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寺，大殿。

見老和尚靜立在一旁。

廉歌席地而坐，持續地翻閱著見寺的古籍經文，同時開啟了初級悟道狀態。

或是反駁，或是贊同，或是沉思。

廉歌注視著這字里行間的注解，仿若與一眾佛法深的高僧論道般，驗證著自己的想法，吸取著他們對道的理解，同時也剝離著其中糟粕。

“何為佛？何為道？”

“不對……”

“嘩啦……嘩啦。”

借著悟道狀態，廉歌一本本快速地翻看著一本本經書中的注釋，完著這場越時間的論道。

漸漸地，廉歌愈加沉浸在其中，種種悟隨著一本本經書被翻過不斷自心底滋生。

……

“師父，飯菜……”

做好飯菜的法空和尚走進大殿，剛出聲便被見老和尚阻止。

法空見狀，也瞬間噤聲，和其師父一同靜立于側，靜靜等待著。

沉浸于悟道論道中的廉歌雖然有注意到這一幕，但卻沒做理會，再次起從書架上拿下幾本經書，繼續往下翻看起來，

……

就這樣，時間在廉歌沉浸在悟道中悄然流逝。

從中午到下午，又從下午近傍晚。

廉歌或站立在書架旁側，或盤席地而坐，不斷翻看著的書架上一本本經書。

從書架靠里那側到靠殿門那側，從左側書架到右側書架，未翻看過的經書一本本減。

……

驟然，當廉歌如之前一樣，再拿起本經書時，突然發現，手里這本經書一片空白，沒有半點字跡。

“嘩啦……嘩啦。”

翻了幾下，確認看不到字跡過后，微微頓了頓，廉歌將其放到了旁側，暫時拋在一邊，繼續這場論道。

……

終于，當夕沒地平線，余暉即將消散，夜幕開始降臨，

同樣開始黑下來的大殿，

廉歌翻過了最后本經書的最后段注解，放下了書。

盤坐在地上，廉歌微微閉上了眼睛，消化著這場‘論道’的悟。

……

又是許久后，廉歌再次睜開了眼睛。

“廉施主可有所收獲？”旁側，見老和尚笑著詢問道。

從地上重新站起，廉歌看向見老和尚，同樣笑了笑，

“收獲很大。”

雖然法力增長不多，但對道的理解和悟卻增長了不止一籌。

畢竟這是見寺百上千年，數十代人的積累，

“謝見禪師你愿開方便之門，讓我參悟貴寺經藏。”廉歌看向見老和尚，頓了頓，

“我也不喜歡欠別人。如果見禪師你有所求的話，可以說。”

聞言，見老和尚看向廉歌，眼神中有些猶豫，久久沒有說話。

廉歌也不著急，一邊將手里最后幾本經書重新放回原，一邊靜靜等待著。

當廉歌將所有經書放回，再看向見老和尚，見老和尚才終于再次出聲，

“能對廉施主有所幫助，是小寺的善果。經書上的文字也不會因為廉施主翻閱而消失。貧僧無所求。”見老和尚搖了搖頭說道，眼神中的猶豫消散，整個人仿佛都輕松許多。

聞言，廉歌看了眼見老和尚，微微頓了頓，

收回視線，廉歌順手從書架上出了那本之前翻閱時，發現的無字書。

“見禪師，這本書不是貴寺原有的吧？”

廉歌拿著無字書，語氣平靜地詢問道。

聞言，見老和尚看了眼這本無字書，搖了搖頭，

“不瞞廉施主，這本無字書是貧僧三十余年前下山游歷時，從一位古董攤販手中購來。”

見老和尚說著，似乎陷了回憶，

“那時候，貧僧靈蘊初生，正是意氣風發之時，游歷時，在一古董街，古董攤上看到了這本書，那攤販將它拿來攤角，貧僧看到這本書時，就頓時有種冥冥預兆，貧僧認為，這是靈蘊警示，就花了三元錢，將它買了下來。

此后多年，貧僧無數次翻看它，都一無所得，靈蘊飽滿時，還曾經將滋生法力的希，寄托在其上，但不論貧僧如何嘗試，它始終都還是這樣，空無一字。”

說著，見老和尚重新看向廉歌，眼神中流出一希，

“廉施主你……是不是能看到什麼？”

聞言，廉歌看了眼見老和尚，又低頭看了眼打開的無字書，搖了搖頭，

即便是在天眼之下，書頁上依舊一片空白。

“看來……貧僧當初冥冥之，怕只是錯覺。”見老和尚搖了搖頭。

“倒也未必。”

廉歌笑了笑，將無字書重新合上，翻到背面。

看著背面上，那些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廉歌微微虛了虛眼，

“見禪師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再南都時，我曾遇到過一位求道的道長。”廉歌說著，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見老和尚，

“在他所傳承的道觀中，本來有本無字天書，但卻在他師傅手中失。”

廉歌輕拭著無字書背面的痕跡，平靜地說道。

聞言，見老和尚先是一頓，接著不說道:

“貧僧這本書也是從南都……”

說著，見老和尚重新停頓下來，

“阿彌陀佛……既然是那位道長家的傳承之，那就麻煩廉施主代為還吧。說不準，這世間還能再多出一位有道真修。”

說著，見老和尚微微嘆了口氣。

聞言，廉歌看了眼見老和尚，再次打開了手里的無字天書，搖了搖頭，

“他也已經失去了窺見無字書的方法。”

“阿彌陀佛……”

見老和尚聞言，不長誦了句。

聞聲，廉歌依舊翻著這本無字天書，沒有轉過頭。

“嘩啦……嘩啦。”

又翻了幾下，廉歌驟然頓住了手。

注視著這了無痕跡的無字書，廉歌出手輕輕拂拭了下紙頁，

微微虛了虛眼，頓了頓，廉歌再次出手，直接拎起單獨的一頁紙，手輕輕了下。

“嘩……”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過后，廉歌重新收回了手。

“見禪師，這本無字天書現在是你所有之，其可能含有修行之法，你確定要還給那位道長嗎？”

“勞煩廉施主代為轉吧。”見老和尚應道。

聞言，廉歌微微笑了笑，

“在還給那位道長之前，我會給你鐫抄一份，就當是為償還見禪師你之前所行方便。”

“廉施主，你的意思是……”見老和尚反應過來，眼神中流出些希。

見狀，廉歌點了點頭，

“不過見禪師你也別抱太大希，那位道長所傳承的道路與你迥異，即便有誕生法力之法，怕也沒辦法直接用。另外，我需要將這本無字天書帶走。”

“貧僧明白。”見老和尚點了點頭，“廉施主如若需要將這本無字書帶走，就盡管帶走就行。”

聞言，廉歌點了點頭，

“那見禪師你這里有信號嗎？我需要打個電話。”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