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第一個落座,坐下后,便像個局外人一樣低頭做著自己的事。
紀苒本來的打算是謝家勉過來了,便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倆。
但是這會見顧以安賴在這里,唯有改變主意,拉著還在掉眼淚的章若寧坐下。
“家勉,你怎麼做真的很過分,難道你把以前那些好的事都忘了,你明明知道,是迫不得已,而且還是因為你媽媽--”
“當事人都沒開口,你那麼激干什麼,真的很吵。”紀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顧以安給打斷了。
打斷完,掀起眼皮,皺了皺眉,一臉的不耐煩。
而后又偏過頭去看謝家勉,說:“你自己理,我到車上等你。”
說完,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得特別干脆。
謝家勉看著離開的背影,眉眼間染上了一笑意。
其實他是明白的,顧以安會離開,無非就是想讓他自在一些,畢竟這種事,多個人在場便多一份不自在。
紀苒見顧以安離開的格外瀟灑,很是不屑的輕嗤了聲,道:“就這點素質,聽說大小姐脾的,這兩次接算是徹底相信了這種說法。”
謝家勉涼涼睨了紀苒一下,似笑非笑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管別人的閑事了。”
紀苒聽到這話,脾氣不由得涌了上來,“如果是其他人,我還真的懶得浪費自己的時間,你以為我很閑,你啊,是不是跟那種不講道理的大小姐在一起久了,也跟著學了的惡習,以前的你可從來不這樣的。”
“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沒的話,你也走吧。”謝家勉并未跟計較,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好心沒好報。”紀苒丟下這句話后便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一離開,四周的空氣一下子冷凝了起來,安靜得令章若寧又開始張。
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除了一瞬不瞬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兩人分開的時候,他才剛大學畢業不久,還是意氣風發的年模樣。
現在依舊是意氣風發,只是年氣沒了,整個人著一的魅力。
這,令章若寧覺得格外陌生,更是看不。
“家勉,這些年,我都是一個人。我們,還回得去嗎?”最終還是率先開口,直接開門見山。
問完話,又哽咽了下。
謝家勉并未急于回答這個問題,他手了兩張紙巾遞給,道;“干凈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跟他臉上的神一樣,都是淡淡的。
章若寧點頭,應了聲“好”便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
微微垂著臉,輕輕拭了下,順便又調整了下緒。
謝家勉一直維持著一個坐姿,見對面的人看起來比剛剛冷靜不了,他才緩緩開口:“寧寧,很抱歉,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我希你也能好好的。對于我來說,一段有了裂痕的關系,就跟逝去的時間一樣,無法拾起。”
章若寧聽到他這麼說,一臉怔忡,他這話的意思不用問,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不想跟重頭開始。
“你以前明明說過的,會一直著的我,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章若寧一點都不愿意接這樣的現實。
“我從未欺騙過你,過去也好,現在也罷,每一個階段,我所說的話,都是我當下最真實的想法。”謝家勉很是耐心的應答著。
他看起來冷靜又理智,跟章若寧還在回憶過去不同的是,他已經適應了當下,適應了沒有的日子,而且欣然接起別人了。
章若寧看著他,心痛得覺就要死去一般。
帶著哭腔,說:“我當時為什麼不找你幫忙,是因為我知道,你也困難。你跟家里斷絕了關系,跟唐延川的公司才剛剛起步,我怎麼能跟你開口呢,所以我才接你媽媽的錢,答應分手。包括龐澤軒的幫忙,我也是無可奈何才找上他的,如果不是他,我父母至得獄。”
“我知道,你跟他關系不好,我去找他幫忙,傷了你的自尊,可我真的走投無路,我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母一輩子都在監獄中度過,哪怕他們確實有些地方做得不對。”
“家勉,我后來才知道,你把公司的份抵押出去,又找到你舅舅幫忙。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我很后悔,我甚至恨不得自己去死,怎麼就能不選擇相信你。所以這幾年我都在懺悔中度過,哪怕在同一座城市,我連找你的勇氣都沒有。”
說到這里,章若寧低著頭,再次啜泣。
謝家勉聽著的哭聲,眉頭輕輕蹙了蹙。
他沒有不哭,也沒有安,只是安靜的坐著。
章若寧手捂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過了好半晌,認命一般的閉了閉眼,再次看向謝家勉的時候,臉上的神多了幾分決絕。
問:“你真的上了?”
“主權在手上,想怎樣就怎樣。”謝家勉并未直面回答的話,而是這麼說道。
章若寧卻冷笑了聲,道:“就是還沒那麼咯,覺得家世好,跟你合適,而且能讓你媽媽滿意。”
這話謝家勉沒有接,他站了起來,低頭睨了對面的人一眼,說:“該說的我也跟你說清楚了,就這樣吧。”
說完這話,他便準備轉。
章若寧卻喊住他,“家勉,既然你不要我,那麼無論我跟誰在一起,都跟你不再有任何的關系。你以前總讓我離龐澤軒遠一點,可是我心心念念不忘的人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只有他,一直無怨無悔的在照顧著我。”
“借你吉言,我會好好的,一定會。但是我沒有辦法祝福你幸福。”
最后這話,章若寧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心里頭有恨,在看來,謝家勉對太狠心了,他所謂的也不過如此。
除了當初跟家里決裂哪一出顯得人而已。
跟龐澤軒那種不求回報的付出對比起來,他的還真的算不了什麼。
再說了,當初明明是他媽媽的威利,才會選擇分手,明明主要錯的人不是,他卻把過錯推在上,這多麼不公平。
說到底,就是沒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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