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它便是到了我跟前，我也看不到它？”

“對。”

“真有這般神異？”

“天地間的神異還是有一些的，並非全部是虛妄。”法空搖頭道：“只是修爲不到一定程度，確實沒辦法及到，雖同一個天地，卻如兩個世界。”

這便如人類自生活在地面上，如果不進海中，是不知道海洋裡有何等龐大的種羣。

修爲境界等同於人的五，境界不夠，面對這個世界便如瞎子與聾子，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世間的一些奇，本看不到聽不到。

寧真真嘆息道：“修爲啊……”

從來沒有鬆懈，一直在努力的苦修，可最近卻卡住了，想更上一步艱難無比，怎麼努力都沒用。

法空笑道：“師妹，你該放鬆一下了。”

寧真真看向他。

法空道：“你不會忘了調心如調絃的道理吧？你現在的心絃繃得太了。”

寧真真若有所思：“確實繃得太了。”

“因爲神劍峰吧？”法空道：“怕他們頂尖高手迴歸之後便翻臉。”

寧真真點頭。

這幾乎是必然的事，神劍峰先前講和是因爲高手不夠，現在高手迴歸怎麼可能嚥下這口氣。

法空笑道：“現在可以放鬆下來了，好好玩一玩，別再自己太了。”

寧真真苦笑。

法空道：“玉蝶宗到現在，已經不需要你再費心費力，已經自己走上正軌，順其自然便好。”

寧真真道：“師兄，說走上正軌還言之過早，們修爲還不足以自保的。”

“現在還不足以自保？”法空搖頭笑道：“你太貪心啦。”

除了神劍峰與大妙蓮寺，玉蝶宗已經無懼任何宗門，甚至神劍峰也不懼。

別忘了神劍峰有大量高手回來，大妙蓮寺也是一樣，兩者是相互抵消的，這也是神劍峰的顧忌之一。

寧真真笑道：“師兄，可能我太貪心了，但總是依靠別人實在不踏實。”

“這世間的宗門，哪有一個能不依靠別人的？”法空搖頭：“便是大妙蓮寺，如果幾宗聯合起來一起，他們也擋不住的。”

想要保持無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世間之人多不勝數，誰知道哪一個有了奇遇，或者突飛猛進。

想要維持強大，需要聯盟，以多欺纔是正道。

自己有大雪山爲基，所以沒有後顧之憂，不怕有人聯手，即使如此還是在結網。

“依靠別人……”寧真真遲疑。

聽出了法空的意思。

法空道：“師妹你應該開始轉變方向了，從單打獨鬥與勇猛進轉爲橫向增強。”

“橫向……”寧真真慢慢點頭：“加強聯盟？”

法空頷首。

寧真真沉著說道：“玉蝶宗看似與朝廷的關係極好，與其他宗門的關係也好，可是並不真正的。”

輕輕搖頭：“需得打破這種局面纔好，可我一直沒有找到原因。”

法空笑道：“無外乎是沒有利益爲樞紐罷了。”

寧真真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法空道：“玉蝶宗最珍貴的是弟子，其他的確實沒有，一旦得到了玉蝶宗弟子爲夫人，他們便心願已足，沒有繼續幫忙的力，即使玉蝶宗遇難，他們其實也無所謂的。”

寧真真嘆一口氣，點點頭。

當初玉蝶宗遇難，有多真正幫忙的？

想想就讓人心寒。

如果一個人如此，那還會責怪，可那麼多都如此，就不能完全責怪，而要想想自己的原因了。

法空笑道：“你可曾想過，除了弟子，玉蝶宗還有什麼獨一無二的？”

寧真真輕輕搖頭。

法空道：“師妹，想想你們明月庵。”

寧真真蹙起黛眉。

法空笑道：“看看你們明月繡樓，明月藥樓，玉蝶宗爲何不能照葫蘆畫瓢？”

寧真真沉道：“明月繡樓與明月藥樓是很久時間纔打下來的招牌，可不是短時間能鑄就的。”

“玉蝶宗比明月庵有更大的優勢。”法空道：“玉蝶宗弟子青春永駐，這便是一個最好的招牌，玉蝶宗推出胭脂的話，說抹了這胭脂，即使沒辦法青春永駐，也能極大緩解衰老速度，你說會不會有人買？”

“……”寧真真輕輕點頭：“會。”

青春永駐對所有人都是無法抗拒的，不管年紀大小，還是地位高低，都沒辦法拒絕。

法空笑道：“可以將這種胭脂做稀之，就像在明月藥樓的神水一樣。”

寧真真蹙起黛眉：“可我們並沒有這種胭脂。”

法空搖頭失笑。

寧真真不解的看他：“師兄，我們確實沒有這種胭脂，難道世間有這種靈藥？”

法空笑道：“師妹，你們沒這種胭脂，但有心法呀。”

“心法……”寧真真想了想，明眸閃：“師兄你是說，通過心法來代替胭脂的效果？……想抹這胭脂，便要先練我們的心法？”

法空頷首。

寧真真蹙眉沉：“可我們的心法不能外傳的。”

法空道：“我將玉蝶宗的心法研究了一番，從而改編出一門心法，別的威力沒有，就是用來延緩衰老的。”

寧真真明眸頓時瞪大。

法空笑著手，駢指如劍輕輕點在黛眉。

片刻後收回左手，笑瞇瞇看著閉上眼睛的寧真真。

寧真真慢慢睜開明眸，若有所思：“好妙的心法，師兄，佩服！”

這套心法最重要的是習練簡單，極容易門，而且也極易見效。

當然沒什麼威力，純粹是用來練皮相的。

法空笑道：“這不能算是武功心法，算是養生功了。”

寧真真道：“不愧是師兄。”

這很簡單的心法中卻蘊含著驚人的智慧，契合大道至簡的髓，越細想越覺其妙絕倫。

法空道：“練此功，先要有強烈的願，然後再練，纔會更有效果，一旦見到效果，則進步飛速，踏正道。”

這簡單的功法中和了數門心法的髓，有魔門功法，有佛門功法，還有玉蝶宗及大雲幾個宗門的心法。

先要青春永駐，或者改善容貌，然後再練則極易門，這是契合魔門心法的。

一旦練了之後見效果，信心一起，進步速度更快，這契合佛門心法。

然後進會越來越速，那便有了大雲那些宗門的影子，引來天外之力，直到最終達到極限，保持的水潤，青春永駐。

這心法胎於玉蝶宗的心法，其實與玉蝶宗心法已然本不同了，力量系徹底改變。

“師兄，那這心法什麼名字？”

“……玉功？”

“……那就玉功。”寧真真抿笑道。

師兄起名字的水準依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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