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風聲呼呼。
世子手執一柄長劍,凝神一瞬,剎時出擊。
孟羽面不變,待那長劍臨近,他忽而一手攏住莫衡,掌擊在他手肘之上!
莫衡“啊”了一聲,如一個木人樁一般,呆呆地出手,從側面推向了世子的手腕。
世子見莫衡迎面撲來,嚇了一跳,劍鋒被對方推得失了準頭,第一招就這麼沒了。
莫衡嚇得臉慘白:“孟羽!”
一旁的二夫人連忙奔了過來,正要開口斥責孟羽,大夫人卻道:“莫衡最近念書累了,讓他活活也好。”
世子一招落空,立即再起劍花,一個回,又刺了出去。
這次,孟羽閃一躲,將莫衡從左手甩到右手,莫衡恍若一個提線木偶,“崩”地一聲,背部撞上了世子的肩膀。
莫衡“哎呦”一聲,疼得齜牙咧。
莫瑩瑩和吳小刀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沈映月靜靜立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對戰。
過了一會兒,世子已經累得氣吁吁,而莫衡也已經滿頭大汗,連話都說不清了:“別、別打了……”
孟羽抓起莫衡的襟,湊近了些,勾笑道:“陪丑八怪玩的覺怎麼樣?”
莫衡一聽,頓時瞪大了眼:“你你你夾報私仇!”
孟羽:“才發現麼?”
莫衡臉都綠了。
孟羽一笑:“罷了,我玩夠了,好好當你的書呆子罷。”
此時,世子又提劍劈來,孟羽一手將莫衡推開,面一凜,正式開始接招。
莫衡退到一旁,二夫人連忙了過來:“衡兒!你沒事吧?”
莫衡不住地著心口:“嚇死我了……”
沈映月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你口無遮攔。”
莫衡哭無淚:“誰知道這個孟師父,脾氣這麼差!耳力還偏偏那麼好!”
地面沙沙作響,孟羽和世子打得難舍難分。
世子平日里都是跟著師父練劍,極真的與人手。
今日的對戰,孟羽先是用莫衡周旋,而后又徒手與他比試,世子屢次挫敗之下,便激起了強烈的勝負,只想使出渾解數,與孟羽好好打一場。
但世子的功夫與孟羽相比,尚且稚。
十招過后,世子便越來越吃力,在第二十一招時,終于被孟羽一掌擊飛了長劍,敗下陣來。
世子眼見著長劍落地,面失落。
他垂下眼瞼,低聲道:“我輸了。”
孟羽看了世子一眼,淡聲:“世子的功底不錯,若是多一些實戰經驗,會大有進益。”
世子微怔,隨即出笑容:“多謝孟師父賜教。”
沈映月打量世子一眼,世子平時看著驕傲,卻也不是個輸不起的人。
莫瑩瑩大開眼界,笑著走過來,道:“孟師父果然手不凡,瑩瑩佩服!”
說罷,又看向世子,眉眼一彎:“世子也很厲害啦!若是我,恐怕堅持不到十招。”
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老夫人在林媽媽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來。
眾人一見老夫人,紛紛欠見禮。
孟羽退后兩步,與吳小刀站在一起,拱手見禮。
老夫人慈祥地笑了起來:“今日新歲,大伙兒好好熱鬧熱鬧……”
眾人齊聲應是。
于是,老夫人便吩咐史管家,安排開席。
大夫人走上前來,主攙扶老夫人座。
老夫人目逡巡一周,低聲問道:“老四夫婦呢?”
大夫人低聲音道:“我已派人去催了,但他們還沒過來。”
老夫人眉心微攏,無聲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味佳肴便一道接著一道,呈了上來。
大夫人和沈映月,便引導眾人落座。
世子積極地坐在了孟羽旁,他挽起一個笑容,問:“請問孟師父,師承何?”
孟羽輕咳了下,道:“家師一向淡泊名利,不允我在外提起。”
世子一愣,茫然點頭:“想來,一定是位世外高人……”
吳小刀笑著開口:“好了,世子就別再想比武的事了!今夜這麼多好酒好菜,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世子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滿桌子菜肴上。
就在此時,莫四爺和四夫人,才姍姍來遲。
老夫人看了他們一眼,只見莫四爺面泛紅,神困頓,而四夫人微皺,額前碎發紛,應該是一直在照料莫四爺,顧不得收拾。
莫四爺拄著拐杖,上前一步,低聲:“母親,我們來遲了。”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頭也低著,仿佛宿醉才醒。
但老夫人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淡淡開口:“還不快坐下。”
莫四爺這才緩緩挪到了座位前,史管家眼疾手快地走了過來,幫他拉開椅子,莫四爺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四夫人坐在他旁,一言不發。
沈映月下意識抬眸,打量了他們一瞬。
莫四爺不過三十五六,但下上青茬一把,看起來有些頹廢。
四夫人生得面容好,但也有些神不濟,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莫瑩瑩見沈映月看著對面,便用極小的聲音道:“二嫂,四叔一向喜歡喝酒,四嬸又總是慣著他……整日喝了睡,醒了繼續喝,如今祖母都懶得管他們了,你也別理……”
沈映月有些意外。
記得,之前莫寒出殯之時,幾位夫人之中,最沉著冷靜的,便是四夫人。
不像大夫人那般用事,也不像二夫人那般刻薄,更不想三夫人那樣耳子。
一看便知,是個極其聰慧的人。
怎會攤上莫四爺這樣一個夫君?
