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種田經商 旺夫命 049

《旺夫命》049

從衛中舉之后, 衛家門前沒清靜過, 哪怕流水席都吃了也還有人往他家來。問衛家啥時候搬進城?接下來又有什麼打算?

打算?

有什麼打算不都得等來年考完再說。

中舉之后的第二天開春, 新晉這些舉人就要上京去參加禮部主持的會試, 因為會試在春天, 被稱作春闈。春闈和鄉試一樣考三場, 容也差不多。

先前從府城回來的時候, 學曾叮囑衛讓他即便中了舉,也莫要一味沉浸在喜悅中,應該好好為來年的春闈做準備, 爭取更進一步。

的意思是,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一次要中可能玄乎, 但不是沒有機會, 應勉力一試。

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他最近都有在看書, 并且還進鎮去買了紙筆回來準備再練練字。姜本來以為中舉之后是不是可以等三年再去考會試, 問了才知道不行, 衛說年后就要上京, 路費是朝廷出, 所有新晉舉人必須到京城應考。這次要是不中的話,以后還要不要繼續考就看自己怎麼選擇。

他這麼說, 姜再不敢去耽擱,平日里都主將硯臺抱開, 不讓胖崽兒纏人, 又和婆婆商量備足了炭,生怕他在冬日里久坐凍著自個兒。

看家里這麼張,仿佛又回到鄉試之前,衛說來著,說他鄉試中試機會很大,會試是真沒底,讓家里莫要期太高。

能去參加會試的寫的文章都不會差,到時候估要拼運勢。主考喜歡的風格不同,讀書人擅長的也各不一樣。有人詩詞做得好,有人寫筆好字,有人寫文章優雅別致。

這三樣都還湊合,但不突出,他文章樸實,不整花里胡哨的東西,擅長破題,很有見解。

Advertisement

因是鄉野出家境貧寒,衛見過太多的不幸和不公,他從知事起就在琢磨各種問題。這人實在,文章一貫起調低,逐漸走高,以小見大。主考要是欣賞他這樣的,會覺得這人是個實干派,人又踏實穩重,取上外放出去磨煉一番眼界開了能。只怕不幸遇上不欣賞這種的,路數上的東西沒法改,衛也沒想去改,就想去搏一搏,會寫漂亮文章不好使,朝廷總需要能做事的人。

他覺得自己是能做事的人。

村里還在議論衛家,衛又沉下心來讀書去了。最近姜他們總被村里人問起,問舉人老爺呢?怎麼整日都不見人?在忙什麼?

就說讀書,來年春天還要去考試。

“都中舉了還不夠?還要接著考?”

“聽相公說是朝廷規定必須要考,下回考得好朝廷會直接安排差事,考得不好就需要回鄉來自個兒謀缺。”

“那下回要是又考中了,啥?”

貢士吧。”

“我咋聽說比舉人高一級是進士呢?”

搖頭說不知道:“我是聽相公說的,差點就聽暈了。”

從衛家人口中得了準話,村里聽說他來年還要去考試,紛紛嘆讀書人太不容易,咋的考起來還沒完沒了?這些話衛一句也沒聽見,他每天除了練字就是讀書,想放松一會兒就去逗兒子。他跟硯臺念三字經千字文硯臺聽一遍兩遍還安生,多幾遍就將胖臉兒往姜前埋,埋好還要拿胖爪爪捂住耳朵。不聽,堅決不聽。

他一捂耳朵衛就嘆氣。

問咋的?

“我估娘要失了,豬崽他讀書,你看看他耳朵捂得多,生怕多聽了一句,這還考狀元呢?”

Advertisement

聽他管兒子豬崽就拿腳尖踢他:“說什麼呢?讓娘聽見又要訓你。”

“他這麼胖不是豬崽?”

橫他一眼:“你還說!”

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了還不行嗎?”衛跟姜商量說他回頭去爹娘那頭鋪墊一下,得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長得白凈不一定就是讀書人。

“可我覺得硯臺聰明的。”姜往衛那邊靠了靠,說,“相公你說是不是因為你總是反復念那幾句,他聽煩了?”

“他才半歲就能聽書聽煩了?”

“咋不能?別說他,我都聽煩了,不然你換個,讀個四書五經來聽聽,或者背兩首詩。”

硯臺沒聽到他爹讀書的聲音剛剛已經把手放下來,他一臉的趴在他娘的上,胖爪子就搭在那上頭,趴得別提多舒坦了。這時候衛又念起詩來,他苦了下臉,不知道聽沒在聽,至這沒再手去捂耳朵。

是真想知道臭小子到底咋回事,他把一首詩翻來覆去背了八遍,八遍沒完硯臺不肯聽了,這會已經不是捂耳朵的問題,他從姜懷里探出來,手往旁邊去打這傻爹。

翻來覆去就那幾句,念念念!真煩!煩死了!

握住兒子抬起來要打人的胖爪,放到邊,親親他手心。一陣好哄才把硯臺給逗樂了,等兒子笑出聲來才轉頭去看男人,眼神里滿是促狹,仿佛在說怎麼樣?我對了吧?

