,再慢慢引自己套,這種事他見多了,他也不信這頭小子,能有什麼其他套路。

書房,下人將煮好的茶水奉上。

沈黎看著茶水氤氳的霧氣,角揚起一陣幅度:“唐老,我最近新寫一首詞,您看看怎麼樣?”

“哦?”

難不他真的是來討論詩詞的?

唐老捋著胡須,不的端起茶杯:“讓我看看。”

沈黎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四方塊的白紙,徐徐展開,上面幾行小字映眼簾。

“燎沉香,消溽暑。”

“鳥雀呼晴,侵曉窺檐語。”

“葉上初干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唐老不自覺放下茶杯,眼睛盯著桌面上的小字,他下意識的捻著胡須:“意境很是優,符合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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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盛夏,不時一陣暴雨襲來,讓人防不勝防,家中也是十分

據說沈黎家中有一灣荷塘,應該就說的是自己家。

他接著讀道:“故鄉遙,何日去?”

“家住吳門,久作長安旅。五月漁郎相憶否?小楫輕舟,夢芙蓉浦。”

吳門,也是江南別稱,至于長安,前朝長安,自大渝起,便改名西安。

只是,沈黎小小年紀,哪來的離愁別緒?

詞中意境極,上片寫景,下片抒,是不可多得的良品。

雖比不上寒窯賦那種傳世之賦,但也算是難得的佳句,大渝還是有幾人能寫出如此詩句的。

他捋著胡須,點點頭:“不錯,不錯。”

不是他眼界太高,而是沈黎前幾首抄的太好,相比之下,這首詞就顯得有些一般般。

沈黎見一首沒讓他心,又拿了一手勁的。

《雨霖鈴》柳永。

初中所學一首十分經典的詞。

唐老簡單掃了一眼,便再也離不開桌面上那首雨霖鈴。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他抬起頭,看向遠方秦淮河面,深吸一口氣,這描寫人別離,實在太有代了,沒有歇斯里地的舍不得,也沒有落俗套的大力描寫心境,只是讓讀者自行應其中不舍的,字里行間滿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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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第一句,寒蟬凄切,以秋景,更顯離別的悲涼,隨后便引出對長亭晚,驟雨初歇又加重了悲涼的覺,層層遞進,更顯凄涼。

這幾句,沒有直接描述離別,而是通過層層遞進的關系,以景,渲染氛圍用的極好。

念去去,用了兩個“去”字,也是深刻的表現出作者的不舍以及聽天由命的無奈。

隨后,他收回目,再次看向桌面。

“多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唐老只覺頭皮發麻,他怔怔的看向沈黎。

這真的是一個十九歲的年所寫?

這一句,將氣氛推到了高,悲憤,不舍,留緒混作一團,最終化作一道不甘的低吼。

“今宵酒醒何?楊柳岸,曉風殘月。”

他重重的撓了撓頭皮,只覺這一句,更是點睛之筆,尤其是楊柳岸,曉風殘月,融,凄涼到極致,即使外面現在晴空萬里,還有些悶熱,但他想起春日清晨,世界滿是寂靜,自己獨自一人,在蘭舟上醒來,宿醉之后的無力,以及離別之后的凄涼,此此景,該是多麼悲涼?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更與何人說?”

他深吸一口氣,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他年輕時,也經歷過離別,自知其中的悲涼,宛若被世界拋棄,獨自一人蜷在角落,像頭小,默默的舐傷口。

他又深吸一口氣。

沈黎輕咳一聲:“呃,唐老,哪里還需要再改改的?”

“寫的……極好。”

唐老又深吸一口氣。

這是他第四次深呼吸了,只是為了緩解心中負面緒。

若說這不是沈黎寫的,他是萬萬不信的,當今大渝,誰能將景如此完的融之中?

他知道,沈黎是想做,今日所求,也應該是做

如此文采,推薦他進翰林院或是國子監又何妨?此人一詞,便可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行了,我可以讓你做!”

沈黎目瞪口呆,我不是求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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