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太監大總管嚴福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相比之下，他的行為就嚴謹多了。嚴福先是安排手底下的小太監打扮普通百姓的模樣去仙味居了一把。臨其境之下，在加下百姓們的議論，反饋回來的消息倒是更真實。

“呵呵，他還真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乾文帝聽后哈哈的笑著。

早在得知婁布談判不，向沈傲訛去了三十兩銀子的時候，他便有一種覺，這個婁布怕是要栽跟斗了。現在看來果然是如此，若是早知今日，就要后悔當初了吧。

沈傲也是，明明有可以把菜品做的更可口的各種輔助材料，就是不拿出來，一定要等有人惹到他了，才制作出來。看來此子的確聰穎，似乎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住他。即是這樣，更應該給他一些力，或許就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表現了。

“皇上，天子衛來報，忠國公已經研制出了宣紙。”嚴福看著乾文帝的心不錯，便又放了一個大炸彈。

“什麼？研制出了宣紙？質量如何？產能如何？”乾文帝這一刻終于無法在淡定。雖然說民以食為天，但對于大多數人而言，糧食就是用來裹腹的，不肚子吃不死人便是，又不是提升了糧食的產能，調整味道只算是小道而已。

現聽到竟然連宣紙都做得出來，那意義可就完全的不同。宣紙可是文人必備之，也是府必須之，寫折子、公告、文書往來、記錄等等都需要宣紙，這是必不可的。

甚至誰掌握了宣紙，誰就等于擁有著可以影響文人的手段。誰若是徹底的控制了宣紙，便可以直接影響文人的思想了。想想，這是多強的殺。

之前乾文帝就曾想過要把呂家收服為己用，也曾派人試探過。可惜的是呂家似乎無意于政，只是想賺錢而已。考慮到他們的影響力和各種盤錯過的關系網，乾文帝不想引起混便一直沒有他們，但也止了他們的直接售賣權，為的就是達到間接控制的目的。

這一次襄王站了出來，打通了售賣權，乾文帝是有些意見的。若非是長公主及時的傳來了沈傲之言，怕是他都要來襄王給予一頓訓斥。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沈傲怎麼就制造出了宣紙呢？此子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

乾文帝還在驚訝之中，嚴福又說出了一個讓他有些無法接的事實。“聽說忠國公制出來的宣紙，更為潔白，品相極好，質量較之呂氏宣紙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還給這種宣紙起了一個名字沈氏宣紙。”

“沈氏宣紙？他敢！”聞及此，乾文帝雙眼中著怒，那模樣就似是要吃人的老虎一般。

一旁的嚴福也被乾文帝表現出來的樣子給嚇到了，連忙小聲的提醒著，“皇上，不可怒，龍要呀。”

“咳咳。”乾文帝連續的咳嗽了數聲，接過嚴福遞來的茶水喝下，這才好了許多。整個人的面也沒有那些兇，好看了一些。“哎，嚴福呀，你說朕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的，他如此的有出意，朕當初...”

嚴福是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后果，自然明白乾文帝的意思，當下小聲的回道：“皇上，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是莫要再提了吧。再說他現在生活不是很好嗎？”

“哎。”一聲長長的嘆息，乾文帝輕輕擺了一下手，“朕累了，要休息一會。”

“諾。”嚴福連忙答應一聲，揮揮手，遠的小太監便及時的拿過了龍毯，乾文帝已經橫臥在巨大的龍椅之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只有那眼皮不斷的抖著，證明他本沒有睡著，而是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

仙味居的影響還在不斷的擴散之中。

轉眼間就到了第四日。從今天開始，前來用餐的都要花銀子，且非會員不可。

到了晌午的時候，有近三百名會員涌其中，每人按規定可以帶上兩人，人數便有八九百之數。看起來是不，但在沈傲早有準備之下，倒是接待的井井有條。

會員們一一而，在服務人員的引領下向著各自中意的位置而去。此刻，菜價也終于公布于眾，其中最便宜的一道菜也要五兩銀子，不得不說絕對算是高消費。

即然能來這里，自然是消費的起的。最多就是不要去點那些價格十分昂貴的菜罷了。再說了，有新曲可聽，有秀可餐，材洶涌的服務人員可看，這個菜價還是可以接。

二樓一間普通的包廂之中，借著垂簾看到一樓大廳中正唱著新曲的清倌人，王桐一臉羨慕的對著一旁另一位一錦袍的張行說道：“張兄，這一次弟弟是借哥哥的了。”

