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聽著奇怪，可知道兒還在附近，定是在聽著，一時不好直說。又實在忍不住，“這是求娶呢……還是求妾？”

於氏笑意微斂，“孟爺的意思，是抬進門做妾的……隻是也吩咐了，聘禮絕不會薄待，定會顧及全麵，不會教季姑娘委屈。隻要答應了，納妾文書會立刻送去府，不會……”

崔氏打斷的話，“此事……我需問問我兒意願。”

於氏說道，“父母之命，妁之言，這事兒您答應便可呀。”

崔氏隻好說道，“此事我需問問我夫君。”

於氏這才答應，正要再說說孟平璋的好話，季芙已衝了出來，聲音都抖了，捉了的手就往外扯，“你告訴他，我不答應，滾，都滾，滾的遠遠的。”

崔氏忙拖住，“小芙！”

於氏當真被嚇了一跳，手都被抓疼，不敢多說，退了出去。

孟平璋趕到季家，氣扶著門牆。還沒敲門，就見門開了，看見婆被推出來，抬頭和季芙目對上，俱是一愣。倒是季芙先反應過來，隻是半會，已收回步子，木門啪的關上。

他了額頭，頭疼得很。

第七與十一章信與背棄

七十一章信與背棄

睡至途中被人吵醒,實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明玉素來淺睡,許久沒睡好,難得齊琛今日陪，不過半個時辰,就被下人來報孟二公子過來拜見。還是拜見明玉而非齊琛的。

兩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如果真是那麽快找到人手攔截魏太保，那就該是找齊琛的。找明玉的,定又是為了季芙吧。

明玉去見他，不是為了孟二,是為了好友。對任何一個沒有在他們落難時避嫌的人，都心存激。而季家便是激的第一人選,關乎季芙，忍著不滿也要去見見。

齊琛也一同起，到了前堂，見他癱坐在椅上，都快慵懶的了一團泥。

瞧見兩人，孟平璋歎氣，“我又來了。”

明玉也不跟他寒暄，開門見山，“說吧。”

孟平璋說道，“我遣了婆過去，又後悔了，可是等我追到季家門口，那婆剛好被人推了出來，晚了。”

明玉想到季芙聽見這消息時的反應，雖然孟平璋可恨，卻又更心疼，氣道，“那你還來做什麽？難道還要我去給你說，把說給你？”

“幫我解釋解釋吧。”孟平璋見偏頭不理，又說道，“你就說我後悔了。”

明玉心頭一個咯噔，看他，“你想娶了？”

橫豎就是不願季芙進孟家的門，做妾委屈，做妻日後也委屈。倒希就此斷了聯係，真怕孟二真會鐵了心的改變主意要娶季芙。

孟平璋默了片刻，“我暫時還沒想好……讓等等，再等等。”

明玉搖頭，歎氣，“你真是糟踐了一個姑娘的心意。你隻想著自己能給什麽，卻從不問要什麽。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好好安。”

孟平璋點了點頭，“多謝。”

這事還沒說完，下人又進來稟報，“孟家大爺前來求見。”

孟平璋總算坐直了，齊琛看了他一眼，讓下人請他進來。這層窗戶紙他不捅破，自己也要陪著做戲。

孟平鬆進來時，見到孟平璋在這，也沒意外。

寒暄問話，孟平鬆說道，“你回府後，我一直不得空過來。隻是待會便要回京，空過來探。”

齊琛問道，“不多留幾日？”

孟平鬆說道，“太後抱恙，魏太保要趕回京城去。正好可以結伴同行。”

齊琛和孟平璋俱是一頓，孟平鬆雖說告假回京，但為將軍，可是帶了不護送的士兵，即便他們有能力找到二三十人，但想要功奪魏太保命，怎麽會是易事。

孟平鬆出現在這裏的真正原因，實則是為了保護魏太保吧。

孟平璋已有些忍耐不住，“大哥，有一事一直想問您。”

孟平鬆淡聲，“且說就是。”

“當時負責搜尋山頭找齊夫人的是你，為何龍山那樣明顯的地方你們卻沒找到？”

孟平鬆聲音更淡，“許是秦校尉尋了。”

明知道他是將責任推到被人上，可也無法。孟平璋實在不想和他撕破臉皮，“大哥可認識鄭大和白莊？”

孟平鬆麵微變，“不認識。”

孟平璋冷笑，“既然不認識，那為何要無故舉薦提拔他們？據我所知，你們在鄧州之前便見過麵。如今卻說不認得，大哥的記真是奇差。”

孟平鬆聽著語氣十分質問，看著弟弟滿目憤然，看看齊琛，卻並無緒起伏。他越發覺得好友不似好友，這弟弟卻跟好友一個子了。

齊琛終於是再開了口，“這裏並沒有外人，孟兄所為，我們都已知曉，隻是不明其故。你累親弟獄，卻並不讓刑部定罪，可見並非是要害他。終歸到底，都是衝著我來罷了。今後割席而坐，再無瓜葛，也不必再往來，可為何你要助紂為，這義斷的，也要斷個明白。”

