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彥再次得意起來,“哼”了一聲說道:“算你運氣好,那就打和吧!”
衛長風略一思索,也點點頭表示認可。
他如果據理力爭,不但王宏彥不會答應,同時也將林泉給得罪死,沒有任何的好,反而會給自己帶來嚴重的後果。
這筆債不如先記下,遲早都是要向王宏彥重新討回來的!
看到衛長風沒有反對,林泉心裡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他就怕衛長風年氣盛不服仲裁,鬧起來讓大家都難以下臺,再解決起來就很麻煩了。
現在看來這個年還是懂人世故的,以前倒是有點輕視了他!
心裡想著,林泉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衛長風:“這是五百兩銀子,賈記錢莊開的銀票,十足兌付叟無欺,還公子請收下!”
衛長風和王宏彥在林家的丹坊賭鬥,用的丹室還有材料都是丹坊裡借用的,現在林泉還拿出錢來買下煉製好的火丹,這份大家風度讓人確實無話可說。
衛長風知道這也算是給自己的封口費,所以不假思索地接了過來。
正所謂窮文富武,他想要修煉武道,僅僅是前面煉築基的階段就要花費很多的金錢,而且還得煉製丹藥重新洗練筋骨,有多錢都不嫌多。
而據神魂殘留的記憶,衛長風知道自己這的前任,家裡況可是相當的糟糕,這筆錢正好解了燃眉之急,不要纔是大傻瓜呢!
“多謝泉叔!”
衛長風收起銀票,抱拳向林泉略施一禮,然後衝葉青璇點點頭:“長風告辭!”
也不等葉青璇迴應,他轉就走沒有半點的留,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說不出的灑意味。
葉青璇也是愣了一愣,看著衛長風瀟灑離去的背影,眸之中異彩漣漣。
原先衛長風給的印象並不怎麼好,自卑又不自量力,對自己是癡心傾慕,但卻沒有什麼真才實學,在景雲城裡被人嘲笑爲渣滓廢。
但今天的衛長風,覺卻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自信而不驕,懂得藏拙而識大,很有那種名門大族頂級子弟的風範。
只是他看自己的目裡,再沒有了那種癡癲狂,顯得太過平靜淡漠。
這讓葉青璇芳心裡泛起一種難言的滋味。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旁邊的紫衫的看法和葉青璇芳顯然不同,大概是剛纔沒有能看到衛長風的笑話讓有點惱,撅著不滿地說道:“不就是煉製出一枚二階中品丹嘛!”
二階中品丹已經很不錯了!
葉青璇下意識地想要替衛長風辯解幾句,突然覺這樣不對,衝到邊的話是嚥了回去,但秀眸裡還是浮現出淡淡的迷惘。
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出現這麼大的變化!
“青璇小姐,那我也告辭了!”
王宏彥被冷落到了一邊,心裡怨氣滿腹,也沒有臉面繼續在這裡呆下去。
他不敢將氣撒到葉青璇甚至葉泉的上,所以將不痛快的原因統統歸咎給衛長風,毫不會去想後者放了自己一馬。
“衛長風,你給本爺等著!”
這位王家的直系子弟在心裡暗暗賭咒道。
離開葉家丹坊的衛長風當然不知道王宏彥對自己的怨恨又加深了,不過知道了他也不會在乎,這樣的貨在當年給他提鞋都不配。
他沿著長長的街道,往自己的家裡走去。
景雲城北靠青莽山,西有水繞城而過,這座擁有五萬戶人家的城市圍山而建,整朝著東南開闊的平原地帶延。
景雲城雖然不算什麼大城,但是在大秦的西南邊陲之地,也算是人煙繁華之所,街道兩側商鋪林立,樓宇建築鱗次櫛比,街上更是行人如織非常的熱鬧。
衛長風走了沒多遠,看到前面掛著碩大金字招牌的賈記錢莊,就走了進去。
在錢莊裡面,衛長風將林泉給自己的那張銀票兌換了一下,換四張百兩面額外加一百兩現銀,這樣方便自己日常的使用。
當他回到自家所住小院前面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
衛長風的家在景雲城的西端,這裡的環境比林家丹坊所在的地方差遠了,是城裡平民甚至賤民的聚居區,道路狹小不說,還很髒。
“大夫人說了,最近家裡店鋪生意不好,各房的月錢都在削減,不是隻有你一家如此,大家都是一樣!”
