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以為見了人,見此架勢,竟是撞見了仇人!
白宋平日里也算機靈,但今日事發突然,完全出乎意料。
聽鄭行知喊抓人之后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心說自己明明有恩于他,這小子見了自己反應為何如此之大?
此時一愣,瞬間就被人抓住。
周圍百姓見之,驚呼著四散開去,哪有人敢阻攔鄭家的人?
鄭家公子鄭行知,紈绔之名傳遍幽州,比林家爺有過之無不及,誰都不敢跟這小子扯上半點兒關系。
鄭家來邙縣的人不止鄭行知一個,隨行車輛就有三架,隨行的下人足足十幾個。
鄭行知如此大聲嘶吼,后面一輛車上立刻傳來了一個聲:“發生了何事?”
鄭行知跳下車來,狠狠瞪一眼白宋,趕往后幾步大聲說:“姐,我終于抓到那抄詩之人了!”
一想到那首《詠鵝》,鄭行知就恨得牙,要不是這貨坑害自己,也不會遭到父親一頓毒打。
直到現在屁上還有傷口沒有痊愈!
鄭行知每日每夜想的都是小歲評早早來到,他就能重返邙縣,也能去抓那坑害自己的騙子。
誰能想到,今日城還沒下車,半路上就把那騙子給抓到了。
鄭行知心里是又恨又爽,回頭對幾個下人說:“給我把人給抓穩了!”
說完,又對后面一輛車道:“姐姐,今日就要你跟父親相信,我的的確確是被人騙了!我雖不詩文,但絕不會故意抄詩,都是這人騙我的!”
鄭行知激萬分,說完就到了白宋面前。
這小子舉著手,論起拳頭就要往白宋上招呼。
白宋被人抓著,彈不得,看著這小屁孩兒要打自己,掙扎一下沒有。
只能把眼睛一閉,心說只能抗了。
小屁孩子打人不痛,但心里的恨卻是不!
事發突然,白宋毫無準備,沒想到飛來橫禍。
直到現在,白宋都不知道這小子為何要打自己。
但是,小屁孩的手尚未落下,后面傳來一聲叱:“住手!”
鄭行知聽到后方姐姐聲音,手上稍稍一頓。
但也只是稍稍停頓,下一秒便繼續落下。
鄭行知心中之恨,早就不是姐姐一句話能化解的了。
十日前自己如何被父親打的,今日就要讓這騙子原原本本地一遍,不然解不了心中一口惡氣。
忽然,人群之中閃出一人,一把抓住了鄭行知的手腕,穩穩地將鄭行知攔下,同時又站在了白宋前。
白宋一睜眼,不想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牛大。
周圍眾人全都避之不及,正巧牛大從旁經過,沒有毫猶豫就沖人群。
牛大一句話不說,只是擋在鄭行知前。
牛大一出現,周圍的目更多了,更是有一不安。
牛大的兇名在邙縣無人不知,這可是個殺過突厥的匪徒,鄭家爺落在此人手上會不會出現問題?
若鄭家爺在邙縣被人給打了,鄭家回是什麼反應?
會不會波及到邙縣的普通百姓?
鄭家在幽州的勢力不容小覷,不說一小小縣令,就是幽州刺史也要禮讓三分。朝廷之中至今尚有重臣照拂,至在外界看來,鄭家依舊如日中天。
鄭家之人橫行幽州,此乃不爭事實。
幽州百姓誰不知道?
府上家丁尚且無人敢,何況是鄭家最寶貴的小爺?
“放開!哪兒來的狗東西?!敢攔本爺?!你知道我是誰嗎?”
所有人都倒一口涼氣,心說這小爺不知自己面前的人有多狠,如此挑釁,豈不是更容易激怒對方?
萬一牛大下手不知輕重,把這小爺給打殘了怎麼辦?
但事并未往縣民們擔心的方向發展。
小爺不認識牛大,牛大卻是認識這位小爺。
牛大松了手,說了一句:“鄭家爺。”
“啪!”鄭行知反手就是一掌甩在牛大臉上,發出一聲脆響。
“你知道還敢阻攔?”
牛大雖是個狠人,但從來都知道分寸。
鄭家爺是不得的,他要是一手,自己就沒法在幽州地界待下去了。
但白宋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既然看到了,那就必須站出來。
牛大想法很簡單,繼續說:“他是我的恩人,不管他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公子,公子要打要罵,盡管往我上招呼。小人不躲不閃,直到公子消了氣。”
“你干什麼?”白宋驚愕,“我無需……”
“恩人放心,牛大皮糙厚,得住打。”
白宋傻了,不曾見過如此耿直的人,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
關鍵被人抓住,心里也十分。
這時候,鄭行知一臉壞笑,盯著牛大:“呵呵……你很打是吧?”
