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龍淵的人們不會被頂替出去,但會丟臉,所以足以讓他們進。
而想重進鎮龍淵的人,要能打得過鎮龍淵原本的人們,這樣設置了一個門檻且難度頗大的門檻,讓一直呆在鎮龍淵的人們解氣,又讓他們自豪於自己的選擇。
如果真能打得過一直呆在鎮龍淵的人,那重進鎮龍淵,也沒什麼可說的,憑本事說話。
而那些半途跑出來卻再打不過鎮龍淵的人們,肯定是懊惱不已,反而會讓一直堅持不退出的更加慶幸。
半途跑出來,想重新回去,這中間的時間如果尚短還好,如果足夠長,再想進來則難了。
要知道留在鎮龍淵苦修,進境是極快的,既是因爲鎮龍淵的天地靈氣濃郁,也是因爲鎮龍淵的人們個個銳,激發昂揚向上之意。
自己單獨一個人苦修是很難時刻保持這種昂揚心境的,會不知不覺的鬆懈與走神。
更何況鎮龍淵的高手們彼此切磋,對修煉的刺激更強。
三層優勢迭加,遠遠勝過獨自一人苦修。
那些半途跑出去的頂尖高手,往往出來之後會放肆的狂歡,自由放縱。
短短時間便被鎮龍淵原來的同伴們落下很遠,想勝過原本的同伴可沒那麼容易。
時間短暫還有希,時間稍長,恐怕再無可能重回鎮龍淵了。
想到這些,胡厚慶慨道:“大師英明。”
法空道:“人如此,難以避免。”
元德和尚看向胡厚慶。
胡厚慶不解。
元德和尚道:“這樣一來,恐怕所有人的目都放在鎮龍淵的名額上。”
法空微笑點頭。
胡厚慶皺眉,覺到不妙了。
真要這樣,自己會爲衆矢之的,想進鎮龍淵的肯定想通過自己進來。
畢竟鎮龍淵名義上的主人是自己。
自己於鎮龍淵,外人找不到自己,可並不意味著不會承力。
最重要的途徑便是父皇。
父皇肯定要通過聖旨來縱鎮龍淵的名額,自己想違逆也做不到。
父皇一旦縱,那整個鎮龍淵分崩離析也就不遠了。
他嘆一口氣,搖頭苦笑:“大師可有辦法?”
法空道:“想讓皇上不手鎮龍淵之事,還是要蛟龍出淵,鎮懾一下才好。”
“這便是玩火。”胡厚慶忙道。
他是不同意法空駕馭蛟龍的,萬一失控,後果將難以承,恐怕會導致整個人類的覆滅。
這條蛟龍之強大遠超想象,沒有法空相助,再多的高手也不管用的。
而它又有超人的智力,到時候它肯定是先一口氣毀了三大京城,整個天下便要大,然後生靈荼炭,慘不堪言。
法空道:“那王爺可有辦法?”
“……到時候,只能頂著了。”胡厚慶已經做好了抗旨不遵的準備。
元德和尚嘆一口氣,搖搖頭。
一旦頂著,意味著跟胡烈元翻臉,父子翻臉,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後患無窮。
胡厚慶笑道:“我反正也是一個逍遙王爺,別無所求,父皇不會拿我如何。”
“你想得太好。”元德和尚搖頭:“聖旨不可違,這不僅僅是父子之間,而是君臣,是關乎皇帝與朝廷的威嚴,由不得不追究。”
胡厚慶想做個逍遙王爺也不可能,很有可能直接調離鎮龍淵,貶爲庶人。
他的目投向了法空。
法空道:“如果想讓皇上不干擾,只有一法。”
“什麼辦法?”兩人忙看他。
法空道:“給皇上希,一統天下的希。”
胡厚慶皺眉。
他對於一統天下這一陣想得清清楚楚,實在提不起興致。
天下一統是一件出力不討好之事,乍聽之下讓人熱沸騰,可一統之後呢?
現在的大雲不好?
三朝鼎立,彼此互相制約,還能讓朝廷保持著力,讓吏不至於太過鬆懈。
一旦一統,恐怕吏會迅速墮落腐化,江山社稷反而更容易搖。
爲大雲的江山社稷,維持現在的局面反而是最好的。
元德和尚道:“好像不必王爺給,皇上已經有信心一統天下了。”
法空道:“鎮龍淵是一統天下的關鍵。”
元德和尚道:“所以皇上想手鎮龍淵。”
“可鎮龍淵不是那麼容易手的,”法空道:“他一旦介很容易惹反,離心離德,如果王爺表現出來讓衆人歸心的能力呢?”
“大師,我可沒這般本事。”胡厚慶擺手。
衆人真正歸心的人是法空神僧,而不是自己,縱使元德神僧也不。
法空道:“讓外人看來有,讓皇上看來有,那便足夠了,王爺你跟皇上好好通一下,跟皇上稟明自己正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皇上不要干擾。”
胡厚慶苦笑:“這是騙父皇,父皇如果知道了……”
自己貶爲庶民都是輕的,有可能直接囚,永遠別想見天日。
法空道:“王爺切實執行、努力去做,那便不是騙,至於能不能做,那便要看天意了。”
胡厚慶沉。
元德和尚道:“努力做了卻沒能達,皇上確實沒話說,畢竟此事太難。”
“也是……”胡厚慶點頭。
法空道:“王爺回宮與皇上好好談一談,然後做一些邀買人心之舉,想要收衆人之心絕非短時間可以。”
“父皇是沒什麼耐心的。”胡厚慶道:“恐怕一年半載就會不耐煩。”
“那就讓皇上不斷看到希。”法空道:“要不斷涌現果,一步一步靠近目標。”
胡厚慶苦笑道:“大師,我們現在……”
“我們這也是爲了天下蒼生,世間百姓,”法空道:“並無惡意。”
“……好罷。”胡厚慶沉聲道:“這一次蛟龍出淵,確實要回去跟父皇好好稟明形。”
——
夕西下,胡厚慶出現在大雲皇宮的花園。
胡烈元高大魁梧的子倚在觀荷亭的矮榻上,懶洋洋看著胡厚慶:“蛟龍真出淵了?”
“父皇,千真萬確。”胡厚慶沉聲道:“僥倖將其重新鎮於淵。”
“你們辛苦了。”胡烈元點點頭:“難得,見著蛟龍的模樣了嗎?”
“是。”胡厚慶肅然道:“比想象的更難纏,如果這一次不是集衆人之力,這一次絕對阻止不了。”
胡烈元不以爲然的擺手:“阻止不了?有人比你更擔心吶。”
“法空大師?”胡厚慶道。
胡烈元笑笑:“出家人慈悲爲懷,我以爲他是例外,沒想到還是個心的。”
“這難道不好嗎?”胡厚慶問:“出家人原本就該以衆生爲念。”
胡烈元道:“這是好事,但焉知這是不是他故意做出來的呢?他可是個絕頂聰明人。”
胡厚慶沉默。
他知道反駁也沒用,胡烈元更相信自己,很難聽進去別人的意見。
“鎮龍淵呢?”胡烈元道:“還要繼續守著?”
胡厚慶鄭重說道:“這一次只是輕創了它,恐怕很快又要升淵。”
“……行吧,繼續鎮守吧。”胡烈元一幅無所謂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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