“嗨，我們之間無需那般的客套。”材微胖的張行擺了擺手，一幅無所謂的模樣。是回答的是波瀾不驚，心中卻早已經樂開了花。

“怎麼能呢，沒有哥哥的引領，小弟是沒有機會來這里的。這樣，這頓飯一定要賣弟弟一個面子，我來付帳。回頭需要多銀子，讓家仆送到哥哥家中。”王桐一臉認真的模樣說著。

聽到有人付帳，張行更是心中滿意不已，“好，即是如此，哥哥就愧領了。”

“哎，哥哥這是什麼話，以后還需要哥哥照顧小弟，多帶小弟來幾次便可以了。”王桐一臉討好般的模樣。

沒有辦法，誰讓他沒有會員卡的，倒不是說他沒有銀子，而是當時他出門在外不在大梁城，剛回到國都，知道消息想要辦卡的時候，恰逢呂家對外宣布，但凡在有人辦理國昌隆的會員卡，那以后就不能在買呂氏宣紙。這才迫得他不敢輕舉妄，也因此不知道悔恨了多長的時間。

以至于現在想要來仙味居吃個飯，也只能讓別人帶著前來，為了以后可以長時間在此地用餐，為了可以把招待那些合作伙伴之地放在這里，他此時是不得不低頭。

同樣是用餐，如果在仙味居的話，那商談的功率都會高上幾。畢竟商人誰不講究一個面子呢？

王桐的想法張行當然是知曉的，為了讓對方付帳付的心甘愿，他便客氣的說道：“好說，好說。以后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來哥哥的府中，便是把會員卡借你一用也是可以的。”

王桐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一臉欣喜的應了下來。“好，弟弟在這里在敬哥哥一杯，謝謝哥哥了。”

“哈哈哈，請。”張行哈哈大笑間，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這樣的一幕不只是特例，而是常例了。那些不敢得罪呂家，主要是不想沒有了宣紙的來路權貴和豪商們，亦是不敢去國昌隆辦理會員卡，那就只能依仗著那些提前辦卡的朋友了。因此有會員卡的人不僅是得了面子，還得了實惠，得了銀子。

會員卡的優勢在這一刻是被表現的淋漓盡致。不知道多人悔不當初，早知如此的話，還用什麼猶豫，直接辦了會員卡就是。弄得現在直拍大亦是無用。

廣德樓。

婁布正唉聲嘆氣的看向著道路對面的仙味居。

時不時在看看自己的廣德樓。今天他這里也是收費的日子，但明顯的客流量比平時了一半還要多。

原本的一些客人都去了仙味居，那都是一擲千金的主，也是婁布的主要客人。現在卻多數都去了對面，哪怕自己這里的菜價已經下降了兩，但依然還是沒有阻攔那些人的選擇。

婁布還打聽到仙味居中最普通的一道菜也要五兩銀子，比之自己這里最貴的菜也相差不遠，他更是想不明白，為何這些人還會去仙味居？難道他們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不？

憾之中，略有欣的是，仙味居只有國昌隆的會員才能進其中。若非是如此的話，怕是他這里的客人們又要走了大半吧。“哎，希時間一長，那些人沒了之前的興趣，還會回到某這里來，畢竟這里消費相對實惠嘛。”

婁布還在自我安著。卻不知道，就在今天，國昌隆的沈家宣紙就將上市，沒有了呂氏宣紙的制約之后，可以想像辦理會員卡之人怕又會像以前那般破了總鋪之門，那時他的廣德樓才是真的門可羅雀之日。

國昌隆總鋪。

已不得往日那般的熱鬧，呂家的宣言一出，在無一人前來辦理會員。鋪前有人也只是零星兩三人，往往也是拿了需要的東西便即轉離開，似怕更多的停留會被人記住一般。

距離總鋪西面五十步之外，卻略顯熱鬧一些，上百個穿著襤褸，面黃枯瘦的孩們正在一起，面對著一位穿著青碧袍的男子。

沈傲站在孩之前，看著這些小臉臟兮兮，可眼神又特別的干凈，年紀只有十歲左右的孩，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了一道憐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