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林海。

天地間一片蒼茫，大地之上有戰騎縱橫飛梭的影，就在我們進放逐之地的幾天裡，這裡已經被上界人族的軍隊攻陷了，這是東方婉下的第二步棋，集結十三位人族最強者攻蟲，而肅清外圍的任務也同一時間開始了，無論蟲的戰鬥勝負，都會將上百萬的放逐地大軍徹底掃清。

“陛下！”

雲靄上方，尚竹月、戚雅、鍾朝雨等劍聖級史一一下跪，迎接帝歸來。

“做得漂亮。”

東方婉神如常，雖然衫破爛，但卻依舊氣質雍容雅緻，手握天心劍，道：“留下十萬銳守住這個蟲，在北荒設下十個巡守的萬人戰騎兵團。”

“是，屬下遵命！”尚竹月點頭。

“父親。”

戚雅擡頭，看著渾跡斑斑的戚雲，不住眼含淚。

父團聚，縱然是戚雲這種封號聖者也已經老淚盤旋，虛空漩渦中，所有人都做好了爲上界殉節的心理準備了，但最終能走出來，著實不易。

雲靄之上，再次飛出兩道曼妙影，一襲白勝雪，渾繚繞著仙韻，正是李清音和林慕昭，一看到林慕昭，頓時林遠眼圈一紅。

“父親大人！”

似乎衆人已經預先得到了有封號聖者在放逐地隕落的消息，林慕昭看到林遠平安無恙的那一刻無比激，同時看到林遠上縱橫錯的傷勢也忍不住淚水滾滾，直接撲林遠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清音拜見師尊。”

李清音來到上南風面前，娉婷一揖，隨後眸看向我，充滿了關切：“吃貨，你也沒事吧？我們在外界得到消息，放逐地薪火世界到摧毀的攻擊，同時上界的諸位聖賢被困在了放逐地的一個兇險幻境中了。”

“沒事，我們活著出來了。”我笑道。

沒有在意他人的目，筆直的走近，輕輕擁住了我，迷人香充滿鼻間，我一時間沒忍住就也張開手臂環抱住。

“咳咳……”

尚竹月、鍾朝雨咳嗽，忍著笑意。

倒是幾個許聖門閥、東方世家的子弟到尋不見自家家主的影，最終從東方婉口中得知其隕落的消息後，一片慟哭之聲，家主鎮守世族多年，如今卻隕落在了放逐地中，雖然一定會得到朝廷的厚賞賜與補償，但終究人還是隕落了，就放佛一座金鑾大殿失去了頂樑柱一樣。

神藤樹一拂袖，化爲晨中的一道霧靄消散在風中，已經遠去了，武聖嶽天也擎著戰劍，一步步的行走在十萬林海，幾步就走遠看不到了。

“師弟，清音師妹。”

後，傳來林慕昭的聲音。

我們轉過，看到一雙微微泛紅的眸子，而林遠已經在林聖門閥的幾位宗老保護下離開十萬林海回去療傷了。

“師姐。”

似乎已經知道了放逐之地裡發生的事，眸幽幽的說道：“師弟，多謝你……父親大人說了，多虧你在虛空漩渦裡的驚人表現，否則大家都會隕落，你救了父親一命，這個恩，師姐會永遠銘記。”

我不無語：“師姐，你不要胡客氣一通了，你的父親，我會當做自己父親一樣去保護，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會去做。”

“嗯！”眸含笑，點了點頭。

師尊則說：“好了，回白鹿書院吧，一個月後就是上界盛典即將開啓的日子，你們幾個都要提前做好準備，爭取穎而出，爲上界的天選者去參加世界盛典，爭奪我上界的百年氣運！”

“是，師尊！”

……

白鹿書院，重建之後一如既往的寧靜，諸多弟子各自於山中修行，晨霧之下傳來誦讀書文的聲音，也有的地方劍意流，不弟子都盤踞在巖石上觀劍石來領悟劍道規則，當我返回白鹿宮之後，澹臺瑤、唐闕然、風輕、趙昊、宋騫等軒月劍域的人都來了。

得知放逐之地的大戰之後，衆人唏噓不已，不過我和師尊、師伯都平安歸來，衆人還是高興不已，當即要求在我的府裡辦慶功宴，隨後搬來了無數食、酒，一掃畫聖許扈、東方蓉戰死的霾，一派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氣派。

慶功宴之後，指點了一下衆人的劍道修爲，以我如今的實力，當他們的師尊都已經綽綽有餘了，值得高興的是澹臺瑤、唐闕然的修爲都有進，特別是澹臺瑤，已經接近半聖巔峰，恐怕再過不久也就可以挑戰劍聖境界了。

趙昊則主修，披經文，有自己獨特的修煉方式，一旦點燃聖墟之火，恐怕就能直接聖，到那時又會是上界的一件“大殺”！

一直到後半夜時，衆人相繼離去，我則悄然離開了白鹿山，前往西南方向。

夜朦朧，影影綽綽中數座險峻峰巒屹立在大荒裡，靈界山到了。

這幾座山峰原本有別的名字，但後來梵清妍城主把這塊領地封給靈界之後就了靈界的地盤了，此時的靈界山上已經掃出幾片山腰部位，建起了連片的閣樓殿宇，散發著淡淡的氣息，甚至還有數十名靈界武者在巡哨。

