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一聽到辛毗的話,眼中掠過一道。
還真給李儒料準了。
此前定下了拜師的時間,李儒早早就料定,在拜師宴上會有人借機生事,給袁尚搗。甚至于,可能從袁尚昔年的一些爛事兒手,說袁尚的品行有問題。
如今,還真的來了。
袁尚主站出來,說道:“辛先生,沒想到崔琰離開,你又站出來。不知道辛先生這一次,又要指責我什麼呢?我記得上一次在天悅樓,你指責我抄詩。”
“如今,又指責我德行。”
“你倒是說一說,本公子德行上有什麼問題。”
“辛毗,你要想清楚。誹謗誣陷,尤其誹謗大將軍之子,不是一個小罪。一旦誣陷坐實了,到時候,你必然是被問罪,就不是掉奔跑那麼簡單,要承擔責任的。”
辛毗眼眶中有著,他眼神銳利,事到如今,一切都準備妥當。
他焉能后退?
按照原本的計劃,是崔琰在前,他在后面發難,要一鼓作氣扳倒袁尚,徹底讓袁尚名聲掃地,同時攪和了袁尚拜師的事。
如今沒了崔琰,他一個人也能行。
辛毗昂著頭,說道:“袁公子說自己德行沒問題,那麼好,我恰恰有有人證。”
“來人!”
辛毗吩咐一聲。
隨著辛毗的吩咐下去,等待不長,就見辛毗的隨從,帶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子進。子頗有姿,只不過著普通,就是一般的布麻,稍稍厚實一點。
跟著進時,有些慌慌張張的,更是有些手足無措。
鄭玄看到這況,一顆心沉了下去。
他沒辦法阻攔,畢竟辛毗也是名士,在冀州也是有名氣的人。這事如果鄭玄開口阻攔,以后還怎麼讓人信服?
袁紹不管這麼多,他盯著辛毗,冷冰冰道:“辛毗,你可要考慮清楚?”
辛毗已經豁出去了。
大不了,他離開鄴城,悄然到袁譚的邊去做一個謀士。
不報仇,他誓不罷休。
辛毗眼神銳利,沉聲道:“大將軍,卑職知道自己做什麼。只是涉及到鄭公收徒一事,茲事大。我也仰慕鄭學,更希鄭學未來越來越好。所以,我要說一說。”
“你好自為之。”
袁紹哼了聲,臉已經垮了下來。
先有崔琰,后有辛毗。
真當他袁紹的刀,不鋒利,殺不了人了嗎?
袁紹暫時按捺住殺心,他看向袁尚,眼神有些期待,但也有一點點擔心。因為他的兒子如今,不一樣了。或許有這個能力,能把事解決好。
辛毗轉而看向袁尚,笑道:“袁尚,看到這個子了嗎?”
袁尚說道:“看到了。”
辛毗道:“認識嗎?”
“認識!”
袁尚干脆利落的回答。
辛毗陡然一甩袖袍,疾言厲的道:“你袁尚,真是好大的膽量啊。你是大將軍的兒子,大將軍一貫德被蒼生,心懷百姓,使得冀州上下,都沐浴大將軍的恩澤。”
“毫不客氣的說,大將軍就如萬民之父母一樣。”
“可是你呢?”
“你袁尚紈绔跋扈,恣意妄為,辱百姓。侵占他人子,都是常有的事。這個子名張氏,是鄴城西城的一個子。”
“張氏在街道上走著,你竟尾隨到的家中,當著丈夫的面,侵占他。袁尚啊袁尚,你如此惡劣的行徑,簡直是禽不如。”
“你,憑什麼為鄭玄弟子。”
“你,憑什麼為鄭學門人。”
辛毗眼神無比激,狀態甚至都有些癲狂,高呼道:“袁尚,你當著所有人的面,當著袞袞諸公的面,說一說,你何德何能,要為鄭學門人?”
大廳中,一片嘩然。
袁紹、沮授、田等站在袁尚一方的人,臉上都出擔憂神。
鄭玄也是如此。
鄭玄聽到過袁尚的一些紈绔事跡,不過在鄭玄看來,他看重袁尚,不在于這些事。他看重袁尚,是因為袁尚有能力,而且他所認識的袁尚,不是一個頑劣之人。
反倒是這一段時間接下來,鄭玄覺得袁尚有能力有魄力,而且是極為不錯。這樣的人,自是要為他的弟子。
在鄭玄等人擔心時,另一方厭惡袁尚的,眼中有了笑容。
這些人,臉上盡是期待神。
期待著袁尚丟臉。
袁尚的神,依舊平靜,淡淡道:“辛毗,誰知道,你是不是威脅了人家?是不是屈打招,故意構陷本公子。”
辛毗道:“袁尚,你真的是。到如今,還這樣死鴨子。”
袁尚神和,緩緩道:“我袁尚行事,立正,不怕影子斜。張氏,我的老師是鄭玄,我父親是大將軍,你本不需要擔心威脅。”
“當著所有人的面,你如實代,是否被威脅了?”
