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韞直到上了車，才看到褚江琳跟老張兩人。

見他們看起來狀態還好，也就松了一口氣。

褚江琳何嘗不是，拉著程韞，著急的問：“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程韞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褚江琳一聽是賀天舉，整個臉都沉了下去。

“他怎麼能這麼不要臉，不知道延川答應他什麼了。”想到這里，褚江琳一臉憂愁。

程韞也擔心，不過想到只要人沒事兒，的心也放寬了很多。

在覃青拿著搶指著腦袋的那一刻，是真的做好死的準備，所以能如此安然無恙的重新出來，更多的是有種劫后余生的。

褚江琳也是到驚嚇，所以跟程韞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后，便沒再說下去。

過了一會兒，賀天舉才上車。

見到褚江琳，他面笑容的同打招呼；“褚阿姨，好久不見。”

對于江川市的這些舊人，他每見一個，都是說這句話。

確實是好久，跟唐延川不一樣，他從出國后就沒有回來，而且跟這邊的人也幾乎斷了聯系。

褚江琳只是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于他的招呼，視若無睹。

賀天舉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而后沖駕駛座上的人說了句；“走吧。”

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車子一路疾馳，直到上了高速，褚江琳才皺著眉沖前面的賀天舉道：“你究竟要把我們帶到哪里？”

賀天舉聞聲，轉過頭，一臉輕松，說；“放心，我不會害你們的。”

畢竟唐延川那麼配合。

他已經知道，為了換人，他賠上了整個公司。

那公司雖然不是他的全部產業，但是好歹是他在江川市的大本營，這麼一來，他也算是元氣大傷。

褚江琳聽到賀天舉那麼說，輕哼了聲，道：“你們賀家人做事越來越大膽了，什麼違法的事都敢干，現在連綁架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也做得出來，真的是沒救了。”

賀天舉回過頭，目轉到窗外，對于褚江琳這句話，他沒有回應。

褚江琳見他不言，更加不悅了，心里憋著的火無發泄，實在難得很。

程韞見狀，拉過的手，輕輕了，又給了一個安的眼神，心里那堵著的覺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車廂格外安靜，過了好半響，賀天舉打開車窗，拿了煙，正當他準備點燃之際，褚江琳又制止了他。

“我不好，聞不得煙味，麻煩忍一下。”考慮到程韞，的姿態也放低了一些，語氣較之剛剛好了不。

賀天舉也給面子，聽到褚江琳這麼說，他一把手中的煙連著打火機一并仍往窗外。

好半響后，只聽到他開口道；“褚阿姨，我也是沒辦法，不這麼做的話，我賀家就真的完蛋了。”

褚江琳只是皺著眉，沒有說話。

漸漸的，前方的道路也清晰了起來，程韞認得出來，只是通往機場的路。

不知道賀天舉為什麼要帶他們到機場，心里不免胡思想了起來，正當想開口的時候，就聽到賀天舉說：“只要唐延川不搞小作，等會你們就能見到他，如果他不遵守約定的話，帶著你們上路做個伴，我也不會太孤單。”

褚江琳聽到這話，整顆心咯噔跳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車后備箱有炸彈，一旦那里出事，唐延川這輩子也別想安生，我死了無所謂。”說這話的時候，賀天舉的臉上沒有一波瀾，語氣更是平靜得可怕。

“你瘋了嗎？你們做盡骯臟事，就不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褚江琳氣得渾發起抖來。

“那也是死后的事。”

程韞另一只手的著肚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后，小聲問前面的賀天舉說：“能不能麻煩你給唐延川打個電話，我想跟他說兩句話。”

畢竟賀家的事比較復雜，又涉及道犯罪這一塊，不是不相信唐延川，是怕過程中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事，那就麻煩了。

這次，賀天舉并未答應的請求，“晚了，就看唐延川把你們放在什麼位置。”

“我相信他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可是你最后走這一步，作為易方的他有權知道。”程韞試圖說服他。

賀天舉卻油鹽不進：“你又不是頭一天認識我，我這人向來不是什麼好人，也沒做過什麼好事，但是履約一旦立下，只要對方按照約定行事，我便不會毀約。如果對方不遵守，就是他的問題，我拼了命也要搞死他。”

褚江琳知道程韞在擔心什麼，現在心里也沒有底。

“大家想要的不過是一條生路而已，沒必要搞到這樣子。多爭取一個機會，對誰都好。”程韞依舊沒有放棄。

賀天舉聞言，有些不屑的低笑了聲，說；“看樣子，你不相信唐延川啊。”

“我相信他。”

“你就自我安吧。”

知道他怎樣都不肯打這個電話，程韞這下不再吭聲了。

不過心不知道怎的，卻比上車的時候還要沉重一些。

低下頭看這還平坦的肚子，嚨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卡到一樣，有些難。

褚江琳深深嘆了一口氣，那握著程韞的手也不自覺的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在給彼此打氣。

全程約莫一個半小時，車子在距離機場不遠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賀天舉拿出手機，給唐延川撥了個電話。

沒多久，唐延川便帶著人過來了。

程韞在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眼眶倏地一片熱，咬著，目一瞬不瞬的定在他所在的地方。

天已經徹底黑了，遠遠的，那道頎長的影卻顯得格外顯眼。

唐延川抿著，夜下，他臉上的廓看起來冷然了許多，同樣，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對面的那輛車。

陸寅站在他后，也是繃著一張臉，在看到賀天舉推門下車的那一瞬，他忍不住靠了一聲。

“讓家勉把東西出去。”唐延川吩咐了他一句。

陸寅電話剛打完沒一會兒，賀天舉也收到消息。

他示意邊的隨從把程韞他們帶下車。

程韞那顆提著的心，在腳踩踏到地面的這一瞬才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