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站起,他雙手合攏,躬行禮道:“世子大才,在下佩服。世子的這番觀點,鞭辟里,讓人耳目一新。利益的糾葛,造就了袁家雖說虎踞河北,實際上牽制太多,畢竟大將軍相比于曹,的確遠遜。”
袁尚正道:“士元兄,我袁家況的復雜程度,讓你見笑了。”
龐統道:“袁家雖說派系多,可換一個角度說,也是河北之地人才濟濟。因為大將軍缺魄力和手段,沒能駕馭各大派系。”
頓了頓,龐統順勢道:“在下的第二個問題,世子如果執政,將如何執政呢?”
這是龐統早就想好的問題。
他的問題一環扣一環,先是問渡之戰,就是提及袁家問題。
下一步,就是袁尚執政,如何解決?你既然知道了自己家里的這些問題,必然要來解決這些,否則如何發展?如何逐鹿天下。
袁尚聽到龐統的問題,臉上笑容從容,淡淡道:“其實士元的這個問題,歷朝歷代的皇帝,都給了答復。”
龐統道:“什麼答復?”
袁尚質地有點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龐統的眼中,掠過一道,他沒有想到,袁尚的話是如此的直接。
然而,卻也點中關鍵,
歷朝歷代都是這樣的,并沒有什麼新鮮事兒。
龐統心中對袁尚,更是滿意,再度道:“世子的打算,自是不錯。可剛才世子也闡述了三大派系,也點明三大派系的況,這些人總歸是要安置吧?總不能,直接剝奪他們的權利,如果這樣,那就會引發訌。”
袁尚道:“士元,厚待老臣,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另外,父親施行的策略,是分封自己人到地方上,也就是袁譚在青州,袁熙在幽州,高干在并州。”
“高干也就罷了,他不敢作,且高干在并州,實力其實步槍。可袁熙、袁譚自實力,一旦父親百年,我繼位時,他們肯定會借機作。”
“這三大派系,本就有支持他們的人。理這些了氣候的勢力,如果掀桌子直接殺人,誰還愿意跟著你干?你太不講規矩,沒有人會追隨的。”
“可這是政敵,理起來,那就是順理章。”
“借助袁熙、袁譚的事,足以掃清一批人。再者,我已經開始培養嫡系,等到我的嫡系獨掌一面,所有的派系,掣肘自然會消亡。”
“甚至于派系中,也有斗。提拔一些,尊養一些,貶斥有些,自然也就了。這里面,涉及到的駕馭人,那就太復雜,不是一點點能闡述清楚的。”
袁尚說道:“所以通俗來說,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龐統說道:“世子英明。”
袁尚道:“哪有什麼英明,不過是多讀幾本書罷了。正所謂,以銅為鏡,可以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鑒,很多都是徹。天下事,雖說不一樣,實際上,又沒有什麼新鮮事兒,在歷史上都有跡可循。”
龐統聽得眼前一亮。
以銅為鏡,可以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妙!妙!
這一番話,實在是妙。
龐統佩服道:“世子的境界,非龐統所能企及,令人佩服。”
頓了頓,龐統繼續道:“世子,在下的第三個問題,又回到用人上,也就是世子提及到的人事。世子執政,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在治理政務上,如何治理?用哪些人?”
袁尚一聽,頓時明白了。
如何治理政務,這是小范圍的說法,往大了說是治國。
如何治國?
用哪些人治國?
這才是本。
袁尚的臉上掛著笑容,繼續道:“我若執政河北,當行王、霸之道,王道以德服人,霸道以力服人,王霸兼用,敬天治人,這是最簡單的治理策略。”
“當然要更深層次的闡述,那就多不勝數,一時半會兒闡述不完。追溯源,都能回歸到這個子上。”
“至于用人,那就簡單。對我而言,唯才是舉,不偏向高門大族,也不偏重于寒門士子。當然寒門勢力弱,要培養一定的寒門勢力。”
“一批勢力的崛起,代表著一批勢力的衰亡,這就涉及到人事上的調整,也就回到先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問題,也就是如何用人的問題。”
袁尚說道:“士元兄,這就是我的答復。”
龐統如今聽完,心中贊嘆不已。
此為明主。
關鍵是,袁尚的年齡,比他都略小,不過剛加冠不久的年齡。
袁尚看待問題,譬如看待袁家部的況,更是若觀火,心如明鏡,實在是不簡單。
龐統如今聽完袁尚的話,再無任何疑慮,他站起起袍,便跪在地上道:“龐統,愿為世子驅策,請主公接納。”
“人言,臥龍雛,得一可安天下。如今我得了雛,再無憂愁。”
袁尚走到龐統的旁,攙扶起了龐統。
他臉上滿是笑容。
或許龐統還年輕,許多能力還差一些,但已經能力初顯。這個時候收下龐統,對袁尚來說,是極有幫助的,再度多了一個嫡系。
龐統驚訝道:“主公人在冀州,知道司馬徽先生的評價嗎?”
