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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105

「這張照片什麼時候拍的?」

兩手舉著報紙,徐老太太一邊笑瞇瞇地端詳孫的照片,一邊問坐在旁邊的清溪。

清溪已經看過報紙了,心不在焉道:「去年,他教我看地圖,陸鐸在外面拍的。」

徐老太太笑:「拍得好,像個外國留學回來的大學生。」

玉溪、雲溪湊在旁邊看,清溪擔憂地著院子。

林晚音笑著勸兒:「既然報紙上都說清楚了,清溪放心,生意肯定恢復正常了。」

對顧懷修這個只比小幾歲的婿,林晚音是徹徹底底地滿意了。

清溪卻沒有母親的樂觀。

八點多,小蘭從麵館回來了,高興地說生意又好了起來,客人們也沒有說清溪壞話的。

清溪聽了,放了一半的心。

十一點多,趙師傅派了一個夥計回來,況卻不容樂觀,酒樓一樓生意還行,但二樓的雅間,大半都是空的。

清溪苦笑。麵館吃食便宜,客人主要是普通百姓,酒樓菜貴,客人多家境優渥,尤其二樓的雅間,基本都是杭城有錢人、權貴們宴請待客的場所。顧懷修的採訪一出,普通百姓們看完熱鬧,知道不是背地裏勾搭未婚夫叔叔的壞人,就把此事拋到腦後,該吃面吃面,該吃菜吃菜,但上流圈最重名聲,像這樣先與侄子訂婚再與叔叔有了婚約,在上流圈便是污點了,請客的不好來酒樓訂酒席,客人們也不會推薦東家名聲有損的酒樓。

見孫愁眉苦臉的,徐老太太收起報紙,語氣輕鬆地開解道:「清溪別急,能做的咱們都做了,但這事鬧的這麼大,不可能一下子什麼都恢復如初,等等吧,只要咱們酒樓的菜好吃,過個一倆月,該來的就都來了。」

清溪點點頭,著急又如何,改變不了他人對自己的看法。更何況,曾經最擔心的事基本已經解決了,今天開始,可以明正大與顧懷修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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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桑榆收之東隅,清溪知足了。

過了兩日,顧懷修請的人登門了,來與徐老太太商議訂婚日期。

人笑盈盈地道:「老太太,三爺說,他五月初要去國一趟,希能在出發前辦了與大小姐的訂婚宴,您看您這邊方便嗎?」

徐老太太吃了一驚:「他去國做什麼?」

人道:「陸說,七月國那邊會舉辦一個汽車展覽,全世界的大汽車商都會去,三爺就是去參加車展的,不過汽車的事我一竅不通,聽得糊裏糊塗的,大概跟咱們杭城的食節一樣,只有好汽車才能參加展覽吧?」

這麼一解釋,徐老太太懂了,斷斷續續從孫那兒聽說過,顧懷修想把汽車生意做到全世界,參加車展就等於在國外報紙上宣傳了,對汽車廠來說,是天大的好事。顧懷修越能賺錢,孫嫁過去的日子就越好啊。

徐老太太高興,反正只是訂婚,早點就早點吧。

兩人一起翻看黃曆,最終把訂婚宴敲在了四月十九。

日子定下了,顧懷修把陸鐸邊,就訂婚儀式提了幾項要求。陸鐸這方面最拿手了,第二天去就市府大樓跑了一趟,功包下了南湖一日,也就是說,四月十九那日,整個南湖都是顧懷修的私人訂婚場所,只要不破壞南湖一帶的文環境,如何裝飾宴會場所,隨顧懷修折騰了。

顧三爺不喜高調,但該高調的時候,他比誰都高。

他承包南湖舉行訂婚禮的一事,再次上了杭城日報頭條。

徐家事先一點消息都沒得到,看到這份報紙,徐老太太笑彎了眼睛,清溪也被顧懷修的大手筆驚艷到了,心裏比吃了糖漿還甜。

登報不久,顧懷修便廣發請帖了,杭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不管有沒有,他都發了一份,畢竟場地夠大,顧三爺不怕賓客多了沒地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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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太太也收到了請帖……

紅底描金的喜帖,就像一掌打在了顧老太太臉上,費盡心思安排了一場大戲,只管用了三四天,如今反倒促了顧懷修與清溪的一樁樁好事。顧家呢,什麼好都沒撈到,還被曾經討好結他們的沈家,打電話拐彎抹角地威脅了一通,不許顧老太太再利用退婚的事給清溪下絆子。顧老太太不怕出照片孫子丟人,沈家卻要為沈如眉的名聲做打算。

顧懷修越風,顧老太太就越上火,火氣一大,病倒了。

也算是風水流轉吧,前陣子徐老太太氣得臥病在床,現在換顧老太太了。

不過,徐慶堂酒樓在上流圈的聲,還是沒有恢復過來。

顧懷修有錢有勢,可他的勢帶點黑,杭城本地族或許不敢得罪他,可那些自詡清高有氣節的,也不會為了討好他就去捧他人酒樓的場。

清溪從發愁到淡然,漸漸習慣了,專心與趙師傅研究新菜,酒樓酒樓,菜才是本。

.

