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日,蘇父蘇母又進宮陪蘇輕窈用過一頓飯,就準備啟程回南。
蘇輕窈自是千百般不舍,卻也強自鎮定,到底忍住沒在父母面前哭鼻子。
不過在楚淵面前,就會忍不住念叨幾句。
「下回見就得明年了。」蘇輕窈嘆道。
楚淵抬頭看,見撅著悶悶不樂,也心疼的。但宮規如此,如果蘇輕窈家中就在盛京還好說一些,母親還能拿著腰牌請見,外地到底太過遙遠了。
「蘇卿是後日返鄉?」楚淵問。
蘇輕窈點點頭:「父親說離家太久,擔心衙門中的事,還是應當在假期結束前回去。」
「朕來安排,明日還他們進宮陪你。」楚淵一錘定音。
蘇輕窈抬頭看他,抿了抿,終於笑起來。
「臣妾不是在跟陛下抱怨的,」蘇輕窈小聲說,「就是……就是忍不住想念叨。」
楚淵知道不是在跟他要求,便說:「朕知道,你且安心便是。」
於是蘇輕窈便安心,自去讀書去了。
寫《千金升仙記》的作者還有幾本作品,蘇輕窈最近一一品讀,倒是專心。楚淵見不煩了,低頭寫奏摺。
這封奏摺他原本想回京再下的,一來更隆重一些,二來也能讓蘇輕窈搬宮更面,不過既然還想再見父母,這事倒也可以提前。
於是,次日清晨,一封聖旨便被婁渡洲親自頒到驛站,點名讓蘇明山夫妻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景玉宮安嬪蘇氏,忠孝純善,德行嘉和,因其救駕有功,特封其祖父蘇隆鎮為一等安國伯,立長子蘇明山為世子,欽此。」
婁渡洲每說一句話,驛站就安靜一分,待奏摺都讀完,驛站靜得仿如深夜,幾乎無一人回過神來。
就連蘇父蘇母都獃獃貴在那,不知道要接旨謝恩。
婁渡洲倒是很客氣,讓小黃們上前扶起蘇氏夫婦,笑道:「蘇大人,夫人,咱們這就進宮謝恩吧?」
於是蘇家兩口子就趕更,匆匆忙忙跟著婁渡洲來到行宮,本都沒注意驛站的人都是什麼樣的作態。
蘇父蘇母恍惚地進宮謝恩,婁渡洲倒沒他們去見皇帝,反而直接領他們去了芙蓉館:「大人,夫人,陛下現在正忙,還請二位在芙蓉館略小坐一會兒,正巧陪安嬪娘娘說說話。」
蘇大人這會兒還有點發暈,麻木地跟婁渡洲道謝,就跟夫人一起被送進了芙蓉館。
蘇輕窈正在廳中等著呢,見爹娘一起穿著朝服宮,還有些稀奇,笑著問:「怎麼如此隆重?」
楚淵這封聖旨是下給蘇家的,若是蘇父蘇母不在京中,會先宣旨給蘇輕窈,然後再通過驛站送往南。這會兒蘇父剛好就在驛站,所以就直接宣給了蘇父,蘇輕窈還不知道這一連串事由,故而有此一問。
蘇大人看了一眼笑如花的蘇輕窈,這才找回了些神智:「閨啊,你知不知道……」
蘇輕窈眨眨眼,領著父母進雅室坐下,才說:「發生了什麼事?」
看父母的樣子應當不會是壞事,蘇輕窈倒也不太擔憂。
還是陳夫人更淡然一下,這會兒回過神來,心是十分複雜,不過還是告訴:「剛剛婁大伴去驛站,宣讀了一封聖旨,說因為你救駕有功,所以封你祖父做了安國伯。」
救太后的事上次蘇輕窈就講明白了,特地強調自己沒生病,要不然蘇父蘇母現在關心的就是救駕這件事了。
蘇大人跟著說:「一等安國伯。」
這可不是普通的爵位,若是其他的什麼封號,蘇大人絕對不會如此作態,但安國兩個字實在令人心裏沒底。
這事蘇輕窈早就知道,故而是一派淡然:「嗯,這是好事啊。」
蘇輕窈說完,還對父母笑了笑。
蘇大然當時就覺得,自己這大閨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寶兒,你……陛下早就同你說過?」陳夫人握住蘇輕窈的手,擔憂地問,「這封號不是那麼尋常的,你應當比我們清楚。」
蘇輕窈讓宮人們上茶,就讓柳沁領著們都退下去了。
「爹娘,這事不陛下同我講過,太后也是說過的,你們不用太過擔憂,陛下……有他的考量,這個封號是考慮過才定的。」蘇輕窈認真說。
陳夫人不太懂場上的事,但蘇大人卻很清楚,他想了想,問:「是不是京中各家力太大?陛下迫不得已……這倒也無可厚非。」
宮中貴妃、賢妃、宜妃以及順嬪、謝婕妤等家中都很顯赫,無論立哪一個為皇后,都是說得過去的。
然而陛下和太后一直著不立后,肯定有他們的考量,因此這個后位也絕不是想爭就能爭到的。
在蘇大人的角度看來,陛下無非是看蘇輕窈家世正好,祖父曾經是正三品的高,父親叔叔職都很低,這個安國伯的封號先給出來,反而會讓朝廷平靜一段時間。
至於蘇家,他們既同其他人家無競爭關係,又沒有什麼大抱負,恰好最合適。
反正不是安國公,以後想怎麼圓都能圓回來。
有些事蘇輕窈自是不能同父母說實話的,現在父親找了個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蘇輕窈也就這麼順勢接上了話。
「父親所言甚是,陛下也只說這個安國伯是暫時的,您回去同祖父談談,讓他勿要憂心。」蘇輕窈說。