臥龍、雛,是司馬徽論斷。
如今已經在荊州傳開,說到底,其實是吹捧諸葛亮、龐統,是為兩人造勢的一番話。
沒想到,袁尚徑直知道。
袁尚微笑道:“荊州況,我也略知一二。”
龐統一聽,心下對袁尚更是欽佩,袁尚對荊州的消息了如指掌,可見袁尚早早,就對荊州落子,已經有所了解,更是彰顯袁尚的不凡。
龐統更是覺得自己這一次,是效忠了明主。
對袁尚,更是信服。
就在此時,敲門聲自房間外傳來。
“公子,是我。”
鄧山的聲音傳。
袁尚道:“進來!”
鄧山推門進,帶著人送來火盆,以及送來了兩件大氅,說道:“公子、龐先生,外面下雪了,披上一件服吧。”
他遞了一件大氅給龐統,又給袁尚披上,才躬退下。
龐統走過去,推開窗戶,看到外面下著的鵝大雪,眼中一亮,說道:“主公,如今徹底洗掉主公上名聲的機會,來了。”
袁尚笑道:“士元計將安出?”
龐統正道:“冀州富足,但流民可不。鄴城,也有諸多的流民,生活難以為繼。對流民來說,冬天最難過,尤其下雪后,天寒地凍。在下懇請主公,在城設立粥篷,賑濟流民。主公昔年遭袁譚潑臟水,名聲不怎麼好。這一場大雪,便是改變名聲的機會。”
袁尚眼前一亮,道:“士元所言甚是。”
救人,也是就自己。
這是兩全其的事。
袁尚起道:“士元,走吧,我們且回府上,再商議這事的詳細安排。”
“遵命!”
龐統立刻應下。
袁尚帶著龐統回府,一回到府上書房中,就吩咐道:“去通知一聲,請先生來議事。”
“喏!”
鄧山轉就去通知。
不多時,李儒進后站定,道:“世子。”
袁尚擺手指著李儒,道:“士元,這是我的謀士李儒。先生,這是龐統,是我剛剛收的謀士,是荊州龐德公侄子。”
龐統頓時瞪大眼睛,驚訝道:“閣下是李儒,董卓的謀士李儒?”
這一刻的龐統,心下震驚。
董卓是死了,可董卓死后,李儒曾為李傕效力,其后不知所終。沒想到如今,李儒出現在袁尚的邊,替袁尚出謀劃策。
李儒微笑道:“正是在下。”
龐統道:“見過李先生。”
甭管曾經的李儒,做過什麼事,如今都只是袁尚的謀士。
如今,更是一起共事的人。
李儒點頭致意,他話鋒一轉,道:“世子,拜師一事的過程,我安排人在城廣為宣傳,讓整個鄴城的人,都知道世子拜師一事,也知道世子的才華。”
袁尚道:“先生安排的極好,這事,自是要廣而告之。”
有李儒在,很多事,不需要袁尚吩咐。
李儒就可以安排好。
袁尚又繼續道:“先前我和士元見城下大雪,士元建議趁此機會,在城開設粥篷,大范圍賑濟百姓。這事,先生怎麼看?”
李儒說道:“士元的建議,是極好的。世子如今要做的,就是外兼修,修武功,加強自實力。對外,建立起仁德的形象,使得四方來歸。前有袁公紙,讓利于天下士人。如今有賑濟災民,讓百姓度過難關,是最好的安排。”
袁尚頷首道:“既如此,這事就給先生和士元來安排。先生和士元,便是我左右手,還先生和士元,能誠合作,助我共創大業。”
“遵命!”
李儒和龐統齊齊回答。
兩人都是稱是,兩人都是聰明人,知道袁尚如今還在崛起截斷,自當戮力同心,一起輔佐袁尚就大業。
袁尚道:“你們忙去吧。”
“遵命!”
李儒和龐統轉就下去安排后續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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