不過，我的法遠超過他們想象，化爲一道無形氣浪沒雲靄之中就進了其中的一座閣樓裡，使得他們本就沒有發現。

閣樓，一個曼妙影背對著我，跪坐在團上，周繚繞著一縷縷不斷湮滅的破敗氣息，正是破敗王娜塔維亞的修煉地。

“沙~~~”

直至我落地之後，娜塔維亞才發現，不住驚然轉，當發現是我之後立刻解除了戒備，將長劍放下，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小軒軒來了。”

說著，不由分說的給了我一個熱的擁抱，飽滿的峰巒直接在口，無比。

“維維，好久不見了。”

我輕輕推了推，但沒推得開，便正道：“我去過一次放逐之地了。”

“哦？”

娜塔維亞一張絕的臉蛋掠過一驚，道：“然後呢？”

“也見到他了。”

“啊？”娜塔維亞離開我的懷抱，眸之中涌複雜之，道：“所以……你現在已經知道一切了，是嗎？”

“是的。”

我見有些張，便笑了笑，輕輕的牽住的手，說：“放心吧，我沒有想對你不利，你當初終究在蒼白之路上沒有殺我，我應該激你放過我一馬，只是我還有些疑，當初把林千羽送去放逐之地，你是怎麼想的？”

“不由己，本無從去想。”眸幽幽，道：“南俞是放逐之地的侍者，又是靈界的使者，就連當年王都對他忌憚三分，何況是我，說句難聽的……我這個七大君王之一的破敗王，南俞只要一句話，哪怕是他讓我侍寢，我也只能乖乖的寬解帶。”

我皺了皺眉：“你不會真的已經……”

“怎麼會？”

撲哧一笑：“所幸南俞只是貪慕權力，卻不是什麼喜好的小人，所以我依舊……哼哼，你明白我什麼意思，誰也強迫不了我，除非我喜歡。”

說著，深深的看了看我：“你來靈界山，不會就僅僅是爲了這件事吧？”

“嗯，有些事我要搞清楚。”

我想了想，繼續道：“我在放逐之地裡也沒有見到南俞，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在上界、放逐地、下界來去自如？”

“我也不太清楚。”

娜塔維亞一雙眸筆直的看著我，讓人有些心，確實不愧是靈界號稱只有紅月才能姿匹敵的大，笑著說道：“不過據我瞭解，能夠在三千世界來去自如的只有一種人，他們屬於一種均衡規則的力量，只爲自己做事。”

“時空聖殿？”

“沒錯。”

我不住心頭一沉，時空聖殿是什麼樣的存在我早就領教了，在下界時就曾經與時空聖殿打過道，後來在凡人書的記憶裡也見到了一些時空聖殿的人，他們在太古一戰中屬於正道，不過時間過了那麼久，時空聖殿的人儼然了商人，以收取破界的高額費用來養、壯大自己，如果南俞是加時空聖殿的下界修士，那說不定他把林千羽從下界帶到放逐地也是一筆易。

“你在想什麼？”娜塔維亞在耳邊問道，呵氣如蘭。

我想得越多，就越覺得頭皮發麻，道：“時空聖殿真是一種均衡嗎？我倒覺得時空聖殿只是利用了規則秩序，像是在下一盤棋，而我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沒錯。”

娜塔維亞輕笑：“我也是那麼想的，不過我的力量只有那麼大，連劍聖都還不是，也只能甘當棋子了，否則也沒有別的選擇。”

我咬咬牙：“維維，以後跟我一起修煉吧，你的破敗規則是一個很不錯的方向，而且你個人的天資也十分了得，以後跟著我，做步王府的人，怎麼樣？”

“可……可以嗎？”有些激。

“當然。”

我點點頭：“我要從靈界山帶走誰，不朽帝君也擋不了，何況你我願，對不對？”

“嗯嗯嗯！”

連連點頭，喜悅不已，張開韌的雪白手臂懷抱住我，在耳邊輕聲道：“今天，我特別的開心。”

“爲什麼？”

“我本以爲你喜歡的是紅月那樣的小丫頭，卻沒有想到你……”罕見的臉蛋一紅，道：“你以後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即便是暖牀……也不是不可以……”

我聽得怦然心：“你等等，我讓你跟著我可不是爲了睡你，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指點你在劍道上的修行，包括以後助你爲劍聖，上界的水太深了，我需要培養一批屬於自己的人，劍聖級別的幫手，你明白嗎？”

眸如月：“明白，我願意。”

我則忍俊不住一笑，將堂堂的破敗王收帳下當強力助手來培養，這放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但現在不一樣了，神葉世界、聖元天，加上我的劍道規則積累，都可以作爲培養幫手的資本，特別是娜塔維亞這種天資卓越的高手，一旦造化足夠，機會飛快突破爲一位強大的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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