沈映月低聲問道:“四叔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麼?”
莫瑩瑩想了想,道:“不是……我記得四叔當年在軍中時,也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是小姑姑出事之后,他才變這樣的……”
莫瑩瑩說的小姑姑,名喚莫元寧。
年時期,莫元寧便跟著大房的莫老爺,還有四房的莫四爺一起了伍。
莫元寧遇伏出事的時候,莫瑩瑩不過還是個小姑娘,但對這位小姑姑非常崇拜,就連喜歡緋,也是隨了這位小姑姑。
老夫人見眾人都到齊了,便正式宣布開席。
觥籌錯間,眾人談笑風生,酒杯時不時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莫瑩瑩笑著舉杯,道:“我要敬二嫂一杯!今年若是沒有二嫂,只怕我連退婚那道坎兒,都很難邁過去……”
沈映月清淺一笑,溫言道:“能走出來就好,以后的日子還長,二嫂祝你尋得如意郎君。”
莫瑩瑩面紅了紅,笑著飲下了這杯酒。
莫衡也不甘落后,他也給自己滿上一杯,端到沈映月面前,道:“這麼多年來,二嫂是第一個,認真欣賞我畫作的人……我也想敬二嫂一杯!”
沈映月笑道:“一杯就好,你等會兒還要回去溫書。”
莫衡一聽,笑容立即垮了半截。
立行睜大眼睛,看著他們杯,然后也跟著出聲:“嬸嬸,我也要同你干杯!”
兩杯酒下肚,沈映月面頰泛,目微挑,笑意盈盈。
沈映月道:“小孩子不能喝酒,立行便以茶代酒罷。”
立行乖乖地端起了茶杯,正要與沈映月杯,柳若琴卻提醒道:“立行,你想對嬸嬸說些什麼呢?”
立行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道:“謝謝嬸嬸保護我!立行會跟著師父好好習武,以后也保護嬸嬸,還有娘親!”
他雖然滿臉鄭重,但聲音還有些聲氣,將眾人都逗樂了。
世子雖然坐在孟羽旁,但孟羽卻不怎麼飲酒,于是世子便只能和吳副將對飲。
酒過三巡,世子面頰發燙,他喃喃道:“吳副將,你可知道,我最羨慕你們了!一步一步,從小兵做到校尉、副將,日后興許還能做將軍……多有趣兒啊!”
吳小刀擺擺手,道:“世子可真是在福中不知福!我們這些人,地位都是拿命拼出來的!世子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只要你愿意伍,汝南王軍中,哪個敢不服?”
世子幽幽嘆了口氣,道:“這便是我不愿去的原因。”
沈映月聽了,下意識看了世子一眼。
雖然與世子打過幾次道,但卻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如今看來,世子也有自己的驕傲,并不愿坐其。
莫瑩瑩雙手撐頭,看著他們聊天,冷不丁道:“無論是白手起家,還是半路伍,你們都有選擇……”
世子轉過頭,看向莫瑩瑩,莫瑩瑩睫羽微垂,道:“先帝在時,還曾破格,允許子伍……可如今……”
莫瑩瑩話音未落,三夫人連忙開口:“世子,吳副將,瑩瑩喝多了!你們可別當真啊……”
說罷,三夫人拉了拉莫瑩瑩的袖子,低聲道:“瑩瑩,你可是個姑娘家,日后是要嫁人的,莫說如今沒有子伍的機會,就算有,你也不許去!”
莫瑩瑩聽了,蛾眉微攏:“為什麼?”
三夫人面難看,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你一個姑娘家,如果日日混在軍營之中,傳出去……還有誰會要你?”
這聲音大了些,被周圍幾人聽到。
沈映月正要出聲,卻被另一人搶了先。
“三夫人此言差矣,所謂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清白自持,就算男在一起共事,又有何妨?”
三夫人微愣,莫瑩瑩也回眸看去——另意外的是,說話的居然是世子。
沈映月垂眸笑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三夫人雖然不認同世子說的,但礙于世子的份,卻也不好明著與他辯駁,便只得訕訕笑了下。
大夫人見眾人都相談甚歡,便道:“諸位,我提早備了些燈謎,不如大家來猜一猜,猜對了可是有彩頭的!”
立行掩笑道:“祖母,都有些什麼彩頭?”
大夫人憐地了立行的小腦袋,道:“一會兒你就知道啦!”
