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

李長生沒有猶豫，直接去了大門口，就看到李德順面復雜的站在那里，一直在朝著大門里面看，卻沒有進門。

看到他的時候，李長山就想起那晚上兩人之間的談話，有些不愉快，李德順的想法讓他無法接，但是從某一種角度來說。

李德順還是這的父親，所以他想了想，走過去行禮。

“我運氣好，得到九公主賞賜，今日搬家，你若是有空不妨進來坐一坐，喝一杯水酒！”

李德順盯著李長生看了片刻，卻是突然笑了。

“我很高興，你比我強，也許你的作法是對的，其實李家守護大明朝八百年了，已經很累了，人各有志，我的命不要，我還是希你能活下來，能在司獄司扛過三年，已經是莫大造化，你好自為之……”

“我就不進去了，我很開心！”

李德順看著那高高的威嚴的大門笑了，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兒子今日有家，哪怕和他意見相左，哪怕本就不理解他的作法，也不愿意聽他的！

他還是很高興，自己的命早已經不是自己的，希李長生能好好活下來，哪怕在司獄司這樣地方，他居然都能混的不錯，真心比自己強！

說完這些，李德順倒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真的沒有在進這宅子一步，這讓李長生有些愕然。

好像李德順此番來，說是來恭喜一聲，可連門都沒有進，但是李長生卻可以到，他真的很開心，是真的樂見其。

也許這就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吧，可惜，他真正的兒子，其實已經不在了。

此時李長生的神有些落寞，街面上飄來一陣魚的香味，這讓李長生不由抬頭看向一個方向，在那邊，好像就是那個柱子娘兩人做魚湯的小店！

其實距離這個宅子也不遠，以后，晚上沒事，可以去喝魚湯！

“魚湯好香！”

李長生低語一句，就看到隔得他不遠的王六笑了，也應聲說了一句。

“是呀，王大娘家的魚湯味道最好，我們六扇門的兄弟，最喜歡喝他家的魚湯，一天不喝就像是了點什麼，干脆，我去，買一鍋魚湯，給兄弟們都解解饞……”

那王六說著話，就跑掉了，讓在門口站著的李長生有些好笑。

這王六真是個急子，比他還饞？

等到王六跑回來的時候，居然提著一大桶魚湯，還有一些紅薯，以及兩邊烤的金黃的饃饃，然后招呼著眾人坐下來喝魚湯！

有人笑話王六太饞了，是不是晚上沒吃飽，這大半夜還弄這麼多魚湯來。，

王六卻笑笑，說了一句。

“我看李哥忙了一天，晚上都沒吃，這魚湯味道好的很，正好大家一起喝點小酒……”

這話落到了李長生的耳朵里，他心里一，晚上他確實什麼都沒吃，所以站在門口才會聞到魚湯鮮異常，因為肚子呀！

偏生王六就注意到了，在想到這王六今天忙忙里忙外的幫著照顧客人，李長生心底有幾分激，就招呼著還留在家里的十個人一起吃喝！

這群人當中，劉道義師傅晚上要做晚課，沒有過來，來的七八個人當中幾乎都是六扇門的人，都是那幾日和王浩義李長生一起捉拿夢魔的捕快！

大家這幾日一樣擔驚怕，日夜奔波，此時能坐在一起喝魚湯，倒是其樂融融，幾杯酒下肚，就有人開起了玩笑話。

“誰會想到那夢魔居然是青魚妖？咱們今日多喝點魚湯，這王大娘家魚湯就是鮮，就是一絕！”

“就是就是，當日在王家村的時候，王大娘給我們熬了魚湯，后面他們沒有去路，還是王大哥建議他們開京城，開個魚湯小店，這樣晚上巡邏的兄弟們有口熱乎的吃！”

“是呀，這天熱還好說，天冷了，又冷又還得巡邏，那滋味可不好，王六，那一年冬天巡邏，你不是差點就凍死在街上了？”

李長生這會才知道，王大娘和柱子來京城開店，卻是因為王浩義的提議。

讓們來京城好歹有個出路，而這些捕快晚上有口熱乎的吃。

有人提到王六，這讓正在喝魚湯的王六嘿嘿一笑。

“可不是，那一年冬天可真冷呀，我也沒有冬穿，那年我老娘和妹子生病，我把冬送到當鋪去了，晚上巡邏的時候，因為穿的，暈倒了，要不是王大哥仗義，借我點銀子買了件冬，給妹子和老娘看病，我一家三口，估計都在曹地府團聚了……”

王六說到這里，李長生注意到，哪怕他低著頭努力在笑，可他的眼睛都紅了！

“哎，日子都不好過呀，咱們這在六扇門中領著差事，一月好歹有點俸祿，你們不知道，昨日我理一個案子，城西那邊死了好幾個乞丐，也不知道是死的，還是被什麼東西，哎，別說了，喝湯，喝湯……”

又有一個捕快說起城西的事。

那邊相對比較窮，算是京城的貧民區，很多乞丐和流民在聚集在那邊，殺人橫死暴斃的事每天都有發生，死亡率非常的高！

“人死了，你們也不查看一下？”

李長生有些納悶，多問了一句。

“哎，現在這個世道，普通百姓死了，都沒有人去查，何況是乞丐？我看那些乞丐死的模樣，上都被抓爛了，上的也干枯了，我們把尸燒了……”

“是呀，百姓賤命一條，沒看到連九公主，都有人敢算計，何況那些平頭百姓！這世道，早不了……”

“噓，你說兩句，喝酒，喝酒！”

……

聽到這些捕快的話語，李長生突然覺得，手中端著的白的魚湯也不鮮了，再想想自己在菜市口斬首的那些人，也曾經看過百姓流離失所的困苦，這大明朝確實腐朽到極點了！

朝廷崩壞了，怕是要出事了，要是真的出現大，老百姓想活命，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朝廷這個模樣，皇帝和太子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