“公子盡管打小人便是。”牛大一臉淡然,眼中沒有毫表。
后方,再次傳來姐姐聲音:“行知,不要再胡鬧了。”
鄭行知本不聽,他知道姐姐礙于人多,不可能下了車拋頭面。
他回頭看了看隊伍最后的一輛車,里面的父親遲遲沒有靜,顯然是默許了自己。
當下興致更濃,再無任何顧忌。
鄭行知雙手握拳,卯足了勁兒打在牛大的臉上。
牛大閉著眼睛,一不,像一塊石頭。
所有人都看著,看著牛大任人毆打,心里反倒是安心許多。
“好在牛大知道輕重,沒有對小爺胡來,否則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子?”
“哼,牛大再怎麼橫,也不可能跟鄭家作對。這牛大看著大腦,其實心思細著呢!”
“俗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收!這牛大干了多惡事,今日總算遇見過更惡的了。”
周圍議論紛紛,鄭行知的拳頭可沒有停。
這胖小子年紀不大,力氣也不大,但一刻不停的打,誰都遭不住。
短短一分鐘,牛大的臉上多了幾淤青,眼角角也開始滲。
白宋看著,也在忍著,他知道自己境不好,若是再激化矛盾,吃虧的只是自己。
但牛大幫自己挨打,此事不能帶過,總有一日他要報仇!
又過了一分鐘,鄭行知終于停下了,著氣,甩著手,覺自己的手都在發痛,帶著幾分戲的笑想看看牛大的慘樣。
牛大雖是鼻青臉腫,但依舊如石頭一樣站著,臉不變,反問了一句:“公子,你的氣消了嗎?“
這一問,鄭行知心中火氣再起,作勢還要打。
但一抬手,覺雙手作痛,多有不適。
牛大才說:“公子,小人只是一條賤命,您這般金貴的份,打我一個小人,實在是……”
“呸!”
牛大話音未落,鄭行知一口唾沫吐在了牛大臉上。
這一下,牛大沉穩的面多了一沉,看著鄭行知也有了幾分恨意。
“喲!火氣上來了?”
鄭行知角上揚,招呼面前幾個抓著白宋的下人:“你們幾個幫我打!一定要把這家伙打到說不出話為止!”
白宋邊幾人松了手,轉將牛大按住。
牛大心中雖已生出恨意,卻是依舊不敢還手。
古人對于鄭家這般大勢力的家族有著天生的敬畏之心,即便如牛大這般的狠角,也依舊不敢對鄭家的爺手。
周圍所有人都有敬畏之心,但白宋沒有。
他想過要忍,但看到牛大被一個小屁孩吐唾沫的時候,他心中的恨意已經關不住了!
什麼狗屁公子?!
這分明就是個缺社會毒打的小屁孩兒!
“老子今天就給你上一課!”
白宋手腳一松,瞬間一聲咆哮,在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的況下,這小子就已經被白宋撲倒在了地上。
“打人是吧?!老子教你怎麼打!”
白宋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鄭行知的太上。
白宋力氣不大,但對付一個小屁孩綽綽有余,更是知道怎麼打位,打什麼地方最致命。
這第一拳,白宋沒有毫留手,而且著太打,可見心中怒氣發。
鄭行知還沒反應過來,腦子嗡的一聲,人差點兒暈了過去。
這紈绔爺橫行慣了,這輩子都沒遇到過敢對他下手之人。
這一拳瞬間他明白了人世間的險惡。
周圍的人都傻了。
這是什麼況?
所有人都擔心牛大會不會不知深淺對鄭家爺手。
如今牛大心思沉穩,著怒氣沒有發作。
還以為此事很快就會消停。
沒想到在一邊毫不起眼的年輕人跳了出來,而且直接就把鄭家爺按在地上來了一套無銜接的組合拳。
這一套組合拳把鄭家爺打懵了,也罷周圍所有人給打蒙了。
看這年輕人的穿著應該是個文人?
如今地流氓不打人,文人開始手打人了?
而且打的是鄭家爺!
當街打!
擋著鄭家隊伍所有人的面打!
“這一定是在做夢!”
有人不經意地掐了掐自己的臉,希自己能早些清醒過來。
卻聽事發地中傳來一聲驚呼:“保護爺!”
這時幾個蒙圈的家丁才回過神來,朝著白宋撲了上去。
白宋深知自己勢弱,手那一刻起就注定要遭殃。
但既然已經開始,那就沒有結束。
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那就專干帶頭的。
不管后的家丁如何打自己,白宋一直揪著鄭行知不放,就算被人抓住了雙手,踩也要狠踩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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