想了想,覺得娘就聰明,只是生在鄉下沒機會顯。硯臺估,瞧著比自己當初機靈些,至于往后有沒有出息,得看他肯不肯讀書。

“這事兒就別告訴娘了,要是讓娘知道……”趕明全村都得知道他家出了個神

Advertisement

最近也是中舉讓娘分了心,沒顧得上吹噓硯臺,想起吳氏往常對孫子的諸多肯定,姜點了點頭,讓男人放心。

不說,肯定不說。

但估計滿不了多久,再過幾個月硯臺就該開口說話了。

……

衛家這日子太太平平過著,姜家就熱鬧了,那天晚上狗子掉進冬水田里,哪怕被人及時救起來,也還是大病一場。畢竟都要立冬了,白天都覺冷,天黑之后寒氣更重,走在外頭都忍不住要脖子,別說他泡進了水田里。

狗子病了一場,藥都喝了好些天,覺好些了他稀里糊涂又想起姜說跟著要辦流水席,讓他到時候來吃。

中了舉人辦的流水席啊,不用打聽都能想到席面有多好,狗子一想起來就饞,他覺吃在里的白粥啥味到沒有,就問錢桂花流水席啥時候辦?他要去吃!

衛家的流水席早辦過了,錢桂花不聽,姜父就沒在家里頭說,他都是上大哥那頭跟大哥他們議論。狗子先前病得重,他迷迷糊糊睡著,能知道啥?這會兒聽說流水席吃過了,自個兒沒趕上,就鬧起來。說要吃鴨魚!要啃肘子!

“你還在生病,大夫讓吃清淡的,啃什麼肘子?”

“還不是你!你不發瘋打我我就不會跑出去,我不跑出去就不會掉進田里,不掉進去怎麼會生病???你賠我流水席!我要吃席!”

錢桂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啥,驚呆了。

把裝著白粥的土碗往旁邊一放,盯著狗子問:“你說啥?”

“我說都怪你!我姐夫中舉我上他家去湊個熱鬧有什麼?爹和大伯都讓我跟阿姐親熱些,跟姐夫搞好關系!”

錢桂花這下徹底懵了,腦子里嗡嗡作響,不敢相信能從兒子口中聽到這番話。

是為了誰?是為了誰啊?

不都是為狗子打算!

克兄弟!跟走近了能有命在?這回過去一趟回來都掉水田里了!大冬天掉水田里是可能沒命的!

姜父回來的時候錢桂花還坐在那兒,問咋的,就喃喃自語說沒活路了。姜父轉頭去問狗子,問他家里出了啥事,狗子反過來問他爹去吃席為啥不帶他???說姐夫中舉席面肯定很好,為啥不帶他去吃???

本來姜父都快把錢桂花提過那事給忘了,這會兒他又想起來,問那個算命的在哪兒擺攤?

“他爹你要干啥?”

干啥?當然是拆臺,拆完還要砸他攤子。

不過明擺著說婆娘鐵定不告訴他,姜父就騙,說想親耳聽聽看到底是咋回事。錢桂花跟他說了,問他準備啥時候去?說要一起。

“這事不急,等狗子病好全了再說。”

看男人口氣這麼好,錢桂花當他信了,放下心來。還想著只要半仙能說服男人,讓男人跟他一條心,事就好辦多了。

真有那麼好辦嗎?

當然不啊。

姜父上說不急,那是敷衍的。去拆臺怎麼能帶婆娘一起?是老主顧,帶一起算命的不就知道他倆是一家人了?姜父打定主意自個兒走了一趟,他去之前就醞釀好緒,裝出犯愁的樣子從算命攤子跟前過,果然被攔下來了。

算命的順口就來了幾句,問他是不是有煩心事,要不要講一講。

姜父就說他家里運勢不好,頻頻出事,又說其實本來好,從兩年前突然壞了。

算命的問他兩年前可做了什麼?

“我就嫁了個兒。”

“你這兒嫁得如何?”

姜父說:“男人本來不咋樣,親之后倒是節節高升,如今日子很是紅火。”

算命的長嘆一口氣,說:“果真如此。”

姜父看他沒準備繼續說,就了幾個銅板出來,請大仙解

幾個銅板是了點,聊勝于無,算命的就接著說了:“我看你面相就看出來了,你有個兒,是旺命,在哪家就旺哪家。原先你家里不錯,可不就是因為有鎮著?嫁出去了現在自然旺夫家!”

“你說我閨是旺命?那咋的從小就沒了娘呢?”

“……老哥你就不懂了,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的事?命再好總有一缺!年喪母,你可有續弦?”

姜父說有,自然有啊,男人家那麼年輕死了老婆不再娶個?況且先妻走之前就只生了這一,連個兒子都沒留下,他總要傳宗接代。

“壞了壞了!我就說你閨即便嫁出去,只要心里還惦記你,總能把福氣分你一二,也夠用了!結果你續弦傷了的心吶!我看你面相,你這兒原先是個孝順的,命又極好,本來有這一能頂好幾個兒,發達了有你不完的福。偏偏你續了弦,你這續弦不好,命差,生了兒子都不像是中用的,偏偏還跟你好命的閨不對付,可不就讓你閨冷了心,你沾不上能不倒霉?”

算命的邊聽姜父說邊給他編故事,編得像模像樣的,姜父本來是來砸他攤子,一聽都覺好像對得上:“那、那我該咋辦?”

算命的胡須,給他使個眼

姜父沒看懂。

他就出右手,要想排憂解難,給錢啊。

所以說能做夫妻的上總有什麼互相吸引,錢桂花是個蠢人,姜父也不見得很聰明,他本來打定主意是來拆人家臺,說著說著就給繞進去了,這會兒還真掏了錢。算命的心里嫌,想想一口吃不大胖子,又順著編了幾句。

他問姜父這婆娘還想不想要?

“要啊,咋說夫妻這麼多年,還給我生了兒子。”

“那就有點麻煩,要想借你閨的福氣,你跟修復修復就是,要想不走霉運,得做法事給你屋里人驅一驅!”

“要做法事?那要多錢?”

“做這麼一場最二兩,你想想吧。”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