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笑道：“你想救他？”

“……算了。”宋圓圓想了想，麗的臉龐出慨神：“隨他吧。”

獨孤夏晴不解的看。

宋圓圓輕聲道：“想必是命無礙的。”

法空頷首。

趙千鈞的命是能保得住，但武功就難說了。

一個走火魔而廢了武功的掌門，能不能坐得穩當？

通過天眼通看過去，竟然穩住了，沒有因爲武功全失而丟了掌門的位子。

趙千鈞還是有些手段的。

不過同時權力也被長老們拿掉了一半兒，即使武功恢復，也沒能徹底的收回來。

這便是代價。

宋圓圓嘆道：“只要不死，那便是幸事，其他的隨便吧。”

“他會喪失一大半的權力。”

“權力對他來說，實在有害無益。”宋圓圓蹙眉道：“把他變得面目全非。”

從前的趙師兄，對自己是全心全意的，後來變這樣，便是因爲了掌門。

如果不是爲掌門，趙師兄還是原來的趙師兄。

雖說掌門之位讓他原形畢，可宋圓圓寧願沒有這一場考驗，趙千鈞還是原本的天海劍派尋常弟子。

法空笑著點頭。

權力確實會扭曲一個人的心靈，徹底改變一個人，人是複雜的也是脆弱的。

一個本善良之人，能在權力的力量下改變一個險惡之人，一個本溫暖之人能在權力之下變刻薄之人。

總之權力越強，則對人的扭轉能力越強，楚雄與胡烈元這般多疑，也是權力所致。

他們的本都是剛烈而雷厲風行的，可又偏偏表現出了多疑，與本相逆，便是因爲皇位。

獨孤夏晴道：“天海劍派的掌門如果走火魔，外人知道了，會不會趁機做？”

“會。”宋圓圓輕輕點頭：“所以這消息是不會傳出去的，一定會封鎖住。”

“封得住嗎？”獨孤夏晴問：“恐怕紙是包不住火的，只要有人拜訪就能泄吧？”

能去天海劍派拜訪的恐怕都不是一般人，靠近趙千鈞之後怎能不發現趙千鈞的虛弱？

不能太過小瞧天下人了。

宋圓圓笑道：“論弄虛作假的本事，我還是很佩服趙師兄的，他能瞞得過。”

獨孤夏晴看向法空。

法空緩緩點頭。

天海劍派有寶，能遮掩自氣息，所以是沒辦法覺察到他氣息微弱的。

憑著這件寶，沒人發現趙千鈞走火魔，畢竟他爲天海劍派的掌門，平時也沒有出手的機會。

需要他親自出手的話，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而天海劍派並沒有發生這樣的大事。

獨孤夏晴道：“這也算厲害。”

能瞞得住走火魔，在看來是極厲害的，換自己是沒辦法瞞的。

宋圓圓輕聲道：“大師，我最近有些疑，想要好好請教。”

法空笑道：“說來聽聽。”

宋圓圓將自己武學上的疑與心得說與法空聽，法空仔細傾聽沒有敷衍，然後說了自己的理解。

——

兩人獨自坐在住持小院裡喝茶。

周圍一片寂靜，誦經聲悠悠傳來。

獨孤夏晴笑道：“你對宋姑娘還是很好的，竟然真心指點，可是天海劍派弟子。”

“天資絕頂，有些可惜了。”法空道。

宋圓圓是屬於被埋沒的奇才。

獨孤夏晴道：“確實很聰明，也很有悟，不過的修爲也不弱了吧？”

宋圓圓現在的修爲已經不俗，不算是浪費了天賦。

法空搖頭：“在佛法方面是有極高天賦的，可惜呀……很難轉向佛法。”

獨孤夏晴失笑：“讓出家？”

“如果拜在明月庵或者大雪山，現在的就更高。”法空道：“現在卻是不可能了。”

爲天海劍派弟子，怎麼可能半途出家。

“這樣也好的。”獨孤夏晴笑道：“我是不是也適合出家爲尼？”

有時候覺得出家爲尼也很好，悠閒自在，不必沾染世俗的煩惱與繁瑣。

法空搖頭。

獨孤夏晴驚奇：“我竟然不適合？”

法空道：“你厭惡世俗，是因爲懶，是因爲怕麻煩，並沒有真正經歷過世俗，所謂的看破，只是遠觀，而非近看。”

“這還不夠？”獨孤夏晴問。

法空搖頭道：“宋姑娘是因而看破紅塵，伱沒經歷過，沒踏紅塵，心境便很難契合佛法，不能真正的放下。”

獨孤夏晴皺眉想了想：“那我該如何？”

“現在便很好。”法空道：“半是超半是參與，半是出世半是世，兩者之間，達到微妙的平衡，最契合你本心。”

獨孤夏晴出笑容。

——

吃完飯後，林飛揚便要離開，去朱霓那邊看看，周子宣忙要跟他一起。

林飛揚看看他，搖搖頭道：“我可不敢帶你走。”

周子宣勉強笑道：“林叔，師姐不會說什麼的。”

“是不會說，但肯定要事後報復回來。”林飛揚道：“現在誰扯後，要跟誰急。”

徐青蘿正在拉著周子宣練功。

原本不想催促，可是看周子宣練功不用心，極爲惱怒，米在忍無可忍，便親自跟他切磋，增漲他手經驗。

以各種劍法，且是以他的修爲水準，一一跟周子宣對招，迅速增加周子宣的手經驗。

徐青蘿一旦手，那便如換了一個人，殺氣森然，招式狠辣，毫不留。

儘管用的是木，可刺在上仍舊疼痛難當，周子宣每次切磋過後都是一的青腫，慘不堪言。

林飛揚與傅清河及法寧看得都覺得過份，可是又勸不徐青蘿，只能對周子宣表達同。

但實在沒辦法幫他。

他們都知道徐青蘿這是爲了周子宣好，是讓他到武功弱小的悲慘，從而激發他鬥志與反抗意志，力修煉。

看周子宣練功不積極，他們其實也覺得不該。

“林叔……”周子宣道：“救命呀。”

林飛揚失笑：“青蘿下手還是有輕重的，換楚姑娘他們一看看，那是真正死手的。”

周子宣頓時打了個冷。

如果師姐真那麼下手，自己小命能保住，卻不知要嘗多次死去活來的滋味了。

“師弟！”徐青蘿的聲音在遠響起。

周子宣頓時面苦笑：“完了。”

林飛揚嘿嘿笑道：“去吧去吧，別讓等急了，下手更狠。”

“唉——！”周子宣無奈的垂下肩頭，轉朝裡走，來到了住持院子。

徐青蘿已然手持木劍，靜靜站在院中央，平靜看著慢騰騰進來的周子宣。

周子宣扯一下角：“師姐……”

“來吧。”徐青蘿淡淡道：“繼續切磋。”

周子宣沒多說話，說什麼也沒用的，只能打了，打勝了反而會有好臉，敗了又要被訓斥。

兩柄木劍頓時擊，在到一百多招的時候，徐青蘿忽然戛然而止，飄退後，明眸閃爍著揮木劍，作而悠緩，好像老人在舞劍。

周子宣不明所以。

十幾招後，徐青蘿收劍而立，明眸熠熠閃，輕聲道：“師弟，我心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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