只見一名矮胖男子站在院門口,趾高氣揚地對著一名布子嚷嚷道:“你不過是個外室,大夫人是可憐你帶著三個孩子,這些年的月錢都沒斷過,給你多都是天大的恩德,還敢嫌?”
“別給臉不要臉!”
那名布子四十來歲的模樣,看著瘦弱而憔悴,臉很是灰白,不過依稀還能看出幾分年輕時候的麗。
低聲懇求道:“汪管事,能不能麻煩您再跟大夫人說說,十兩真的太了,你也知道我家長風還在丹院修習,學費都不夠啊!”
矮胖男子嘲笑道:“你們家的那個衛長風,誰不知道就是個垃圾廢,在丹院學了三年都還是丹徒,一階的丹藥都煉不好,還學什麼學?簡直是不自量力!”
“大夫人說了,不如讓他來店裡當個夥計算了,也能混口飯吃。”
聽到對方的冷嘲熱諷,布子的臉頰上頓時泛起一紅之。
原本彎曲的腰陡然變得直,盯著矮胖男子大聲說道:“汪管事,我家長風不是廢,他是個孝順努力的好孩子,也是衛家的脈,你沒有資格侮辱他!”
布子突然發的氣勢讓矮胖男子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不過他很快醒過神來,惱怒地吼道:“什麼衛家的脈,不過是個野生的雜種而已,沒有大夫人的恩德賞賜早就給死了!”
布子氣得渾哆嗦,眼眸裡全是憤怒的神。
矮胖男子越發囂張,上前一步正要繼續喝罵,突然間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的生生地給扳轉過來。
啪!
下一刻,一記響亮無比的耳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猝不及防的矮胖男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纔看清楚扇自己掌的人。
赫然正是衛長風!
矮胖男子又驚又怒,捂住自己被扇腫的左臉,破口大罵道:“小畜生...”
啪!
衛長風又是一掌反扇了過去,重重扇在他的右臉上!
這掌更重、更狠,打得矮胖男子直接摔倒在地上,吐出了兩顆帶的牙齒!
這下子矮胖男子就像是被去了脊樑骨的賴皮狗,躺在地上哀嚎著,眼睛裡出怨毒和畏懼織的神。
他萬萬沒有想到,向來表現懦弱的衛長風發起狠來是如此的可怕!
衛長風盯著在地上矮胖男子,目森冷地說道:“回去告訴你家的那個主子,三十年水東來三十年西,沒有我們照樣能活得很好,給我滾!”
矮胖男子趕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逃出一段距離之後,回過頭來嘶聲吼道:“你們有骨氣,以後的月錢銀子想都不要想了,有種不要上門來求我!”
“憑你也配!”
衛長風不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狗一般的東西!”
“長風,你太沖了,這下子我們麻煩了。”
那名布子連忙走了過來,滿臉擔憂地說道:“汪管事是大夫人的表弟,你打了他,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衛長風冷然說道:“一個刁奴而已,我不怕他!”
“咳咳!”
布子手按口咳嗽了兩聲,嘆息道:“但是如果每個月的常例銀子沒了,你怎麼還在丹院繼續修習,我回頭去求求你父親吧!”
“娘,不要去求那個無無義的人!”
衛長風轉輕輕地扶住了布子的手臂,說道:“我不準備再去丹院了。”
這名布子,正是衛長風的親孃慕容婉。
慕容蕓的孃家並不在景雲城,當年和景雲衛家的旁支子弟衛德佑萍水相逢,兩人互生愫訂下終,慕容蕓不惜私奔委爲妾,才嫁到了這裡。
只是衛德佑的正妻王蕓潑辣彪悍,是將慕容婉給趕出了家門,衛德佑畏妻如虎加上子弱,因此平時對慕容婉母子也沒有多照顧。
否則像汪管事這樣的貨,沒有王蕓的撐腰,也不敢直接上門來欺負人。
原本衛長風奪舍重生,照理說和慕容婉不會有什麼親,但是剛纔看到慕容婉爲維護自己和汪管事據理力爭,蘊藏在脈中的力量突然發了出來。
那一刻他的憤怒,連自己都到驚訝!
或許原因在於他繼承了原先那個衛長風的同時,也繼承了這份脈親,所以同之下才會如此憤怒。
他知道如果自己強行斬斷源自脈的羈絆,不但功的可能很小,甚至還會變揮之不去的夢魘心魔,對無論是武道還是丹道的修行都極爲不利。
所以衛長風決定,他就要以現在這個份活下去,完前所有的心願,完結這份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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