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南離國都莞城的回信非常迅捷,這其中道門在里面發揮的作用怒言而喻,沒有波折,沒有意外,李氏一族作為被蒙蔽者得到了皇室的寬恕,不再追究;而李孟這一支親王脈被全家抄斬,跟著倒霉的還有那些親王的舊屬,朱氏一族以及一些夢想政治投機的人;李績這原主的最大愿得以實現。
太守府后花園小道觀中,有一座五層高的木塔,登高臨風,也能大概俯瞰雙城大部分街市景貌。。。
“中則這次回來,不知還有何打算?下一站莫不是慈溪?”重法道人仙氣熏然,那枚滌丹他早已服下,對他蒼老的好可以說是天翻地覆的。
“不去了,沒必要;上次離開時恩怨已結,無甚留念。。。”李績微微一笑,“此間事了,績心中已無掛牽,;北域地廣人茂,山川壯闊,景秀河山,正要一一領略,但愿機緣巧合,修得道基,才不負此生。。。”
重法點點頭,每個修道者都會遇到筑基關口,數年,數十年不得過;各有各的機緣,各有各的道法,各有各的路途,外人是幫不上忙的,“嗯,這樣也好,可惜老道為法修出,所屬門派又寒酸,怕是也幫不上你什麼,只年輕時游歷過天外小世界,得到一奇,百數十年來也未勘其中奧,中則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便拿去罷,也許有一天能用上也說不定。。。”
“前輩著相了,小子不是圖報之人。”李績急忙推辭,知道這是重法對他送予的滌丹的回報,對此他真沒太放在心上。
“拿著,你不收下,吾心不安。”重法很堅持。
李績只好接過,也就不再矯,這是一塊奇怪的拳頭大小的暗青玄石,自帶七竅,很是神異,不驚訝道:“前輩,這莫不是塊空間之石麼?”
重法道人略有得的點點頭,顯然很為這塊石頭自豪,“小子還算有些眼力,此石正是空間之石,空間石分九品,竅多者勝,此石有七竅,也算其中上品了。。。中則你既專注劍修,這空間之石也是老道唯一能幫上你的東西,老道持有上百年也用不上,說來也是緣份。。。”
李績深施一禮以表謝意,重法老道的心意他明白,修道麼,心境很重要,老道不愿因為接了他的滌丹而失了心境,所以用同樣貴重的空間石回贈。修掃一途,各種道還不得數以千萬計,其中尤以天材地寶更加珍貴,都是挖一件一件的東西。劍修在整個修真界中不過是一個分支,并不是主流,其用的上的道是不多見的,而且淘換的余地也遠沒有法修那麼容易,故此,從易原則上來看,以滌丹換空間石,李績不吃虧。
“還有一事,一直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或者說該不該這麼早的告訴你,但仔細想來,我輩修真,當無所懼,福禍自持,中則這一離開,怕是輕易不會回來,有些事,還是知道的好些。”重法道人面現猶豫道:“關于新月門被滅門,其中有兩件事,中則不可不知;
一來,新月之殤并非簡單的福地爭奪,更是一件決定門派興衰的傳承寶的爭奪;謠傳此為一方小世界的門碑,為一門派興衰的關鍵,最重要的是,似乎平都教占據山門后并未得到此;因為老友方山故,老道對新月一事常有留意,此節應該不假。
另有一事,二年前老道回山門述職,正趕上宗主他老人家開關見客,閑談間說起新月門也是晞噓不已。據宗主講,新月門那位莫名失蹤的太上長老可能并未離世,應該是在修行中遇到了什麼礙難,故以潛之。。。”
李績一撇,“憑他什麼原由,山門生死存亡之時不在,現在再活過來又有何用?福地沒了,徒子徒孫也沒了,一個人活的再久又有何用?”
重法一笑道:“你這小子,那也是你曾師祖,怎地如此不積口德?要說起來,新月門那位太上長老真正是個奇子,19歲筑基,49歲結丹,周國周邊十數個國家中,大家都以為這子必定會為元嬰真人,眾人好不羨慕,誰不結,唉,誰知道。。。真正是可惜了。。。”
“ 嘿,天才又有何用?不能衛護宗門,山門遇險時竟無一門一派前來救援,可惜了好多忠心耿耿的師兄師叔。。。”想起教他劍技的鏡月師叔等人,李績心中一陣難。
重法一時無語,李績說的有道理,個人的天賦如果不能幫助門派,那又有何意義,但他還是解釋了幾句,“是創派祖師的孫,姓莊,生來文靜溫,不與人爭鋒往,只知修行求道。。。唉,這格在諸如軒轅之類的大派中還好,但若要獨自撐起一個門派,確實也勉強。。。”
兩人閑談很久,知道這一別后恐怕再無相見之機,但既道途,那些離別愁苦也看的淡了,生離死別,不過如此。
李績夜來獨坐客棧,心思有些,重法所言還是給他造了一定的困。不知怎地,一想起重法所形容的那個新月門天才太上長老,他心中浮起的,便是豆腐莊巧笑嫵的形,這完全沒有道理,不過豆腐莊倒是很有可能是太上長老這一系的脈,只不過是沒有資質的凡人罷了,從豆腐莊能拿出賊子戒這等奇,當能看出祖上也是闊過的。
真正讓他心緒不寧的,是重法道人關于新月門小世界寶的傳說,也許是冪冪之中自有天數,他總覺這件小世界門碑似乎和自己有某種聯系,但上,他又找不出任何的蛛馬跡。
無奈之下,李績便在客房小院演練劍法;《黃庭景經》是沒法練的,在凡世,別說沒引靈陣,就連靈氣也稀薄的仿佛覺不到似的,他只需每日運行幾個循環,保持住靈機活潑既可。
足足二個時辰酣暢淋漓的舞劍,終于讓他放空了大腦,沐浴更后坐在榻上,心思也格外敏銳,再回憶起在新月門的點點滴滴,忽然有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