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石番心事重重,拖著虛弱又疲憊的子回到家中時,已是后半夜。
冷螢已經沒心沒肺地睡下了,程相儒和周老板還沒睡,正守在廳堂等待。
程相儒在激烈地心天人戰后,將關于他媽的那樁辛告訴了周老板和冷螢。
冷螢沒啥想法,周老板卻察覺到了一些問題。
周老板分析,當初程志風一定是循著金劍的線索來了湘西,然后機緣巧合地結識了為神的龍苗苗。
兩人不知經歷了什麼事,雙雙墜河,最終龍苗苗不再甘愿接命運的安排,舍棄一切跟程志風離開了湘西。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古婆婆的大兒一夜之間了神?
這究竟是山神的選擇,還是人為的謀?
現在那三位當事人都不在,去問古婆婆就相當于自尋死路,那麼,他們能做的,恐怕就是將程志風當初在湘西走過的路,再走一遍,去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就算解決不了這樁不清不楚的恩怨,至有機會找到湘西暗藏金劍之地,也算是了卻了他們此行湘西的心愿,到時候便可以踏踏實實離開這是非之地,不需要再去管那恩怨的真相是什麼。
反正從古婆婆對石番的態度可以看出,古婆婆不會為難石番,也不會害千巖苗寨,這就足夠了。
于是周老板和程相儒最終商定,待石番回來后,想辦法說服石番,讓石番帶他們走一趟那神的苗疆地。
石番開門進屋,看到程相儒和周老板都還沒睡,并沒到意外
“正好,我有事想跟你們商量。”石番關上門,拉過來一張藤椅坐下,氣吁吁地抬手拭額頭上的虛汗。
程相儒關切問道:“晚上吃飯了嗎?要不要給你煮碗面?”
石番擺手:“不用,我在龍爺爺家吃過了。”
程相儒和周老板站在石番面前,兩人相互使眼,都不知該怎麼開口。
畢竟他們要去的,是苗疆的地,在這里是不被允許任何人進的。
程相儒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出笑容問道:“你剛剛說,有事和我們商量,是什麼事啊?”
石番正道:“我的出師儀式,要安排到婆婆的頭七以后,在那之前,還有這麼兩三天的時間。今天在平沖寨經歷的那些事,讓我很擔心。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你們能不能陪我去地走一趟?為了你們的安全,也為了未來千巖苗寨和平沖寨的和平相,我想試著找找線索,把一些事搞清楚。”
程相儒和周老板聞言都是一愣,兩人互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石番盯著兩人的表,皺起眉頭:“我知道,地里面可能會有很多危險。如果你們不愿意的話……”
周老板忙上前一步握住石番的手:“愿意!我們愿意!”
冷螢這時剛好翻了個醒了過來,看到周老板拉著石番的手大喊“我愿意”,頓時就驚得睡意全無了。
“你倆干啥呢?藍胖子,你怎麼也不管管?”冷螢大聲喊道。
程相儒眨了眨眼睛,有些懵:“什麼跟什麼啊?”
周老板尷尬地松開石番的手,輕咳兩聲道:“我們正在商量,準備去地走一趟。”
一聽這話,冷螢頓時來勁兒了:“地?聽著就很好玩!什麼時候去?”
石番似乎早就已經有了決定:“為了不被發現,我想現在就去!”
白天人多眼雜,只有后半夜出門才神不知鬼不覺。
可如果再拖一天,石番只怕時間不夠用。
程相儒擔心石番的吃不消:“你能扛得住嗎?”
石番咬牙惱火道:“只要不是你開車,我就沒事!”
周老板掏出車鑰匙晃了晃,笑道:“放心吧,我來開車!”
探索苗疆地,和挖墳掘墓,從質上來說,其實是一樣的。
那麼,行方針也必然是一樣的,始終逃不開“鬼鬼祟祟”四個字。
石番將家中燈關閉,四人等待了好一會,確定外面沒什麼靜了,才小心翼翼出了門,將門鎖上,并將一張字條在了門上。
那張字條上寫的是:“去城里賣東西了,有事打電話!”
從千巖苗寨到最近的縣城,一來一回兩到三天的時間,剛剛好。
四人不敢開手電,一路著黑,輕緩腳步踩著的石板路,躡手躡腳地一路向下。
不知是誰家的狗,三更半夜不睡覺,聽到點風吹草就“汪汪”,驚得四人都出了一冷汗。
終于來到山腳下,上了車,四人才算松出一口氣。
冷螢笑道:“還刺激的,像做賊一樣。”
石番苦著臉道:“咱們去地,本來就跟做賊沒什麼區別了。”
周老板啟車子,關掉車燈,緩慢走出很遠一段距離,才敢將車燈打開。
石番高興:“還得是周叔開車,穩多了。”
周老板笑呵呵道:“小程就是練的了,等回蓉城了,我給他配輛車。”
程相儒道:“可是我沒駕照啊。”
石番瞬間就懂了,原來這貨就不會開車,難怪開得那麼爛!
周老板道:“往哪邊走?石番,你要辛苦一些,沒法休息,得給我指路。”
石番想了想,道:“先從咱們最初來寨子的方向往回走,一路朝東南方向,不要轉彎。”
“好嘞!”周老板穩穩控制著方向盤,并播放一些自己會唱的流行音樂,避免夜里開車犯困。
搖晃的車,像是搖籃,晃得車上幾人困意泛濫。
程相儒和冷螢在后排很快就睡著了,石番在苦苦支撐一段時間后,也沒能頂住,不知不覺地就進了夢鄉。
周老板困得哈欠連連,但沒關系,車上還有兩罐紅牛,可以拿來提神。
可是,他手在扶手箱里一陣索,卻了個空。
喝完了?
周老板了臉,仍減緩不了困意。
沒了紅牛,那就喝點茶水吧。雖然最近一直沒換茶葉和水,放了有幾天了,但有的喝總比沒有強。
可是,他一陣索,卻又意外地了個空。
周老板愣了愣,將車停下,打開車燈,一通翻找,卻驚愕地發現,車里很多東西都不見了,連遮用的墨鏡都已不知去向。
程相儒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著惺忪睡眼:“周叔,咋啦?”
周老板皺眉問:“我茶杯和墨鏡都哪去了?車上我記得還有兩罐紅牛,也找不到了。”
程相儒抬手指向剛迷糊睜眼的石番:“都讓他扔了。”
周老板疑問道:“石番,你扔我東西干嘛?”
石番頓時就神了:“我……他……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