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道：“想要清除掉他們？”

“……還是沒這個必要。”李鶯搖頭。

法空眉頭一挑，沒想到李鶯竟然還敢留著這些諜，還真是夠大膽的。

李鶯笑道：“我有你在，何必害怕他們。”

法空道：“天眼通不可恃。”

“這些大雲的諜揪不出來？”李鶯道。

法空搖頭：“我可沒這般本事。”

如果他們沒在未來暴，自己又如何能看得到？以他心通來辨別？那要猴年馬月了。

自己沒這個仁心。

李鶯黛眉輕蹙，思索著可能，慢慢說道：“如果整個六道發起來，肅清大雲的諜呢？”

法空雙眼忽然變得深邃。

片刻後，雙眼恢復如常，緩緩搖頭。

李鶯哼道：“竟然藏得這麼深？”

天眼通都看不出來，那便證明，自己這一次的肅清行並沒能挖出大雲諜。

這些傢伙如此厲害，能瞞得過自己的搜索，還有整個六道的清理？

李鶯道：“如果我借周姑娘一用呢？”

法空失笑，搖搖頭。

李鶯嘆一口氣。

請周雨幫忙一次還行，兩次也行，可一旦次數多了，會給周雨招來殺之禍。

大雲的高手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即使是法空的師妹也絕不會放過。

對他們來說，慧心通明的危害太大。

寧真真一直沒消息，沒人知道的行蹤，否則一定會遭一波又一波的刺殺。

“如何才能挖得出來呢……”李鶯蹙著黛眉苦思。

如果說六道中的一道或者兩道清理不出來，那不出奇，可能他們埋得很深。

可是六道都沒能清理出來，那便不僅僅是埋得深淺問題，是有別的緣故，很可能掌握一種。

擡頭問法空：“他們是掌握了某一嗎？……我會好好查一查關於大雲的。”

法空雙眼再次變得深邃。

片刻後，雙眼恢復原狀，慢慢搖頭：“沒有。”

“沒有……”李鶯呢喃，擡頭看向夜空。

一明月皎皎，正徐徐灑下清輝，靜靜觀照著萬，彷彿正在嘲笑自己。

李鶯深吸一口氣：“那就是他們以白進了宗門，沒練有其他的心法。”

法空點頭。

“那就只能從死的那幾個弟子手。”李鶯皺眉道：“準掌握他們蹤跡，那便是隨他們一起的弟子。”

法空頷首。

李鶯道：“殺死他們的到底是不是天海劍派的弟子？”

法空雙眼深邃，目穿過千山萬水，落到了殘天道，落到了殘天道那幾個將要殞落的弟子上，看到了當時的手形。

他閉上眼睛想了想，最終搖搖頭：“並不是真正的天海劍派弟子。”

李鶯皺眉。

法空道：“他們直接離開返回大雲，……應該是大雲有模仿天海劍派劍法的高手，……大看不出破綻就足夠了。”

不說別人，便是徐青蘿他們四個就能模仿天海劍派劍法，而且天無。

他們能做到，憑什麼大雲的高手就做不到？

“大！雲！”李鶯咬牙道：“真是魂不散。”

法空嘆一口氣。

這一次明顯是大雲主挑起，想要攪大乾武林，從而令大乾盪。

大雲便是如此，次次都是主進攻，不會被應戰。

李鶯道：“避過了這一次，他們還是不會罷休，非要把大乾攪不可。”

法空頷首。

李鶯道：“你就袖手旁觀，不管不顧？”

法空笑道：“若是袖手旁觀，跟你說什麼。”

李鶯蹙黛眉：“可總不能一直捱打不還手吧？要把這些諜揪出來纔好。”

法空點點頭。

自己確實不會坐視大雲來，把大乾攪一團。

李鶯道：“不但要揪出諜來，還要把這些傢伙收拾了，省得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搗。”

法空笑笑。

李鶯道：“要去一趟殘天道嗎？”

“不必去殘天道。”法空想了想：“殘天道的諜是姓郭，郭縱，是大雲的。”

“郭縱！？”李鶯一怔。

法空微笑看著。

李鶯明眸閃，盯著他。

法空笑道：“不相信他會是大雲的？”

“他從小就進了道。”李鶯道：“還是我在半路上撿到的。”

法空笑看著。

李鶯道：“當時他快要死了，倒在道旁，我看到之後將其救起，引道爲弟子，不過他資質平平，既不出來也不是最後面的，很不惹人注意。”

明眸閃爍著，回憶著郭縱平時的一舉一及行事風格，還有他做的一件件事。

沒有一是能惹人猜疑的。

法空沒有多說。

李鶯喃喃道：“好厲害的大雲。”

救郭縱的時候，郭縱只有六歲，是剛剛記事的時候，但還算是孩子。

孩子的記憶是沒那麼久的，到如今已然是十八歲，十二年過去，能記住的不多。

六歲的孩子很容易適應環境，融環境，尤其是殘天道這般宗門，更容易同化弟子。

擡頭看向法空，嘆道：“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爲何還能銘記大雲。”

法空道：“他是大雲雁南門的門主之子，父親郭餘山，他牢記這一點，每年都會見父母一次。”

郭餘山夫妻每年都要來一趟大乾？

“是。”

“怎麼進來的？”李鶯皺眉。

大明峰阻隔之下，大雲武林高手很難越，除非是從海上來。

法空點點頭：“你猜得對，是海上。”

“真夠狠心的。”李鶯嘆道：“郭縱當時差點兒死了，只剩下一口氣了。”

法空道：“他父母在遠盯著呢，隨時準備出手救人，但確實是冒了極大風險。”

不管是不是有把握救活，僅僅把人那樣，已然是非人的痛苦與折磨。

一般人還真狠不下這個心。

李鶯臉慢慢沉下來，白玉般的瓜子臉再次籠罩一層寒霜，緩緩道：“可惜了。”

郭縱是自己救回來的，平時也多加照顧，原本還想帶在邊一起來神京，只是因爲郭縱武功不夠強，所以沒能跟過來。

如果跟在自己邊，是會早早暴呢，還是會造更大的禍患呢？

怪不得他明明資質不俗，骨與筋絡都不俗，平時修煉也不懶，可進境還是不夠快。

原來卻是心中有鬼，所以不能與殘天道的心法相契合，導致進境不快。

如果是一般的諜，五道甚至三大宗的，自己都能網開一面，留他一命。

可他是大雲的，導致殘天道弟子死了那麼多，那便是罪不可恕，必死無疑。

法空道：“要現在出手嗎？”

李鶯看向他。

法空道：“不跟著他，揪出更多的大雲諜，或者將大雲那一批高手勾來，然後剿了？”

“這樣最好。”李鶯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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