二月底,杭城春暖花開,晚上的風也帶著醉人的暖意。

南湖湖面,一艘遊船孤零零地飄在上面,船艙中,材妖嬈的.坐在一個穿軍制服的男人上,雙手藤蔓般攀著他肩膀,忘地擁.吻。男人三十齣頭的年紀,一頭短髮,眉眼凌厲,但對懷裏的人,他熱如火。

水波漾,遊船不知不覺行到了南湖中央,四周無人,人仰面躺在圓桌上,縱.哦。

不知過了多久,男.重的呼吸終於平息,男人將人抱到房間,擁著躺下。

「聽說,你要請杭城的爺們吃飯?」人靠在男人臂彎,著他下問。

男人嗯了聲,捉住手指親.吻,他有很多人,眼前這個,他最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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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頗興趣:「選好酒樓了嗎?」

男人不假思索道:「山居客,還能去哪兒。」

人哼了哼,不贊同地道:「我覺得徐慶堂更好。」

顧懷修是個人,所以顧懷修與徐慶堂的關係,男人也有所耳聞。聽到人的話,男人低頭,黑眸危險地打量剛剛與他恩過的人:「顧懷修派你來當說客?」

柳圓圓立即呸了他一口,撐著胳膊坐起來,瞪著江南三省赫赫有名的趙帥道:「還記得那年我在火車上遇到劫匪嗎?當時坐我對面的就是徐慶堂的掌柜,小姑娘水靈秀氣,我看投緣,喊妹妹。後來劫匪搶劫,我靠你躲過去了,小姑娘被劫匪迫,急之下用西餐刀自救。我跟你說,我這輩子都沒佩服過哪個人,唯獨徐掌柜,我服。現在酒樓生意不太順利,我想幫一把。」

趙帥懂了,笑著將柳圓圓拉回懷裏,寵溺道:「行,憑能讓你服氣,我就給一次面子。」

柳圓圓這才滿意。

趙帥說到做到,提前派人同徐慶堂打了招呼,要酒樓好好準備。

趙師傅激地不行,立即趕回家通知清溪。

清溪這兩天忙著挑訂婚宴要用的首飾,一聽趙帥點名要在徐慶堂宴請杭城最頂尖的幾位政界大員,別說首飾了,就是顧懷修本人在場,也沒心思看,匆匆換了服,隨趙師傅去酒樓商議酒席的籌備。

但趙師傅也沒應付過這麼大的場面,清溪還是跑了一趟顧懷修的別墅,請顧懷修把關。

顧懷修又快倆月沒見過清溪了,未料人一進書房,就興地跟他打聽另一個男人。

換個名號,顧懷修都不會在意,定要先人的未婚妻親.熱一番,但趙帥……

據他所知,趙帥昨日下午才從申城回來,除了與清溪毫無關係的家人,趙帥只見過柳圓圓。

顧懷修知道柳圓圓這號人,也是因為那趟火車,柳圓圓的表現,背後分明有大靠山,所以下車后,顧懷修讓手下暗中查過柳圓圓的資料。

柳圓圓幫清溪拉的客人?

顧懷修找不到柳圓圓幫清溪的利益關係,非要找個理由……

顧懷修看向清溪。

十七歲的孩,容貌,杏眼澄澈,本就很招人喜歡。

或許,他的清溪,命里註定會有貴人相助。

顧懷修放下筆:「想知道趙帥為何選擇徐慶堂?」

清溪期待地看著他。

顧懷修拍了拍膝蓋:「過來。」

直到這一刻,清溪才想起來,坐在窗邊的男人既是神通廣大無所不知的顧三爺,也是的未婚夫,一個強壯、越來越沉迷於.之親的未婚夫。

清溪下意識地瞅了眼書房門,剛剛急於打聽消息,忘了關了。

「鎖上。」顧懷修穩坐不,要求,外甥在家,不鎖門容易出意外。

清溪咬,他要佔便宜,居然還使喚關門?

「不想知道了?」顧懷修淡淡問,目漠然,彷彿清溪敢說不,他就真的不會回答。

雖然明知他故意的,但誰讓清溪有求於人呢?幽怨地瞪眼顧懷修,清溪乖乖地去關門。

門板合上,也反鎖了,清溪慢吞吞轉,結果一回頭,不知何時靠近的男人就了過來。

清溪口乾舌.燥,無意識地.

下一秒,顧懷修猛地俯,吻住了

一心賺錢的傻姑娘,自己送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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