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都說了剛才是說笑。”

周師爺出一副諂的笑臉，對著金鋒不停鞠躬認錯。

“不愧是混場的，還真是能屈能啊。”

金鋒語氣突然變冷：“不過我可沒跟師爺說笑。”

“先生，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師爺收起諂的笑臉，厲荏道：“先生可能還不知道吧，我是周家人，對了，周家是……”

“我知道周家是什麼，而且我還知道，你現在是在往自己臉上金，別說你，就算你的靠山周長林，也不過是周家旁支而已，汴京周家恐怕連你周師爺是誰都不知道。”

金鋒冷笑道：“我說得對嗎？”

“先生和慶候的關系果然莫逆，慶候連這些都跟你說了。”

周師爺還以為是慶懷告訴金鋒的這些，發現自己最后一張底牌也被拆穿之后，氣勢頓時垮了：

“這次我認栽了，鐵罐山土匪先生滅了就滅了，以后我也不再打先生紡車的主意了，咱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周師爺，你三番五次的想要我的命，就這麼簡簡單單認栽就想翻篇？”

金鋒冷笑道：“你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

“那你想怎麼樣？”

周師爺說道：“你想要什麼直說，但是我想先生既然知道周長林，那也應該知道土匪孝敬我的錢財，大部分都給了周長林，所以就不用獅子大開口了。”

“我想要錢，自己可以賺，你手里那點錢，我金鋒還沒看在眼里。”

“那你想要什麼？”

周師爺知道這次不出是不行了，認命一般說道：“只要我能拿得出來，一定不讓先生失。”

“我既然開口，肯定是師爺拿得出的東西。”

金鋒坐直子，一字一句說道：“我想要師爺的……人頭！”

周師爺瞳孔一，強裝鎮定道：“先生，莫要說笑。”

“我剛才就說了，我沒有說笑。”

“我勸先生做事還是留一線，真的魚死網破，對所有人都沒好。”

周師爺真的有些怕了。

因為他從金鋒眼中看出了凜凜殺機！

“你還沒有跟我魚死網破的資格。”

金鋒重新躺回藤椅上。

慶慕嵐對阿梅使了個眼，阿梅立刻拔出黑刀。

“阿周，張奎，你們快點進來！”

周師爺看著步步的阿梅，嚇得開口大喊。

守在門口的兩個衙役馬上沖了進來。

“快，給我殺了這個人，殺了金鋒！”

周師爺趕躲到衙役背后。

事到如今，他已經顧不上金鋒的貴族份了。

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想其他辦法。

可是他忘了這里是金鋒的地盤。

衙役還在猶豫著是否手呢，門口就沖進來一群老兵，舉著弩弓對準了他們。

“不想死的話，就給老子滾出去！”

金鋒冷聲說道。

衙役也不是傻子，剛才在門口也聽到了院子里的對話，已經可以判斷出來周師爺完了。

兩人對視一眼，沖著金鋒抱了抱拳，轉就走。

“你們不能走！”

周師爺就像溺水者想要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揪著其中一個衙役的長袍。

衙役一咬牙，揮刀斬斷長袍，頭也不回的走出小院。

“金先生，我錯了，我被豬油蒙了心，您饒了我吧！”

周師爺一看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沒了，轉頭對著金鋒砰砰磕頭。

金鋒有些不耐煩的看了老兵小隊長一樣，小隊長立刻上前，抓住周師爺的頭發，黑刀在脖子上輕輕一劃。

鮮飆而出！

周師爺雙眼圓瞪，兩手拼命捂著脖子，想要阻止鮮流出。

可惜他本捂不住，腦子也迅速變得遲鈍，片刻后緩緩倒在地上。

“先生，其實你可以留下他的。”

慶慕嵐嘆了口氣：“就算你真的要殺，也不用急于一時。”

一般員和貴族之間的爭斗，輸家低個頭認輸就算結束了，就算要手，也只是背后下手。

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剛才只是示意阿梅嚇唬周師爺，沒有直接手。

誰知道金鋒讓老兵手了。

“會有麻煩嗎？”金鋒問道。

“這倒不會，”慶慕嵐搖頭說道：“咱們手里有周師爺給劉江的書信，再加上劉江的指證，周師爺必死無疑，先生不必自己手。”

“君子報仇，只爭朝夕！”

金鋒說道：“周師爺三番兩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這樣的人不殺了還留著過年嗎？”

“場有場的規矩，你這麼做等于掀了桌子，犯了場忌諱。”

慶慕嵐猶豫了一下，笑著說道：“先生這樣做，有些瘋狂……”

“反正我也沒想著當，犯忌諱就犯忌諱唄。”

金鋒卻毫不在意：“我就是要掀桌子，讓他們都知道我是個瘋子，不在乎什麼場規矩，以后別再招惹我。”

“算了，反正做已經做了，再說什麼都晚了。”

慶慕嵐起說道：“你殺了周師爺，金川縣衙估計都要震一番，需要我幫忙理嗎？”

“不用，等到我搞不定的時候再找你幫忙吧。”

金鋒笑著說道。

殺掉周師爺看似瘋狂，其實是金鋒早就做出的決定，也想好了應對之策。

兩人預料不錯，當衙役帶著周師爺的人頭和書信回到縣衙的時候，整個縣衙都沸騰了。

縣令心里立刻一陣狂喜。

被周師爺控制這麼多年，他太憋屈了。

現在好了，周師爺被殺了，他就解放了。

縣令現在對金鋒的激簡直無以言表。

然后，縣令第一念頭就是讓衙役去通知府兵集結，去西河灣捉拿暴徒金鋒，順便抄家。

是的，激歸激，該下手的時候，縣令才不會手。

這是最基本的為之道。

哪怕最后不殺金鋒，給慶懷也是人。

不過縣令也不是魯莽之輩，制住立刻下令的念頭，問道：

“你們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詳細點。”

他必須搞清楚，金鋒殺掉師爺是怒火攻心還是有所依仗。

如果是怒火攻心，那就好辦，直接派兵圍剿就行。

但是如果是有所依仗，他必須打聽清楚依仗是什麼。

“是這樣的……”

衙役立刻把金鋒見到周師爺之后的事說了一遍。

“你說金鋒是勛貴？”

縣令被驚出一冷汗，暗自慶幸剛才沒有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