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家中只有兩個年輕人。
妻子岳小萍不會如此調皮。
沈小玉天天跟在岳小萍屁后頭,斷然也不會獨自一人悄無聲息鉆進自己的書房。
那麼……真相只有一個。
“你是悶欒城,還裝人的聲音,以為我聽不出來嗎?”
十拿九穩,沈軒扭一拳當。
“呀!”
蕓娘花容失。
沈軒看清蕓娘,不由大為尷尬。
“我去,居然是你,我……”
這一拳下去,剛好打中人的松。
咋辦?
有點說不清了。
“我以為你是欒城。”
窗外,大樹上欒城悠然自得,傷了,也不影響他上樹,這便是高手風范。
“不是我!”欒城淡淡然說道。
沈軒朝窗外看去,覺得欒城這家伙上輩子肯定是鳥,要不然這輩子為啥老是上樹當鳥人。
“公子!”蕓娘俏臉微紅。
打的不重,但真心有點痛。
關鍵是太尷尬了。
“我不是故意的。”沈軒也了方寸。
“妾知道。”蕓娘螓首微低,抬不起頭來,不敢直視沈軒的眼睛。
“傷了嗎?快讓我看看。”沈軒說道。
聽了沈軒的話,蕓娘更是得抬不起頭來。
讓他看看?
天啊!
這能看嗎?
“妾沒事。”蕓娘說著,兀自轉,本能抬手輕輕的按了幾下,這才舒緩了些許悶痛。
再回。
忽見沈軒眉上挑,角上揚,笑得有點壞。
這讓蕓娘有些無地自容,輕聲嗔道:“公子孟浪。”
“我不是有意的,你又不讓我看。”沈軒已經恢復了平靜,他本以為蕓娘會生氣,但是人家沒有,沈軒就放心了許多。
“公子,再不要說,小心妾告訴小萍姐姐。”蕓娘威脅沈軒。
話說出口,就覺得自己的威脅好無力。
“我才不怕。”沈軒得意洋洋。
蕓娘知道,再不能說下去了,是個人,從小就不知道爹娘是誰。
是在花滿樓長大的。
長大之后,老鴇媽媽告訴,很小的時候,就讓人賣進了花滿樓,是在花滿樓長大的。
小時候,就長的致,慧眼識珠的老鴇媽媽不惜重金培養。
琴棋書畫,歌舞小曲,幾乎是樣樣通,但是從來沒有人教如何生氣。
蕓娘不會生氣。
因為在青樓之中,每一個人都是金主,沒有生氣的資格。
久而久之,大家都以為蕓娘好脾氣,但有時候心里也惱火的很,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與發泄。
“公子,再不許欺負妾。”蕓娘有些委屈,善睞的明眸泫然泣。
看到這陣勢,沈軒馬上不壞了,趕說道:“我的書第三章馬上就要寫完了,你要不要看?”
“要看。”蕓娘的委屈一掃而空。
打從上次看了前兩章之后,蕓娘一直想知道沈軒接著寫了沒有。
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此事。
“快給我。”
蕓娘著急要看。
“別急,第三章還沒有寫完。”沈軒轉,再次提筆。
他寫得一手好寫。
上輩子是文科高材生,把字寫的漂亮是基本功,再加上這一世也是個文人,因此不管是筆還是筆,沈軒都行云流水。
“公子真是字如其人。”蕓娘在一旁看著,羨慕的不得了。
沈軒一邊回憶一邊寫,他說道:“字不會打你前。”
“這……”蕓娘的俏臉又一次紅到了耳。
又被調戲了。
可是,蕓娘卻發現,就算是這樣,自己也生不起來氣。
《紅樓夢》第三章寫完了。
沈軒放下筆,發酸的胳膊,站了起來。
“蕓娘請坐。”
他時而壞的讓人臉紅,時而彬彬有禮又讓人手足無措,蕓娘讀不懂沈軒。
但是,蕓娘發現了,哪怕是自己覺被調戲被冒犯,心里也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一點。
輕裾,款款優雅落座。
“第三章,賈雨村夤緣復舊職,林黛玉拋父進京都……”
看上第一眼,就再也收不住。
蕓娘被書中節所吸引,忘了窗外海棠,忘了落在桌上的一片,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沈軒的存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書中人兒鮮活,躍然于眼前。
看得很慢,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節。
看完這一章,再翻已是最后一頁,蕓娘不由得悵然若失。
“公子,你再寫啊!”
“今天只能寫這麼多,太累了。”
沈軒說著,將一盞茗茶端至蕓娘面前,在他看來蕓娘是不是青樓子,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欣賞自己,這便是朋友,便是知已。
“謝謝公子。”蕓娘接過茶盞。
的心里泛起不一樣的覺,不管價多高,說到底是個青樓子。
無論多公子為一擲千金,都不是大家小姐。
從來都只有給別人端茶倒水,鮮有男人為他端茶。
人家沈軒字寫的好,詞作的,小說寫的引人勝,書讀的也好直接中了舉人,生財有道……
在蕓娘看來,沈軒就是個完的男人。
“公子請坐。”蕓娘主起,在桌旁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來。
沈軒坐于桌前,再次展紙。
蕓娘喜從心生,以為沈軒又要接著寫下去,著放下茶盞。
起為沈軒硯墨。
沈軒緩緩提筆。
“思君安好,在下傷已愈,不必掛慮……前幾日有人暗刺在下,欒城舍相護,也了傷,輕傷不影響他上樹。”
“欒城為啥總喜歡上樹?還有就是,我準備擴大作坊,以后作坊建之后,洗發與沐浴的生產速度會提高許多,公主如方便,可在京城為我代理,賺了銀子之后,我們五五分!”
“《紅樓夢》已寫完三章,連同書信一并寄于公主,請公主閱過給于點評。”
一封信寫完。
“我以為公子要寫第四章,想不到公子是為公主寫信,公主也是公子的知已紅?”蕓娘酸溜溜說。
沈軒小心將信折千紙鶴。
抬頭向窗外樹上招手,喊道:“欒城,下來,幫我寄信。”
“我傷了。”欒城拒絕。
沈軒又說道:“在信中向公主夸你護駕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