孟平璋等著他解釋，雖然一切解釋都是徒勞……不管什麽緣故，他要奪自己的命，已事實。

孟平鬆起道，“我會護送魏太保回京，你們最好不要以卵擊石，否則被捉了個現，死的便不止你們。”

孟平璋急聲，“大哥。”

孟平鬆並不理會他，麵向齊琛，對著這已全然陌生的故人，向來鐵骨錚錚的沙場漢子也是心緒混，“此事是我對不住你，小心魏太保吧，不要回京。”

齊琛擰眉，他雖和孟平鬆沒有過集，但他於齊三的義並不見得是假的，他如果坦誠，孟平璋不見得不會原諒，“你若就此離去，便一世不能再回頭。”

孟平鬆不答話，轉便走了。孟平璋長歎一氣，又癱坐回椅。心的姑娘唾棄他，知己好友也徹底決裂，他還剩下什麽？還剩下孟家，可孟家未來也是由孟平鬆扛起的，那他到底還有什麽？

他這一頹，便連客棧也不願回去了，索求了個偏房，在齊家賴著不走。

齊琛對他實在無法，明玉也不反對，便讓他住下，讓他明日就走。

明玉回房後便問他，“孟大料到有人會對魏太保不利，否則也不會臨走前過來，又提醒讓你們不可魯莽。他倒是讓人費解，不知到底是何故，一麵幫魏太保，一麵卻又護著你們。”

齊琛想過許多緣故，那孟平鬆也是個糾結人。隻是他揣度的那些，對方不鬆口，自己猜的就全都無法驗證，也不必多說，“如今看來，暫且安全。魏太保應當還不願讓我白白死去，許是準備回京部署了，否則這幾日早該派人暗殺。”

說到死和暗殺二字，明玉不由打了個哆嗦，“一日不除……我心裏不安。”

齊琛暫時不擔心，隻不過任期一滿，仍得回京複命，屆時才是真正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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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芙這兩日連門都沒出，崔氏也明白，看著這兩日眼都紅腫著，人也憔悴了，知真被傷了心。沒使喚出去，連送飯去衙門的事也自己做了。

這日快到午時，飯菜已做好準備送去衙門，外頭有人敲門。崔氏開門一看，是明玉，笑道，“見過齊夫人。”

明玉笑問，“小芙可在？”

崔氏答道，“在。”當明玉不知這事，畢竟那日過後季芙連門都沒出。可齊家跟孟家也有來往，又不好說話，便什麽也不說，讓們談心時說去吧，“快進去罷，我去給小芙爹送飯去。”

明玉偏讓過去，又問道，“麻四可是住在這隔壁？”

聽季師爺說了如何被發現的事，一直忙著齊琛的事不得空拜謝，這日過來，便一並帶了謝禮。聽崔氏說是，便想待會和季芙一塊過去。

季芙聽見靜，見是明玉，剛平複下的心又是一陣波瀾。

明玉幾日不見，竟憔悴了這麽多，歎一氣。季芙強笑道，“姐姐幹嘛一見我就歎氣，我好著呢，沒事。”

“傻姑娘，你是怕姐姐笑話你不？”明玉握了的手，見不住流的委屈，輕聲，“別太難過。”

季芙看，“姐姐，我是不是太癡心妄想了？隻是小門戶，卻想嫁京城大戶做妻？”

明玉說道，“你哪裏會去想這些，你想的，姐姐約能懂。不過是因為要著他罷了。又有誰願和別人同個丈夫。”

季芙眼眸微，“小芙羨慕您和姐夫。”

明玉淡笑，“你也總會遇見的，隻是孟二……他並不是。”

季芙點點頭，“小芙懂了。”

明玉微覺輕鬆，怎會為孟二說好話，要是說了，那不就是讓兩人舊複燃。等什麽……有什麽可等的，還是盡早斷了這分吧。兩人也不是非對方不可，趁早決裂，也忘的快些，“那……之前與你說過的，我為你做罷？”

季芙愣了愣，低頭絞纏著手指，沒有答話。明玉聲音更是輕，“我去問問可有合適的，並不說是你，日後也會先讓你暗中見見，若合意，我再尋人問。”

真將當做妹妹護著，真心待自己，明玉也會真心待。

季芙神有些木訥，“嗯。”

明玉終於是麵輕鬆笑意。

待心平靜些，明玉和說了要向麻四道謝的事。季芙便領著到了隔壁，此時溫氏的病已好大半，對知州夫人親自來謝十分意外，也嚇的麻四慌，站著很是尷尬，屋裏實在是太，連坐的凳子都殘破不堪。

所幸並未流嫌惡，倒的茶也眉頭不皺喝下。待送出去，溫氏稱讚夫妻兩人都是天上的神仙，心腸好得很，又讓麻四挑幾盆花改日送去道謝。

孟平璋以為明玉當真會幫自己去勸，便回了府衙，等休沐時再過來，估著那時季芙也該恢複如常了。

作者有話要說：

0v0五一期間聚會多，大概無法每天保持七點更新。看見有更新再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