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留在衡沒有走,豎立起來自己驃騎大將軍的營帳,作爲武散的頂級,自然就有建衙開帳的權利,軍法審訊罪犯很簡單,只有簡單的杖或者斬,如果雲燁變態一點,還能把人活活的打死,不用揹負責任。
狄仁傑作爲審訊非常的合適,所以雲燁也就不再費心思,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衡一地的治安上,和狄仁傑一起來到衡的還有民元嘉,這是一個聲很好的人,雖說五十幾歲了才混到五品,但是他好像並不在意,尺把長的鬍鬚飄拂在清癯的長臉上,顯得非常的儒雅。
就是這個年,當初義無反顧的娶了燕來樓的歌,雖說和他同期的沈功海,姚四,以及豬鬃早就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吏了,尤其是沈功海,如今從河東黜治使的位子上一躍而爲戶部左侍郎,算是平步青雲了,元嘉的升速度卻遠遠地追不上沈功海,總是不過四品這道天塹。
在大唐所謂的高指的就是四品以上的員,四品以下的還不了皇帝的法眼,儘管元嘉的政績很優越,但是他每年的考評只能是中平,最大的原因就是個人德有虧。
狄仁傑是異類,他的升速度別人不好攀比,有一個很厲害的師父如果還不能平步青雲,那就太丟臉了,所以雲燁對狄仁傑從來都是放任不管,他自己的才華足夠他在朝堂上立足。
“元嘉,你在惠州任上治理了水患,在隨州任上又開闢了商道。就這兩樣功績也足夠你在員中穎而出了,怎麼到了現在依舊是一個五品?如果在衡任上再擔任民,你可是大唐擔任刺史一職最多的人啊,說你私德有虧。老夫卻是不信的,你還幹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讓吏部這麼折騰你?”
雲燁笑瞇瞇的瞅著自己的學生,喝了一口熱茶笑著問道。
“回恩師的話。弟子從一介白能夠爲封疆大吏,已經是大造化了,五品可能就是弟子的能力極限,讓恩師見笑了。”元嘉小心的回答,看樣子多年的宦生涯到底把這個人的棱角打磨的乾乾淨淨。
雲燁揮揮手笑道:“這哪裡還是書院那個鐵骨錚錚的好漢子說的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是我的學生,先生自然不會看著你被人欺負而置之不理。如果是別的原因。老夫不管。如果是因爲你髮妻的事,先生還是能過問的,一羣狗才。李綱先生做的人難道都不能證明你妻子是個好子嗎?先生好歹也喝過你夫人敬獻的茶酒,我會去吏部問問的。”
元嘉起叩謝過先生之後拱手道:“先生大可不必如此的大費周章。沈功海,姚四,朱宗他們都曾經爲我鳴過冤,是弟子不願意進長安,否則三年前弟子就該調任戶部主事,弟子多謝先生的關心。”
雲燁覺得很驚訝哦了一聲道:“這是何故?難道你已經沒有了進取心嗎?”
“弟子雄心尚在,只是雄心牽掛在百姓上,而非職上面,如今我大唐國勢如日中天,上有聖明的天子,和先生這樣宏才偉略的智者掌舵,大唐的前途自然是一片明,弟子發現,我大唐不缺蓋世的名將,不缺指斥方酋的英才,唯獨缺能安下心來引導民衆前進的地方,弟子不才,自認在書院沒有混日頭,一生所學如果不能用於實踐,纔是一件大悲哀的事,至於地位名祿小事爾,如果弟子進戶部擔任主事,整日裡埋首案牘之中,那樣一來,弟子學的學問就會荒廢掉,不劃算啊。”
“哈哈哈,好一個元嘉元弘毅,老夫不如你啊!不過,你拿著這麼大的一個箱子所爲何來?不會是前來行賄的吧,你先生一輩子富貴,眼界可不低哦!”
元嘉笑的燦爛,出滿的大白牙笑瞇瞇的打開箱子,從裡面捧出一本本的手記放在案子上指著這些手記說:“先生您看,弟子這些年並非尸位其上,爲四任刺史,讓學生對民這個概念有了新的理解,所以用了兩年才編篡整理完畢,弟子爲他起名做《民論》,中間可能有些地方說的不是很清楚,那是弟子才疏學淺的緣故,還請先生斧正!”
雲燁笑瞇瞇的打開最上面一本,一行圓潤的筆字落眼簾,瞅了一眼就大吃一驚!
“《春秋.穀梁傳》雲:“古者有四民:有士民、有商民、有農民、有工民”,《管子.小匡》雲:“士農工商四民者,國之石民也。”意爲國家的柱石。《漢書.食貨志上》雲:“士農工商,四民有業,學以居位曰士,
然世事更替,變化無窮,士農工商謂之四民,其說始於管子(管仲)。”元嘉認爲士、農、工、商“其歸要在於有益於生人之道,則一而已”,古者四民異業而同道,其盡心焉一也”
雲燁看萬這一段瞅著元嘉說道:“你打算將士農工商擺在同一位置上?你預備將士人的特權全部平民化?”
