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湘以為阿田認出護心蠱后,會耍小孩子脾氣,甚至大哭大鬧一場。
然而,此時阿田在最初的生氣之后,竟然逐漸平靜了下來,眼珠子一直在轉,表也是變了幾變。
最終,阿田似是已經有了什麼決定,上前來到石番面前,從的口袋里,掏出來一個繡花香囊。
麻湘本已經退到了一旁,待見到阿田手中的香囊后,先是一愣,隨即面大變,震驚到無以復加。
“你這是……”
阿田似是猜到麻湘可能會阻攔自己,在掏出香囊之后,出手極快地將香囊撕開,把里面的紅末灑向石番。
石番不曾見過這種奇怪的下蠱方式,毫沒有躲避,任那紅末散霧狀,瞇眼迎接。
麻湘焦急大喊:“快躲開!”
可是,石番已經渾是傷,再加上他已經認定了要面對阿田給他下的蠱,迎接屬于他的第四項挑戰,因此沒有毫躲避。
紅末很細,有著濃郁的花香,嗆得石番連番咳嗽,并吸了大量混在空氣中的紅末。
麻湘沖到阿田旁邊,抓住了阿田的手,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
“你瘋了嗎?”麻湘憤怒地大聲斥問。
阿田抿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卻沒有毫后悔的緒:“我沒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
“那你……唉!造孽!”麻湘松開阿田的手,長長嘆了口氣,轉就走。
石番咳嗽了好幾聲,又打了幾個噴嚏,這才緩過來。
他已經做好了要面對各種痛苦的準備,但奇怪的是,在吸那些紅末后,他竟沒有覺自己的有任何不適,甚至傷口的痛都減輕了不。
這是……怎麼個況?
忽然,石番察覺到了一異樣。
覺好像在自己的心窩口,有一顆種子扎發芽,并迅速生長,意識也出現了輕微的恍惚。
再看阿田,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怎麼如此可、如此漂亮、如此蘿莉。
再多看一眼,他都覺臉紅心跳,面皮發燙。
“你給我下過蠱了?”石番很是疑,他沒覺得自己有任何中蠱的癥狀。
阿田低著頭,不說話,肩頭微,再抬起頭卻已經淚流滿面:“你輸了!”
“什麼七八糟的?”石番皺起眉頭。
忽然,一個驚悚的念頭出現在他腦中,他猛然意識到,自己恐怕不僅僅是中了蠱,并且中的是全苗疆唯一無解的蠱。
“你……你……你瘋了?”石番震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這是……搞什麼啊?”
阿滿這時急沖沖跑了過來,看了一眼哭淚人的阿田,又看了一眼張大說不出話來的石番,也有些懵。
“阿田,你瘋了嗎?你婆婆會被你氣死的!”阿滿惱怒地抬手想打阿田,但看著小姑娘那可憐的模樣,抬起的手卻落不下來。
另一邊,麻湘剛回到的位置坐下,尤婆婆便蹣跚著走過來焦急詢問:“是怎麼回事啊?”
麻湘嘆氣小聲道:“那個小丫頭,把自己的蠱,下給阿番了!”
“啊?”尤婆婆嚇了一跳,趕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龍爺爺和麻爺爺。
即使是這三位千巖苗寨資歷最老的長輩,都未曾聽說過有哪次出師儀式出現過這種況,都是震驚到無以復加。
蠱,是苗疆巫從小就用自供養的蠱,每位巫一生只能養一只蠱。
俗話常說的“苗多”,指的是苗族巫對待專一,全心投,視勝過生命。這里的“多”,指的是的強烈程度。
因此,“多又專”的苗族巫,在選定心之人后,會將自己的蠱種進人的。
從此之后,兩人只能對彼此專一,同生共死,至死不渝。
但凡有任何一方移別,最終都會導致雙方蠱毒發作,臟全部大出而死,死相極為凄慘。哪怕大羅金仙降世,都無法破除。
蠱,是全苗疆唯一無解之蠱。
說它有毒吧,卻只要專一,不僅無毒無害,還能在兩人水融時滋養雙方,有著強健、趨病辟邪的奇效。
可說它無毒吧,但凡其中任何一人移別,兩人都會慘死,無藥可治。
阿田還小,石番也還沒年,他倆之間最近一段時間又多次起過沖突,本就不可能生出。
可誰能想到,在這樣的況下,阿田竟然會將自己的蠱種給石番,這不是要同歸于盡嗎?
阿滿本來這趟陪著過來,除了負責給石番出第五項挑戰的題目,更重要的任務,是盯阿田,不要讓這小丫頭來。
現在遇到這種事,阿滿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難道讓阿田和石番結婚?他倆可都還是孩子啊!這不是胡鬧嗎?
但不讓他倆在一起,萬一以后隨著年齡增長,其中一方喜歡上了其他人,他倆的命可就全都代了!
到底該怎麼辦?
阿滿想來想去,覺得只能回去跟古婆婆說明況,讓古婆婆想辦法,于是拎著阿田的領,將阿田拽給同來的其他人看管住,則獨自走去找龍爺爺等人商量后續。
幾人圍在一起討論了許久,似是終于有了定論。
麻爺爺忽然起大聲宣布:“第四挑戰通過,接下來是第五挑戰!請平沖寨的阿滿出題!”
圍觀的眾人幾乎沒人想到阿田這個小姑娘會把蠱種給石番,剛剛不明況,都只是地替石番擔心,此時聽到麻爺爺的宣布,全都松出一口氣,并歡呼了起來。
周圍的熱鬧景象,與已知的這些人的滿臉憂慮,形了鮮明的對比。
阿滿回到石番面前,低聲音道:“這第五項挑戰,咱們就走個過場。等下出師儀式結束,你要跟我回我們寨子,咱們一起和我媽商量一下怎麼辦。如果不想再把子搞大,你就自己跟我去,不要帶那幾個外人。”
石番此時已是心如麻,雖然不愿去平沖寨,但他知道這種事躲避不了,必須要趁早想辦法解決。
于是他只能點頭:“好的,沒有問題。”
阿滿正道:“行!那你準備好,我開始出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