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卻仿若沒有看到,笑著道:薛大人慢走啊!
薛懷仁當然沒有理他,徑直向外走去,接著吳清昆,史經等人也相繼跟著離開。
其他人一時沒反應過來,都沒有相送。
等都離開之后,只剩下刑部的人。
張政長呼了口氣,低沉道:這次可是把薛大人徹底得罪了。
關世子啊,刑部這次可你牽連了。
說話的是刑部右侍郎李仁學,也是長嘆了口氣。
這位大人說話好有意思,最初還不是張大人找的我?
關寧不認了。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政瞪了關寧一眼。
我讓你抓薛建中是為了促進律法改革,你呢?是做了什麼?
我很無辜啊,我這還不是為了咱們刑部嗎?
總之是麻煩了。
李仁學開口道:薛大人的政治手腕相當的高明,他從國子學掌學博士進了戶部為,從右侍郎干到了戶部尚書只用了三年。
在他做戶部尚書時,朝廷國庫第一次有了厚盈余,各種預算詳細清楚,政績碩,也因此進陛下視線,之后又執掌都察院,在這期間嚴抓吏治,又進閣到了這個位置
關寧聽著也不由嘆。
能到這個位置,可不止是有能力,還要有極高的手腕。
李仁學開口道:當時都在說大康王朝能如此強盛,就是因為有一文一武,這文指的就是薛大人,武就是你父親鎮北王!
可惜這一文一武并不和睦,一直以來薛大人就極力主張削番
這些事關寧還是第一次知道。
讓薛大人記恨上,下場可不會太好。
李仁學滿是憂。
哼!
張政開口道:公道理法自在人心,我們是做自己的本職,如果因為涉案人員背景深厚,就避之不及,唯唯諾諾,那要法治何用!
我這就去找大理寺卿,盡快召開三堂會審,越快越好。
老張這執行力可以,必須要點個贊。
關寧想著開口道:張大人放心,我就是您的馬前卒,您讓我怎麼干就怎麼干。
你小子又玩鬼心眼是不?覺得自己兜不住了,讓刑部給你背書?
張政一眼就看穿了關寧的算計。
其實他心的驚訝至今還未消化,只是這一天就讓他對關寧有了全新的認識。
他在這個事件中,幾乎利用了所有能夠借用到的勢,并且算計到了各方反應。
鎮北王后繼有人啊。
他想著,開口道:折騰一天了,你回去吧,但也不能放松,真正的考驗是在三堂會審!
我明白。
關寧應了一聲,便騎著自己的小白馬回家了。
事到了這種地步,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他很滿意了
回到家里,靳月等人早已經在等著,現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今天還有薛芳過來鬧騰,他們都很擔心。
關寧并沒有多說,回到家里就應該開開心心。
吳管家開口道:世子您是不知道,今天薛芳過來大鬧,在府門口罵,罵的很是難聽,公主出去直接給了一掌,才是把打跑。
你打了薛芳?
關寧驚訝的看著宣寧。
宣寧沒有理他,自顧自吃著飯。
可以的,像我關寧的媳婦,下次來了繼續打。
關寧贊嘆。
晚飯過后,關寧照例要求宣寧陪睡,結果不出意外的被拒絕,好說歹說才是上了一張床,不過宣寧還跟他定了三不原則。
不許,不許,不許。
這也算是一大進步了,關寧也確實疲乏,便懶得折騰,呼呼大睡起來
他是睡的安心。
可今天晚上有很多人都要睡不著了。
薛家的勢力果然極大,到了晚上已經難以見到再有那份罪狀出現,但已經傳遍了。
悠悠眾口是堵不住的,一強力的抵制風出現
而在第二天早朝,刑部尚書鄭垣,大理寺卿裴元正聯名上書要求召開三堂會審。
同時梅黨眾多員推波助瀾,這本就是正當要求,哪怕是雪黨員都無法多提,最終圣上首肯,并會派三皇子,四皇子參與審判旁聽。
朝堂震。
這件事終于是鬧大了。
也引起多方關注。
父親,圣上已經首肯三堂會審,這什麼意思?莫非陛下是對我們薛家有意見了?
早朝結束。
薛慶忙得過來找薛懷仁,昨晚一夜未睡,讓他顯得憔悴。
涉及近八十條人命的案子,無論是在朝中還是上京都傳的沸沸揚揚,你讓陛下如何能不答應?
薛懷仁反問道:無論從程序上,還是案件的重大程度上,都是符合規定,陛下怎麼能夠偏頗?
看你那好兒子,否則能讓我們如此被?
薛懷仁面不悅。
這次真的是有些麻煩了。
最大的麻煩就是一切都擺在了明,讓他可作的空間小了很多。
我的兒子也是您的孫子啊!
薛慶開口道:中兒是咱們薛家的獨苗,他被抓走已經一天一夜,該多苦,您可不能不管啊,一定要讓他回來,之后咱們好好管教。
回來?
薛懷仁開口道:你難道還沒有明白事的嚴重嗎?
我只問你一件事,建中做的那些事,你都知道嗎?屁干凈了沒有?
我知道的不多。
薛慶如實道:中兒從未因這些事找過我,您應該知道,哪怕咱們不管,也會有人上著趕子管。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去,把收尾都做好,這些事還用我教嗎?
已經再做了,但時間太張,而且涉及到的確實很多,中兒真的保不住了嗎?
薛慶的聲音都在抖。
薛懷仁也到了。
都說隔代親,他對這個孫子的寵溺其實也很重。
現在的關鍵就是看關寧的手中掌握多證據,還有就是利用好兩條,中兒未及弱冠,同時他也是國子監生,有這兩條就罪不至死。
薛懷仁低沉道:但關寧的目的恐怕不止是建中,而是那些曾照扶過建中的員,明天就是三堂會審,在這之前,必須盡可能的消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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