元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老師道:“都是爹生娘養的之軀,因何要分出一個高低貴賤來?將後天的質條件強加給先天的生人,這樣有違天道!”
雲燁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的書沒人願意給你印刷是不是?然後你就覺得老師的頭比較大,扣上這樣的一頂帽子不算什麼事,就來找我頂缸?知不知道你的學問散播之後會有什麼影響?首先要過的就是天賦皇權這一關,小子,說到底,你還是沒有爲真理豁出命的打算。”
元嘉笑道:“先生在給弟子上第一堂課的時候,說的可是如何自保啊,弟子自然會從善如流。現在元寶兒給弟子生了四個孩子,三男一,家裡的日子雖然比不上大富之家的鐘鳴鼎食,卻也過的安康自如。這樣的好日子弟子還沒有過夠,所以只能拜託先生將這本書付梓。
原來想找沈功海,結果那傢伙被嚇得屁滾尿流的連夜逃遁,姚四。朱宗也不願意幫忙,現在他們只要聽到弟子登門拜訪,就會立刻裝病!”
雲燁苦笑道:“別說他們,先生我現在也有病倒的想法,你先生現在是權臣,作爲權臣如果不想當王莽,那就不能去傷害皇權,除非我現在像曹一樣加九錫,不過那樣一來。是個什麼後果你知道嗎?”
元嘉點點頭說:“大唐就會立刻大。很可能分奔離析。”
“那樣的場面你想見到嗎?”雲燁又笑著問。
元嘉搖搖頭說:“弟子孟浪了。您確實是最不適合將這套書付梓的人,弟子的想法有。弟子錯了。”
雲燁大笑道:“沒錯,你想的沒錯。人都是爹生父母養的,確實都是一樣的之軀。人爲地將他們分三六九等確實不妥,所以你說的沒有大錯。
不過元嘉啊,你想要實現自己的願,總要找些志同道合的人才好辦事。”
元嘉迷茫的搖頭道:“弟子的摯友沈功海,姚四,朱宗都不願意,還能找誰呢?”
雲燁不耐煩的從桌子上拿起一柄玉如意,在元嘉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說:“蠢吶,蠢吶!書院怎麼就教出你這樣的蠢材,沈功海,姚四,朱宗都是既得利益者,你找他們宣揚自己的理論豈不是在緣木求魚?
滾回去,好好地想想誰是你最適合的推銷對象,只要你找對了人,不但不會有麻煩,還能獲得極大地支持,到時候不要將你的書付梓,就算是刻得滿世界都是也沒有問題。
快滾,老子是士人,堅決不同意和賤民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元嘉拎著自己的箱子迷的被先生攆出客廳,邊走邊想,結果一頭撞在柱子上,頭昏眼花的跌坐在地上,依然想不出什麼人會有這麼大的氣魄。
先生已經是人臣的巔峰了,他都不行,難道指長孫衝?獨孤謀?這兩個人在元嘉看來,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腐朽的存在。
還能有誰呢?先生現在被權臣兩個字捆綁的彈不得,還能有誰比先生還要厲害?先生剛纔說了他不準備踩進這個泥潭,爲了大唐的安穩計,確實不能讓先生出面啊。
到底是誰啊?元嘉從先生的駐地出來,鬱悶的幾乎想要仰天長嘯!既然先生說有這麼一個人,或者一羣人,那就必定是有的,只是這人到底是誰啊?
元嘉揹著手在前面行走,老僕挑著擔子在後面跟隨,衡雖然被李象禍害的不輕,到底還是大湖之南的要地,帝國的商人跟在大軍後面撿便宜,傻子都知道李象打不過大將軍,一旦衡被收復,那裡的商業勢力也必定會被清空,現在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商人們就像吸的螞蝗一樣蜂擁而至,拼命地強佔市場,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大唐現在國很打仗,每個地方的商業早就被瓜分一空,想要找一塊空白地域簡直就是可遇不可求。
元嘉厭煩的看著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他們或者頭大耳,或者枯瘦如柴,一個順眼的都沒有,也不知道這樣的人,爲什麼會被列在四民之列?
元嘉似乎愣住了,他的努力可不是爲了四民中的商,而是爲了工,農謀福利,他覺得自己好像掉了什麼,掉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需要好好地想想,的確需要好好地想想,有點不對頭,元嘉覺得腦子的就像一鍋粥,那些商人的吵鬧聲好像變得更大了,最後充斥在他的腦海裡,幾乎將他徹底的湮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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