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他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讓兒過圣誕節？”

“不知道，最近好像瞎胡說的各種視頻又多了一點。就是那種看著有道理，其實胡說八道的那種。”鄭仁看著父倆離開的影，心里沒有想圣誕節的事，而是想到若干年后自己一只手牽著伊人，一只手牽著孩子，漫步在街頭。

似乎這樣的人生很好，只是沒有經歷過，鄭仁只能猜想一下。但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很開心。

“還真是無趣啊。”蘇云說道，隨后開始擺弄起手機來。

“車什麼時候到？”鄭仁問到。

“你冷？”

“不冷，伊人給我穿秋了。”

“快數九了，才穿秋你還在這兒撒狗糧？要臉麼還。”蘇云不解的問道。

“總比一條單強，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都想不起來換服。”

“服了！”蘇云鄙夷道。

回到醫院，鄭仁繼續編紅繩，蘇云百無聊賴的拿著筆記本在弄著什麼。

常悅、高杰、林淵、顧小冉都在忙。

已經回國，工作還要繼續。諾獎不是起點、不是終點，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點。

過了一會，伊人打來電話，說拿著標本回來了。

蘇云去送樣本，等了1個小時左右，結果才出來。

果然，檢查結果回報K：2.40mmol/L，低鉀癥的診斷很明確。

玲子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還有些茫然，鄭仁知道很明顯并不知道這個結果意味著什麼。

“現在你有幾個選擇。”鄭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很認真的說到，“第一，患者抓時間轉到上級醫院，912也行，其他醫院也可以。病并不重，很快就能好起來，可要是在你那一旦耽誤了治療，有可能出大事。”

“第二，你回去找你們檢驗科，把事弄清楚。”

“第三，你給患者口服氯化鉀或者果味鉀，明天一早再查查看。這一條我只是說說，并不建議。”

“鄭醫生，危險不大吧。”玲子問到。

“嘿。”鄭仁特別無奈，這種新攤上一個不負責任、不知道前輕重的上級醫生，結局真的讓人無奈的。

“輕癥者有竇心過速，房或室期前收，房室傳導阻滯；重癥者發生陣發房或室心過速，甚至心室纖，缺鉀可加重洋地黃和銻劑中毒，可導致死亡。”

“周圍末梢管擴張，可下降；心張力減低可致心臟擴大，重者發生心衰，心電圖改變出現u波。你看你們醫院拉的心電圖，已經有了心過速的征兆，要是不做對癥治療，出現危險的可能很大。”

“你們對心臟驟停急診搶救在行麼？”蘇云打斷了老板學究式的說教，直接問道。

“……”玲子有點懵。

“我建議，你和患者家屬說，你在912有朋友，直接辦理出院手續來912治療。”鄭仁很認真的說道，“好好治，兩三天就能出院，沒什麼大事。但要是一再耽擱，真出現心律失常，那就是一條人命。”

“還猶豫什麼。”謝伊人在一邊抓著玲子的胳膊說道，“趕去員患者來912。”

“可……院長剛又給開了藥。”玲子哭喪著臉說道，“我要是員出院，怕院長會罵人。”

鄭仁對這種本不知道水深水淺的行為表示想要罵人。

這也太了吧，或者說是本拎不清楚事，抓不住重點。現在有人肯接下來所有的麻煩事，給屁，這都不知道恩戴德，竟然還在意院長的想法。

這姑娘腦子里都是漿糊，鄭仁得到了自己的結論。

“伊人，你……帶出去，好好勸勸吧。”鄭仁給伊人使了一個眼。

謝伊人會意，拉著玲子出去。

“鄭老板，私立醫院的？”高杰問到。

“嗯。”鄭仁點頭。

“應該不會啊，一般私立醫院都特別。”高杰道，“惹一個麻煩，可能半年就白干了。能轉上級醫院為什麼還猶豫呢？”

“老高，省城是什麼形勢？”蘇云問道。

“咱們介的沒人搭理，現在私立醫院還沒進化到能進介機……”說到這里，老高就笑了。

只是生而已。在帝都，看伊就是再明顯不過的例子。

“繼續說。”蘇云也知道高杰在想什麼，催促道。

“一般他們自己有值班的， 但拉著公立醫院的教授或者手做的好的醫生去他們那面做手。掙錢大家分，要是出事兒，不是還能轉院麼。”高杰道，“剛才那個小醫生看著怎麼有點憨呢。”

“鐵憨憨，還沒被社會盤過。”蘇云道，“我估計老板跟說把患者送到912來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估計是，不過還是趕說吧，估計們院長聽到這事兒就得第一時間把患者送來。”高杰笑道，“也有真本事的人開私立醫院的，我一個同學的同學畢業后在省城廠區那面開了一家創傷醫院，主打斷指再植，生意相當好。”

“工廠那面出事兒比較多，只要水平夠，口碑好，收費合理，加上地理優勢肯定能站得住腳。”鄭仁道。

“是，他現在最多做過4手指，也算是很厲害了。”高杰道，“他找過我，看片子這方面他不擅長，想拉著我一起干。”

“后來呢？”

“這不是去年趕上在海城看到鄭老板做tips手了麼，我就沒答應。后來一直耽擱，就來帝都了。”高杰笑道，“現在套保被狠查，有些私立醫院老板都被刑事拘留了，鬧的飛狗跳的。沒點真本事的私立醫院是開不下去嘍。”

“這時候很多醫院想開源節流，我估計化驗就是一塊。”

“別說別人，極北省省城醫大附院檢作假那事兒可是公立醫院。”蘇云道。

高杰笑了笑，沒有說話。

檢中心有的是外包出去的，就算是屬于醫院，地位也是相當超然，和臨床沒什麼關系。

他的想法和鄭仁差不多，真真假假的也就那麼回事，自己只是醫生，管不了那麼多，能把手頭的患者都治愈出院就已經是SSS級的任務，要全神貫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