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窈這麼大人了,對自己自然很關切,楚淵也一向尊重,因此聽如此說,才不堅持。
畢竟連著太醫也不好,他們倆個如今被公里宮外那麼多人盯著,還是些事端才好。
雖不再要求一定要太醫,楚淵還是道:「你自己主意正,自家事自家關心,可不能為了怕麻煩忍著。」
蘇輕窈一看他那樣子,就很想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疏忽的。」
所幸之後的膳食蘇輕窈吃起來都還算合口,楚淵便也沒再多言。
用完晚膳,兩口子就去院中散步,此時天氣最是宜人,散步也了趣事。
楚淵跟念叨了幾句朝中的事,蘇輕窈認真聽了,也給了些意見,末了就又開始展起未來。
「待春日過去,五六月的時候咱們就去玉泉山莊,」楚淵很是興,「那邊的幾宮室早就修繕完畢,就等咱們一家過去了。」
蘇輕窈還沒怎麼在玉泉山莊玩過,聞言笑道:「我記得那邊很涼爽,夏日裏也不怎麼需要用冰,每日都似晚春時節,特別舒服。」
「正是,以後咱們夏日五月就啟程,到了燒火牆時再回京中,日子就好過許多。」
若說宮中有什麼不好,宮殿屋捨實在太過集,夏日的風吹不進來,窩在殿中更是悶熱難當。他們一家三口住在主殿還好過些,那些住在偏殿裏的嬪妃們就不好過了,不用冰都沒辦法消暑。
楚淵若是領著蘇輕窈離宮,一多半宮妃也能跟著過去避暑,也算是讓們有個地方玩,好派遣一下寂寞。
「既然如此,夏日的份例就得提前發了,」蘇輕窈突然拍了一下額頭,「陛下不說我都給忘了,瞧我這腦子。」
「還有一個多月呢,急什麼。」楚淵牽著的手,慢條斯里說。
蘇輕窈白他一眼,卻沒說話。
人就更要心一些,總不能讓人就這麼一輩子耽擱在宮中,越活越沒指?
這些蘇輕窈沒必要跟楚淵說,說了楚淵可能都不會明白,自己做的好一些便是了,總歸要人都開心一些。
散完步,兩人自就回宮沐浴去了。
現如今楚淵是雄風展翅,或許是以前抑太過,在最初的一兩個月里楚淵可是放肆了一回。
不過後來因為太過勤被太醫說了,這才收斂下來,倆個三日鬧一場也是有的。
蘇輕窈看他把自己往湯池裏拉,就忍不住念叨他:「陛下,主意節制。」
楚淵認真點點頭:「朕知道了,已經很節制了,都聽娘娘的。」
「這事你可從沒聽過我的。」蘇輕窈嘀咕著,還是被他拉進池中,很是鬧了一回。
晚上,自是一夜好眠。
過了幾日,也不知道楚淵怎麼跟謝首輔說的,反正謝菱菡自是歡歡喜喜又來了一趟坤和宮。
蘇輕窈一看的笑臉,就知道謝首輔那邊鬆了口:「高興了?」
謝菱菡咧一笑:「高興壞了,多謝輕窈,輕窈最好最好了。」
「行了,就別給我灌迷魂湯了,」蘇輕窈拍了拍邊的藤椅,「你還是先想想要教什麼課程,提前準備好教案,省得去了兩眼一抹黑。」
謝菱菡被這麼一提醒,頓時醍醐灌頂,一下子就醒悟過來。
「皇後娘娘英明!」
蘇輕窈笑著遞給一塊桃,讓慢點吃。
謝菱菡道:「能出去這一趟,也算是不枉此生,我一定好好教書,爭取再培養一個令儀將軍出來。」
沈如心的爵位是令儀郡主,位是輔國將軍,因著是百年來唯一一個將軍,又率軍打敗羅孚,是以百姓都稱讚為令儀將軍,算是對的稱。
蘇輕窈提醒:「你是去教文生的,武生可不歸你管。」
謝菱菡全不在意:「不管怎麼說,不都是我的學生?有差嗎?」
蘇輕窈笑著嘆氣:「你啊,這回倒是明了。」
謝菱菡見心不錯,猶豫片刻,有些話還是沒敢說出口,卻又往邊上挪了挪。
「說吧,又有什麼歪點子?」蘇輕窈問。
謝菱菡小聲嘀咕:「麗嬪聽聞我要去教書,來找我,讓我替求求請,也想去。」
蘇輕窈一陣頭疼:「這還沒譜的事,你到宣揚什麼?」
謝菱菡嘿嘿一笑:「這不是知道娘娘和陛下寬宏大量,肯定不會不讓我去,這才不小心麗嬪知道了,不過輕窈你放心,麗嬪不會說出去的。」
蘇輕窈道:「你啊。」
其實麗嬪如果也去,倒也不是件壞事。
謝菱菡看著對此事大大咧咧,卻是思慮過後才決定下來的,蘇輕窈知道不是蠢笨人,上說兩句,實際上也並未生氣。
其實謝菱菡會選麗嬪,也是看平日裏清高不說話,學識卻很好,偶爾宮宴時候,聽言行,對沈如心很是羨慕。
能出宮去教書,有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麗嬪肯定會很心。
蘇輕窈也明白這一點,倒是說:「等去了安溪,你若是跟相不來可如何是好?只顧著那些好,卻未曾想安溪是什麼景,若是去了過不下去,又當如何?」
謝菱菡道:「各種利弊,我都跟講了。」
蘇輕窈定定看著,等說。
謝菱菡倒是很鬼頭:「當時沒說話,不過還是讓我幫求一求皇後娘娘,若是您這邊答應,就讓自己來找您。」
蘇輕窈嘆了口氣:「你啊,就看不得我閑兩天。」
謝菱菡又往前湊了湊,握住的手撒:「娘娘最好了。」
