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有些反常。

金城地江南，本來這個時候不應該下雪，但是今日卻開始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花。

江風一吹，倒真是有些寒冷了，這時候寧輔國給寧修二人披上的披風，倒是起了作用。

寧書禮這一次心服口服地欽佩了寧輔國一把，然后就把目落到了那個姑娘的上。

那個姑娘上了船之后，也不像其他船上的姑娘那樣輕歌曲，而是坐在船艙里面，用青蔥的玉指玩著桌上的燭火。

寧書禮看著遠那些船上，不時還站在船頭上轉幾圈的姑娘，心底有些郁悶，有些不滿地說道：“那咋不去船頭跳舞？”

沒想到那姑娘沖著他嫣然一笑，出了兩顆小虎牙瞇眼笑道：“不要，冷。”

“你不就是干這個的嗎？”寧書禮一愣：“那你唱個歌？”

“不要，累。”那姑娘仍然還是這一句，寧書禮這就有點無可奈何了，不過他也沒有郁悶多久，很快就又開心了起來。

本來嘛，今天他也沒花錢，不唱就不唱，不跳就不跳吧，反正這姑娘是看著就很賞心悅目了。

寧修這時候的注意力也沒有在他們的上，他和正在船尾撐船的老頭攀談。

“老丈，你一直都這麼劃船嗎？”寧修看著劃船的老頭，用雙手撐著漿，每一下都有些吃力。

“公子放心，老頭子干這一行四十年了，肯定能夠把公子送到摘月樓的。”老頭卻有些誤會了寧修的意思，趕保證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寧修笑著說道：“我是覺得，老丈這麼劃船太辛苦了。”

老頭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寧修竟然是在關心自己，這可讓他大吃一驚，臉上浮現了些寵若驚的覺。

平日里他送了無數所謂的風流雅詩去這摘月樓，可是那些人可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基本上和自己說話都是呵斥自己劃得快一點。

而今天能夠來摘月樓參加詩會選拔的人，那可各個都是真正的文曲星，卻關心起了自己，這讓他如何不驚訝、不惶恐。

他趕笑了笑道：“公子不用為老頭子擔心，老頭子劃了一輩子船了，這點辛苦不算什麼。”

“我有個辦法，老丈聽聽，沒準以后可以省些力氣。”寧修說道。

“啊？”老頭一愣，不過趕滿臉激地說道：“公子請講。”

不過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老頭其實并不相信寧修有什麼好法子，他覺得寧修了不起，是讀書人，可是讀書人怎麼會懂這劃船的苦差事呢？

不過等寧修一說完，他的臉卻是瞬間變了。

“老丈在船上固定一個鐵環，然后將兩個船槳穿進去，再用鐵皮包好，這樣就能夠省很多力氣。”

劃船的老頭瞬間雙眼就亮了，他劃了一輩子船，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過去，一張老臉頓時涌上了激之。

“公子啊，你這個辦法真好，老頭子服了，說起來，老頭子在這見的讀書人多了，但是沒有一個像公子這樣的，老頭子真是太謝公子了！”

劃船的老者這一番話完全出自真心，今天寧修這法子，不僅能夠讓他省下大力氣，就連他那些老哥們，也都得念這位公子的恩德。

“不知道公子什麼名字，您可是幫了我和我這群老哥們大忙了，您住在那，我們以后得好好謝您去！”

“不必了。”寧修擺了擺手道：“我也是隨口一說，老丈要是覺得有用就用，謝就不必了。”

“有用有用！”老頭連連說道，不過卻也沒有糾結謝的事，本來嘛能夠參加今天詩會選拔的，就算是觀禮的人，那個不比他們這些人強出十萬八千倍去，自然看不上他們那仨瓜倆棗的。

寧修也沒有多說什麼，他本來也就是隨手而為，見老頭明白了，便走回了艙，卻發現寧書禮和那個姑娘都在看自己。

“你瞅啥？

“哥，你和那老頭說啥了？”寧書禮說道：“什麼鐵環，什麼穿進去包上鐵皮，然后那老頭就給你一頓夸啊？”

“真笨。”寧修還沒說話，那個姑娘卻先掩住了小，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寧書禮頓時有些掛不住了，雖然說自己沒花錢，但是好歹你也是來迎接我們的呀，不唱歌不跳舞也就罷了，你還損我這算怎麼回事。

當即不服氣道：“你不笨，那你說，那是啥意思？”

這姑娘出了小手比劃道：“就是這樣一下，那樣一下，然后就很省力氣呀。”

“什麼這樣一下，那樣一下，你分明也沒有聽懂……”寧書禮還要爭執，寧修卻把他拉到了船頭。

“哥，分明也沒有聽懂……”

“不說這事了。”寧修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

“啊？”寧書禮一時之間沒有跟上寧修的腦回路，但是近幾天對于寧修越發的崇拜，讓他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哥你問吧。”

“我問你，你是不是想當？”寧修問道。

寧書禮也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和那姑娘吵著吵著，寧修就把自己拉到這問這個。

“那你覺得，如何做？”寧修也沒解釋，而是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