蘇父蘇母見兒自是一派自然,彷彿一點都不擔憂,便也都淡定下來,不再那麼驚慌。
其實想想,他們兒這麼好,便是做皇后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如今雖只是陛下的安排,不也是特地選的他兒?這也就說明陛下不僅相信蘇家,也更相信蘇輕窈。
當父母的,沒有不盼著孩子好的,一想到這一層就又高興起來。
這事就被蘇輕窈輕鬆揭過,趁著這難得的機會,蘇父蘇母自然又留下來陪兒用了一頓午膳,這一次再離開,就真得明年再見了。
大概被柳沁勸過,蘇輕窈今日表現得還行,至沒紅著眼眶不讓母親走,反而送們到宮門口,還細心叮囑。
「爹娘回去路上可別再趕路了,仔細,到了家給我來封信,也好讓我安心。」
蘇輕窈說著,又補充一句:「爹娘替我跟祖父問聲好,說寶兒在公宮裏很好,也很想他,請他務必保養好,來年盛京見。」
這麼一說,陳夫人當即就紅了眼睛,蘇大人使勁拍了拍的後背,不引兒哭。
等出了芙蓉館,陳夫人才小聲說:「我真是捨不得。」
蘇大人就嘆了口氣,剛想安兩句,轉頭就看到一個臉生的中監站在路邊,笑瞇瞇看過來。
這人瞧著年紀不大,不過三十幾許歲數,卻是穿著一深灰的常服,品級相當不低。
他看見蘇大人夫妻倆從芙蓉館出來,便笑著上前:「大人、夫人,陛下召見。」
蘇大人的當即就有點哆嗦。
他一個六品知縣,哪裏見過皇帝陛下,若不是兒進宮做宮妃,他恐怕都沒機會來盛京。這會兒聽到陛下召見,心裏當然是有些慌的。
不過轉念一想,不管怎麼說陛下也算是他婿,到底不用太過害怕。
蘇大人就是有這麼個優點,遇事很喜歡先自我安一番,辦起事來就很穩妥,不會慌張。
於是這一路上,他跟夫人也是一臉淡然,彷彿陛下召見不是什麼大事一般。
當然,陳夫人純粹是沒回過神,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等到了暢春芳景,羅遇就把他們請到了花廳,夫妻兩個剛一坐下,楚淵便大步踏花廳中。
夫妻二人是聽說過陛下品貌的,整個大梁都知道陛下面容英俊,型拔,是一派清俊雅緻。如今這麼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過陛下再帥,禮數卻不能廢,蘇大人還算穩重,當即就拉著陳夫人起,要給楚淵行大禮。
楚淵忙上前兩步,虛扶一把,笑道:「卿毋須多禮,賜座。」
於是夫妻倆就又迷迷糊糊坐下來,皆是一臉獃滯。
楚淵就看他們夫妻二人,竟是當著他的面發起呆來,不由想起蘇輕窈,也是特別喜歡說著話就發愣。
「蘇卿、夫人此行辛苦,驛站可住得習慣?」楚淵笑著問。
他態度和善,語氣溫和,加上面容英俊,很容易俘獲母親們的心房。陳夫人先回過神來,回話:「多謝陛下關心,驛站很好。」
楚淵點點頭,說:「關於爵位的事,輕窈應當都跟你們說了,還請蘇卿跟老大人轉達一聲,讓他勿要多心,該如何便如何。」
蘇隆鎮當了一輩子,還是個正三品的按察使,自是比自己兒子頭腦靈活,楚淵這句話只要說給他聽,他自就能聽懂。
蘇父便起拱手,道:「是,陛下放心。」
楚淵看他們很拘,不由更是和語氣:「輕窈宮日久,經常思念家中親人,勞煩大人和夫人跑這一趟。」
這話說的,可真是太溫存了。
蘇大人沒什麼覺,陳夫人卻是心中一,回道:「說起來,還要多謝陛下下旨安排這次見親,臣婦在家中也是十分思念娘娘,這次能見上面,陪娘娘說說話,就已經滿足,也同娘娘說好,來年開春還來看。」
於是楚淵就滿意了,他道:「大人夫人一片慈,甚是令人。」
這些話蘇大人不上,等楚淵問過蘇老大人的近況,蘇大人才能跟著說幾句,不過略坐了片刻,兩人就被請了出來,跟著那個中監往行宮外走。
能在前行走的,在宮中自是極有臉面,蘇父蘇母自也不蠢,對他說話別提多客氣。
羅遇一看他們跟蘇輕窈待人接相差不多,便說:「大人多慮了,平日裏咱家還靠娘娘照,應當是咱家說一句謝的。」
蘇大人愣了愣,倒還反應快:「宮中不易,自當相互照應。」
羅遇就笑了。
「大人,夫人,且不用擔心娘娘,」羅遇意味深長,「咱們宮裏,誰都不能給咱們娘娘臉看,大人且放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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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見岳父岳母,張。
安嬪娘娘:表現很好呀,點贊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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