突然靠近,蘇輕窈只覺得一不悉的香味撲來,竟是覺得胃中一痛,頓時有些噁心。
「唔。」蘇輕窈趕用帕子捂住口鼻,擺手讓謝菱菡退後。
謝菱菡一看臉都變了,頓時很焦急,兩三步退到一邊去,吩咐柳沁:「別都圍著娘娘,趕給娘娘扇風散味。」
柳沁也知道這些,讓桃蕊等人退後一些,自己則去了團扇給蘇輕窈扇風。
「娘娘可是胃口不協?」謝菱菡問。
蘇輕窈搖了搖頭,努力咽了幾口溫茶,這才覺得好一些。
「近來天氣太過炎熱,我胃口就不是太好,沒什麼大礙。」蘇輕窈緩聲道。
謝菱菡卻還是一臉凝重,突然問:「娘娘上一次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
蘇輕窈微微一愣,一開始都沒明白謝菱菡再說什麼。
謝菱菡往前略走了半步,又道:「娘娘這樣,像極了我娘有孕的時候,今日我用得香味道略有些重,娘娘便不太適應。」
有孕的時候……蘇輕窈突然睜大眼睛,愣愣道:「你是說?」
謝菱菡點點頭,「癥狀確實有些相似,所以我才問娘娘上此月事是什麼時候。」
蘇輕窈讓宮人把藤椅搬給,讓坐下說話,柳沁替回答:「娘娘上回月事實月末來的。」
謝菱菡道:「這麼看,怎麼也有一月了呀,太醫沒診出來?」
蘇輕窈搖搖頭:「未曾,所以我也沒往這方面想。」
太醫的醫自是值得信任的,謝菱菡倒也不覺得自己猜錯,只道:「這麼看來一月日子還短,可能要過一陣子才能有脈象,不過不管是不是,娘娘都需謹慎一些,明日還是太醫過來問問得好。」
謝菱菡這麼一說,蘇輕窈也深重起來,便點點頭:「我知道了。」
謝菱菡不由笑了:「若是真的,就太好了。」
蘇輕窈心態不錯,跟楚淵雖要面臨皇嗣力,但之前凈塵法師說他們兩人一定會有子嗣,所以倒也不是特別著急。
他們倆個這麼大歲數人了,便是朝臣宗室一個勁兒的催,也影響不了他們分毫,這些時候倒是一個比一個淡定。
平日裏兩個人小別勝新婚,恩非常,自是更想不起來這事,因此誰都沒往這上面想。
現在讓謝菱菡這麼一說,蘇輕窈才略有些意識。
似乎,真的有些可能。
這麼一想,蘇輕窈便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肚子,有些難以置信:「真的有孕了嗎?」
謝菱菡見這樣,不由笑了:「娘娘還是等太醫確診吧,反正您還年輕呢,不急於一時。」
蘇輕窈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所以謝菱菡才敢這麼提醒一句,兩人說了會兒話,謝菱菡便回去了。
柳沁倒是比蘇輕窈上心:「要不這會兒就太醫吧?」
蘇輕窈搖了搖頭:「現在太醫,陛下準要提前回來,明日給母后請安母后也要過問,不如明日下午再說。」
柳沁還想勸,蘇輕窈就道:「好事多磨,也不能著急,再說三日前都沒診出來,難道今日就行了?若還不是,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是,那臣去安排晚膳。」
蘇輕窈擺手忙去了。
不管有沒有喜事,蘇輕窈近來胃口都不是太好,把膳食單子換溫和些的,也無不可。
晚上楚淵回來,蘇輕窈跟他說了麗嬪的事,楚淵道知道了,讓看著安排便是。
蘇輕窈也沒提自己可能有孕,只平淡過完這一日,待次日給太后請安回來,才了太醫。
如今楚淵對蘇輕窈很是心,日常都曹院正過來診脈,現在坤和宮突然太醫,曹院正不敢馬虎,當即就領著葯過來。
蘇輕窈這會兒正坐在院中,等他見完禮,才道:「這兩日總覺得心口發悶,也不是很有胃口,煩請大人給聽聽。」
曹星道:「是。」
他過來聽了一會兒,臉上表不變,心裏確實越發張。
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待兩隻手都聽完,他便退下,猶豫片刻道:「娘娘是否已經有所猜測?」
蘇輕窈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只覺得一莫名的喜悅衝上心頭,令臉上笑意更濃,怎麼都抑不下去。
一陣春風拂來,吹落滿樹桃花。
白的花瓣在空中打著旋墜落,漂亮如同雨,令人無法移開眼眸。
春日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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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哇塞,本宮一把年紀了,居然能鐵樹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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