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殺？」

韓東瞪了瞪眼睛，有些不解。

他坐在荒古殿堂的淺紅虛空，殿堂之的氣象，有悲傷，有痛苦，有失，有喜悅，世間眾生的百態，一一呈現。

而在殿堂之上的虛空宮殿，一位位天尊落座，一位位人族至高也都落座。

「是。」

「斬盡殺絕。」

氣息虛弱的恆滅至高笑呵呵應道。

韓東注視他：「說說的。」

「按照我們的計劃，除了人族這邊的參戰生命族，其餘的，不管投靠星宙霄，還是維持中立，亦或者投奔冥族族，都得死，一個不留。」恆滅至高拱拱手，請示道：「大天尊有何指示，還請直說。」

現如今。

人族至高只剩一小半。恆滅至高則是當之無愧的至高領軍人，由他負責戰爭的後續事宜。

「我只是……」

韓東只是認為，中立生命族沒必要全都殺，還有投奔冥族、族的，那也太多了。要真是全部殺了，整個宇宙空間，怕是要流河，有點殘忍，有點殘酷。

雖然說，強者為尊，強族主宰弱族。

「只是……」

這些話到了邊，並沒講出口，韓東擺擺手：「你們決定吧，我不懂這些，指示什麼的還是算了。」

作為人族大天尊，作為空前絕後的至強者，他隨口一句，就會影響人族至高的判斷，更是直接決定了整個人族的發展偉業。

他不敢輕易開口，也不能如此，太不負責了。

這一點在韓東還是新生代亙古天王的時期就明白，謹言慎行，不懂的別管。

專業的事，給專業的人。

大量滅絕生命族是否會幹擾法則，影響宇宙的平衡，自然會有人族至高去測算；至於無罪者，無辜者，都應該怎麼理，站在人族立場，至高都有考量：韓東想通了這些，就不再多言，他有更重要的事。

這時。

恆滅至高低聲道：「大天尊，宇宙資源很有限，以前是四大生命族平分十之八九，現在神羅族滅亡，冥族臣服，族應該也快了。我們獨佔宇宙星空的資源，只需要三個時代，人族就可以一直領先下去。」

「至高族共有四個名額。」

「現在有了空缺，暫時沒有生命族符合標準，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最好是由人族提攜的晉為至高族。」

「以前共治星空，是因為四大生命族對立，相互制衡，局面微妙，很會發戰爭。」

「現在不同了。」

「沒必要均分共治。」

說完，恆滅至高低著頭。以往他是請示刀痕大天尊，如今卻變了，變了韓東大天尊。

「唉。」

韓東擺擺手：「先不說這些。我個人認為浩劫還沒有結束。」

啪嚓！

燃起火焰的酒杯，砸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音。

一滴滴酒，散發著無盡芬香，化焉大天尊隨手收起，臉龐笑意也收斂，目變得凝重肅然又謹慎：「有什麼依據嗎？」

永業大天尊也扭過頭，眼角仍有些悲痛之。

「直覺。」

韓東抿抿。

直覺，聽起來有點可笑，可卻並沒有澆滅眾人的擔心憂慮與愁緒。到了至高這層面，不會有無緣無故的錯覺，更何況大天尊，既有直覺，必有原因。

「什麼直覺。」化焉連忙追問道。

有時候，至高的直覺，甚至比客觀信息更準確。

「好像心底扎著一刺，若有若無的危險。」韓東描述道。

永業皺皺眉：「再去一次星宙霄？」

熾篁在旁也提議：「要不然，咱們乾脆把冥族族全都滅了，再清掃整個星空。若有異常，自然會暴出來。」

……

韓東驅散了眾人，坐在虛空，端著下。

良久后。

他指尖劃出圓圈，構分界線，免得有人打擾。

「出來吧。」

韓東張開五指，攤平掌心，便有一臺無形無的高維懸浮在左手之上。看起來像是羅盤，又似坐標軸，同時又千變萬化，卻始終局限在方圓三米的範圍，沒有毫的威勢。

嘀嗒，嘀嗒。

這臺高維發出細微的聲響，可仔細一聽，又立刻消失不見。

「到底是什麼東西。」

韓東低頭端詳著。

這東西，的確是四維構造，也不知那個全知全能者怎麼將其送宇宙星空的。

殊不知，最近這些年，神羅族一直在努力煉製高維，注至高之力，可謂是廢寢忘食、孜孜不倦、焚膏繼晷、持之以恆，甚至言語都蒼白，無力，無以描述其瘋狂。

但是有些事，勤不能補拙，使用至高之力，煉製高維，效率實在太慢了。直到前幾年，神羅族突然發現一神奇的能量，從沒有見過，從古至今，不曾出現，用其煉製高維，效率是至高之力的幾萬倍。它們頓時激了，然而取這一神奇能量，極其艱難，它們以融化命運道則為代價，為祭品，取這一神奇能量……

說白了。

就是四維存在能。

「三分鐘。」

韓東注存在能，默默數著，計算時間。

時間到了，這臺高維的變化莫測的外觀終於型了，是一臺小型機。宛若信息存儲，橢圓的，很，沒有毫的隙，還有一道道異彩斑形了無窮流，寰繞著四方，儼然是自一界，從三維分離出去。

這臺高維，就立在韓東左手。

「呃。」

韓東用指尖了兩下。

嗡嗡！

的外層流，忽然變化，凝結出兩行字跡：

簡單一擊；

正常一擊；

「？」

韓東有點懵，這是宇宙通用語，莫非是外面那個神羅族第三始祖特意設置的開機界面？但它絕對想不到，這東西還沒煉製完，神羅就滅亡。

而現在，這東西歸韓東了。

韓東用雙手捧起這臺高維，沉了一會兒，意識沉浸其，他臉巨變，彷彿震撼，隨後又沉至極。

「不對！」

韓東悉了這臺高維的威力，再參考他在候時廳、面向時間坐標系所看到的浩劫畫面，就明白星宙霄不是那場浩劫的源頭，不符合相關特徵。

「這臺。」韓東低頭看了眼流分散的橢圓機：「僅僅是簡單一擊，就可以瞬間融化大半個人族疆域。而我們所觀察的浩劫畫面，首先是寰宇古國，九大星區淪陷，然後是疆域滅亡，最後才是人族天尊全死。」

神羅族不使用這臺，怎麼可能在人族天尊面前，洗古國，一路橫行，席捲整個疆域？

假如用了這——

簡單一擊，疆域蒸發，天尊不逃就得死！正常一擊，甚至能鎖定天尊！

「浩劫……」

「還沒有結束。」

韓東站起，眸凜凜，就落在宇宙底部，星宙淵，墨臺族棲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