“仔細說清楚。”
“如果你被威脅,盡管說,本公子為你撐腰。”
袁尚的語氣很是鎮定。
這樣的一個變化,讓袁紹、鄭玄、田等人松了一口氣。袁尚的言行舉止,半點不似是干了傷天害理的事。
辛毗的心中,卻是生出一的怪異?到底,誰侵犯了張氏,袁尚竟是如此自大。明明他和袁熙打探到的消息,就是張氏被袁尚侵犯。
袁尚怎麼還敢如此猖狂。
辛毗冷冰冰道:“袁尚,即便你這般威脅張氏,可是遭到侵犯一事,絕對不會錯,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
“張氏,你說吧。”
“你放心,只要是袁尚犯下的事,他逃不掉的。你難道不想為自己申冤,不想懲罰侵犯你的人了嗎?”
辛毗言辭蠱著。
他倒是不認為,袁尚一番話,張氏就會臨陣改變。
這事,辛毗有足夠的自信。
撲通!
張氏直接跪下來。
臉上多了一抹愧疚和自責,高呼道:“袁公子,我有罪,我不該收錢陷害你。明明你到了求助的我,得知我夫君患病在床,親自登門了解況,更讓華神醫給我夫君診治。如今,我卻收了錢陷害公子。小婦人,愧對公子。”
一下站起,一頭朝著一旁的梁柱撞了過去。
袁尚眼疾手快,直接攔住張氏。
他摁住張氏,寬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往梁柱上撞去,并不能解決問題。如今,你來說說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氏又跪下來,道:“公子,小婦人不是人啊!是辛毗,他找到小婦人,聽人說公子到家中來,也不管其他,給了小婦人一筆錢,讓小婦人陷害公子。他還說事后,會給我更多的錢,讓小婦人和家中的男人遠走高飛,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
“小婦人,有罪啊!”
張氏直接以頭叩地,腦袋砰砰的敲擊著地面。
臉上的神,無比愧疚,兩行清淚都流淌出來。
辛毗此刻卻是懵了。
怎麼會?
他和袁熙可是了解清楚,張氏的確是被袁尚侵犯,所以他和這張氏說好了。當然,也的確是給了錢,只要為了安張氏,讓張氏指認袁尚。
如今,張氏臨場翻供。
直接不認賬了。
辛蹬蹬后退兩步,他死死盯著張氏,咬著牙道:“張氏,你說什麼?你明明是被侵犯,你如今怕什麼?你不要怕,如實招來就是。”
張氏道:“小婦人就是被你蠱,被你脅迫的。袁公子,是小婦人豬狗不如,竟是陷害恩人。我張氏,愧對袁公子的大恩啊。”
不斷的哭泣哀嚎起來。
完全是痛哭流涕。
辛毗瞪大眼睛,張了張,難以辯駁。他自己找來的人證,臨到頭,竟然臨場翻供,直接指認收了錢,這樣的況辛毗無法應對。
他的立足點已經沒了。
袁紹看到這一幕,眼中掠過一道,臉上多了一抹喜。他不知道袁尚如何做到的,但這一次的事,袁紹一下長臉了。
這是誣陷。
既然是誣陷,焉能輕饒?
袁紹拂袖道:“張氏,念在你還有人,不曾陷害自己的恩人,就不理你。你自己,回去好好反思,下去吧。”
“是!是!”
張氏接連向袁尚叩頭,躬行禮后才轉退下。
袁尚著張氏離去的背影,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這事,真是多虧了李儒的先見之明,早早布下魚餌,沒想到是辛毗上鉤。
袁尚面恢復嚴肅,他沉聲道:“辛毗,如今你怎麼說?”
“這是你的局。”
辛毗腦中一下明白了過來。
必然是袁尚設局。
只是自己要對付袁尚,和袁熙合計一番后,最終自己上鉤,以至于有了眼前的一幕。
辛毗咬著牙,道:“袁尚,你真的是好深沉的心計啊。”
袁尚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自始至終,都是你辛毗要對付本公子。如今,又來說是本公子設下的圈套。天底下的道理,都讓你占完了。”
他轉而看向袁紹,道:“父親,事實俱在,請父親明斷。”
袁紹心中早就充斥著殺意。
辛毗見狀,冷不丁打了個寒,臉上多了一抹懼怕。
他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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