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一直希自己像豬一樣活着。
在以前的世界中結婚,生子,買房幾乎耗盡他全部的時間和力,時發下的宏偉大志早早被生活的戰車碾的碎。現在人生歸零了,重新來過,卻找不到目標。親人的出現讓他重新煥發了拼搏的熱,是啊,有八個妹妹需要足夠的嫁妝,這讓他的眼睛都要變銅錢模樣。長安,到底有一個家在等着自己,不管是冷漠的,還是溫暖的,雲燁都急切的想投他的懷抱。並願意爲他付出任何代價。雲燁凌了,自己不是一直想逃避這樣的人生負累嗎?怎麼一背上負擔就神百倍?人生的意義難道說就在於此嗎?生命的延續,親的維繫,爲年長者送終,爲年者覓食,然後再被別的長者埋泥土?變鬼魂在次元空間看後輩一代又一代如此循環?偶爾有那麼一兩個人忘記這種責任,或許是厭倦了這種責任,找出種種理由逃避,或爲榮華,比如易牙烹子。或爲理想,比如趙王生生死生父。或爲大義,比如劉邦分羹。雲燁不是那種高人,只要敵人把刀架在妻兒脖子上,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絕對不講任何條件。所以他不了名人,高人,理所當然的不會被歷史記住,以及推人,芸芸衆生中像自己的絕對是大多數,要不然中國歷史不會綿延五千年。越是變態就越會被歷史記住這是真理,就像網絡上,最紅的絕對是最變態的。循規蹈矩的螞蟻沒人會理睬,但是戴帽子的螞蟻就不同了,他已經超越了螞蟻這個概念,被螞蟻歷史記住也就爲必然。
雲燁雖然是一隻與衆不同的螞蟻,他決定一定要向大衆螞蟻看齊,努力爲大衆螞蟻的一員。所以他就和軍營中其他人一樣,刻苦訓練,刻意模仿他們的言行,努力學習古文,練習筆字。每當這時,雲燁就無比謝那個有強制癖的臺灣老闆,就是他造就了雲燁一看繁字,寫繁字的過本領,雖然和唐朝古文字還有一些差別,這對雲燁來說足夠了。程默還沒他認識的字多。
秋天的日子雨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空氣都乎乎的,毯子冷冰冰的沒一熱呼氣。雲燁實在是搞不懂,明明有寬敞的城池可住,老程卻駐紮在城外嚴令不許城。退一萬步講,一萬多條漢子就是蓋個簡易軍營也比住在溼的帳篷裡好,老程卻不爲所,寧可自己也住在帳篷裡着痠痛的膝蓋罵鬼天氣,就是不下這個命令。
“沒有皇命不得築寨,這是將領的大忌,也是陛下的大忌。”還是俺兄弟好,程默悄悄告訴雲燁不能蓋房子的原因。雲燁幾乎忘記自己封建王朝最鼎盛時期。平時在長安老程可以隨地撒潑打滾,不會有人找他麻煩,一旦爲將主,森嚴的軍法就是頭上高懸的一把利劍,稍有忤逆,鋼刀斬頭不會有一猶豫。
俺去看俺的土豆去,誰敢不讓?
怪事發生了,雲燁剛走到茅草亭邊,就有兩個手持鋼刀的罐頭人攔在前面,問雲燁要手令,雲燁愣住了,我去看自己的東西還要什麼手令?剛要發飆,?罐頭人眼中寒閃爍,大有一刀砍下來的意思。雲燁乖巧的閉上,正要轉頭離開找老程問個明白。李承乾從亭子裡走出來,顯然這傢伙也閒的無所事事。連忙拱手行禮,李承乾微笑着還禮,不像雲燁的敷衍了事,而是站直軀,雙手抱拳,前傾十五度,禮儀完的無可挑剔。
“雲兄這是要看祥瑞?這邊請。”說着手延客,兩罐頭人刀鞘,又站在柵欄旁就像兩個石雕。雲燁傻傻地往裡走,總覺得太子殿下剛纔的作應該自己做,什麼時候自己了客人?
李承乾彷彿看出雲燁的疑,邊走邊解釋:“雲兄進獻的珍寶已被父皇定爲我大唐第一祥瑞,昭示着大唐爲黃天庇佑,爲天下正統,這纔有祥瑞現世,雲兄進獻之功將載於史冊,可喜可賀。”雲燁第一反應是李承乾的面孔和後世自己辦理房產證時告訴自己只擁有使用權,而沒有地產權的公務員面孔合二爲一。
“太子太客氣了,能爲我大唐出一份力是雲某的榮幸。”說完這話,雲燁覺得自己像日本人,被之後還要盛讚的舒坦極了。封建主義的輝終於照耀在自己上。
和李承乾的談話愉快極了,他的話總能切在你心中最的一面,再配上俊秀的面容,舒緩的語音,渾然天的手勢變化,皇家教育現的淋漓盡致。讓你覺得不把土豆謹獻給皇家簡直就是大逆不道,順便再獻上家產,事後還不後悔。如果自己有這本事,早就他孃的經理了,還用揹着揹包漫山遍野的找老外?然後被蟲弄到唐朝被練特種兵?
好吧,雲燁投降了,土豆就該進獻皇家,世上所有珍寶都應該獻給偉大的,輝的,無所不能的萬王之王的李二陛下。
“自前日起,祥瑞的葉子就開始變黃,是否到了收割的時候?”直到李承乾指着發黃的土豆葉子問雲燁,這才把他從決心爲大唐鬥終的激幻想中拉回。抹了一下將要流出的口水,仔細回想土豆的生長時間發現確實快到收割的季節。便對李承乾說:“土豆的生長時間大概五個月,現在已經四個半月了,已經達到收穫條件,下實在不知土豆在大唐生長需要多久,不如咱們挖開一個瞧瞧?”實在是太想吃烤土豆了,就慫恿李承乾挖開看看,順便弄幾個土豆回去烤了吃。
李承乾嚴詞拒絕了雲燁的不良企圖,聲稱一定要等待土豆完全,方可收割。這讓雲燁大爲沮喪,明明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連靠近都有生命危險,都了也不讓人吃,封建時代沒人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