大夫人話音一落,史管家便將提前備好的燈籠架,推了過來。
這燈籠架上,掛了十幾種不同的燈籠,有金魚的、有兔子的、還有月亮的……立行看得眼花繚,哪個都想要。
立行連忙拉起柳若琴的袖子,道:“娘親,我想要那個小老虎的!”
柳若琴一笑,道:“那我們可要好好猜了。”
老夫人也笑了起來,道:“那便先猜老虎燈吧,也是個好意頭。”
史管家會意,便將小老虎燈籠里的燈謎,拿了出來。
史管家:“諸位,請聽題。”
眾人便都豎起了耳朵。
史管家揚聲道:“格外大方,打一字。”
立行聽完題,一臉迷。
他認識的字還不多,這燈謎對他來說,實在太難了。
莫瑩瑩凝神想了想,道:“闊?”
莫衡看了一眼,輕笑道:“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莫瑩瑩冷盯他:“那你猜!”
莫衡思索一陣,問:“是不是‘放’?”
世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為何會是‘放’?”
莫衡一本正經答道:“比‘方’字更大啊!”
世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史管家聽了這些回答,一一搖頭:“不對。”
沈映月思忖片刻,開口:“回。”
“回。”
兩個聲音疊在一起,說出了相同的答案。
眾人微微一愣。
大夫人也有些意外,溫和一笑,道:“方才,映月和孟師父,都說了‘回’?”
沈映月和孟羽對視一眼,沈映月笑了笑,孟羽則避開目,只輕輕“嗯”了一聲。
史管家笑著揭開謎底,道:“格外大方,顧名思義,‘格子’外面,還有一個方框,所以便是‘回’字。”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莫衡撇撇:“差一點就答對了。”
莫瑩瑩小聲嘀咕:“你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啊!”
世子忍俊不。
史管家將小老虎燈籠,取了下來,但是這燈籠只有一盞,史管家一時不知道,該給沈映月,還是給孟羽。
沈映月笑道:“孟師父是客,這小小花燈,便贈予孟師父罷。”
孟羽抬起眼簾,看了沈映月一眼,低聲:“不如……我們一起贈予立行罷?”
沈映月微微一愣,莞爾。
“也好。”
立行興高采烈地接了小老虎燈籠,這小老虎燈籠扎得栩栩如生,兩只大眼睛畫得活靈活現,看了便讓人歡喜。
立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謝謝師父!謝謝嬸嬸!”
沈映月見立行笑得開心,角也微微上揚。
孟羽凝視沈映月一瞬。
的笑容,與旁人有些不同。
沈映月很開懷,總是淡淡地笑著,發自肺腑,卻又不達心底,仿佛眼里隔著一層紗,讓人看不清,心里在想什麼。
莫衡自是不服,忙道:“史管家,繼續猜!”
吳小刀喝得盡興,還想手拿酒,但孟羽看了他一眼,吳小刀形微頓,乖乖地回了手。
史管家便繼續念下一個燈謎。
沈映月沒有再猜,靜靜地坐在一旁,時不時回過頭,看著立行玩燈籠。
孟羽似乎也退出了局,只沉默地喝茶,看著他們熱鬧。
這一夜,眾人猜了一個又一個燈謎,氣氛十分熱烈。
鎮國將軍府之中,歡聲笑語不斷,鬧到了很晚才散。
吳小刀喝得有些多,走路都有些踉蹌,孟羽面無奈,卻也只得手扶住他。
孟羽回過頭,看了沈映月一眼,道:“夫人今日辛苦了,留步。”
沈映月微微頷首:“孟師父,吳副將慢走。”
世子也喝了不,他面頰發燙,渾都熱乎乎的,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莫衡:“好好考科舉!拿個狀元給我瞧瞧!”
莫衡哭笑不得地送他出門:“快走吧快走吧,我要回去溫書了!”
世子直到上了馬車,還在津津有味地同隨從說著,今晚的趣事。
世子的馬車,行駛出了鎮國將軍府門前大街。
世子正想閉目養神,卻突然覺馬車停了下來。
世子狐疑地睜開眼,起車簾往外一看,頓時變了臉。
初見時,她把他當成採花賊,狠甩一記耳光後,才知惹了腹黑狠辣的大人物。她本是帝國臭名昭著的廢柴醜女,被渣爹出賣,嫁給癱瘓失勢的鬼王為妃。廢柴配殘廢,天下人都等著看笑話,卻不料鬼王一夜病癒,奪皇位,廢後宮,將這位唯一的皇後寵上了天。天下女子皆羨慕皇後娘娘萬千寵愛於一身,卻不知她正揉著痠疼的小腰怒砸某帝:「我當年隻是打了你一巴掌,你至於記仇到現在,把我往死裡折騰嗎?」「敢打朕的臉,還一輩子是輕的。」他邪氣地朝她輕勾手指,「你是自己過來,還是等朕過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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