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扣響寺門過后,接著廟便響起一陣靜,
“來了,稍等會兒。”
法空的聲音從寺廟傳出,接著,步伐聲由遠及近,
“咔!”
門后的門栓被取下,沉重的木門被向打開。
“廉施主?”
法空影出現在門口,看清楚來人是廉歌過后,有些驚喜,
“廉施主快請進,請進……”
說著,法空便讓開了。
“叨擾了。”
聞言,廉歌看了眼法空和尚,說道。
“不叨擾,不叨擾……”法空和尚快速回道。
聞言,廉歌笑了笑,隨之踏了寺院。
“嘎吱……”
法空出手,將有些沉重的木門重新合上,同時朝著廉歌繼續說道:
“本以來廉施主要過段時間才來,沒想到小僧才回廟里沒幾天,廉施主就來了……”
廉歌點了點頭,一邊聽著法空和尚敘說,一邊打量著見寺。
如同在寺廟外所看到的一樣,見寺并不怎麼大。
進了寺門,便是個院子,院子兩側種著幾株樹木,枝繁葉茂遮蓋了小半個院子。
而院子正對著的,是座大殿,殿里供奉著些神像,大殿外左側,有扇敞開的門,似乎是通往后院。
“……廉施主,要不小僧帶你參觀下本寺?其實也沒什麼好參觀的,見寺也不是什麼名山名寺,整個廟就這麼一個大殿。
旁邊那個門過去就是后院,靠著右邊有幾間禪房,就是小僧和小僧師父起居的地方……”
說著,法空和尚一拍腦袋,
“對了,小僧師父還在后院摘菜,廉施主你稍等,我去跟我師父說聲廉施主你來了。”
說著,也沒等廉歌回答,法空和尚便快速朝著后院跑了進去。
聞言,廉歌再看了眼眼前的大殿,就在院子旁,一顆果樹下,一塊石板上坐了下來。
接著,
后院便傳出一陣聲音,隨著風清晰在廉歌耳邊響起。
“……小和尚躁躁是做什麼?”
“老和尚,小僧這是窺見本,隨心所不逾矩,什麼躁。”
“小和尚,我看你念得不是佛經,是道德經。”
“有什麼不好?”
“好,好,有什麼事兒,還不趕講?”
“師父,之前我跟你講的廉施主來了。”
……
說到這里,后院里傳出的聲音驟然安靜了下。
接著,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還不趕給人沏茶。”
“這不是通知師父你一聲嗎?畢竟您才是見寺的方丈。”
“現在知道了?去吧,茶杯在廚房里,正好熱水也開了,去沏壺茶出來。”
話音落下,腳步聲再次從后院響起。
廉歌也隨之從石板上站起。
接著,一位手里還掐著把韭菜,穿著灰僧,還挽起了袖子的老人從后院走了出來。
老人眉須已經花白,臉上皮也已經松弛,遍布著老年斑,但其神卻依舊爍爍,手腳作也很麻利。
如果不是其禿禿的頭頂,這老人更像是位田間老農,而不是位僧人。
抬起頭,老人看向廉歌,渾濁的眼睛頓了頓過后,向著廉歌和藹地笑了笑,
“施主從何來啊?”
老人看著廉歌,笑著出聲問道。
“遠道而來,想討頓齋飯吃,不知道是否方便。”廉歌看著這老人,也笑著應道,
“方便,方便……”老人笑呵呵地應道,然后轉過,將手里的韭菜放到了大殿前臺階上,
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老人朝著廉歌走了過來,
“雖然本寺不對外來香客開放,也不開齋,不過既然是廉施主來了,一頓齋飯,貧僧還是舍得的。”
老人走至廉歌側,重新頓住腳步,
“廉施主請坐。”
說著,廉歌和老人便分別在樹下兩塊石板下,隨意坐了下來。
“貧僧見,還未正式請教施主稱呼。”
“廉歌。”
“廉施主。”見老和尚點了點頭,“來得路上可還順利?”
就如同閑聊一般,見老和尚問道。
廉歌看了眼見老和尚,微微頓了頓目,
轉回頭,著院子里,點了點頭,
“還算順利。只是冒昧前來,叨擾了。”
“廉施主能駕臨小寺,是小寺蓬蓽生輝。就如佛陀親臨,貧僧高興還來不及,何來叨擾。”見老和尚搖了搖頭,
聞言,廉歌再看了眼見老和尚,沒再接話。
而在這時候,法空和尚也端著兩杯茶水,從后院走了出來。
“來,廉施主,喝茶。”
法空將手里的一杯茶先遞給了廉歌過后,再將另一杯茶遞給了他師父。
“荒山小寺,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唯有杯自家炒制的茶一杯,還廉施主不要介意。”見老和尚出聲說道。
聞言,廉歌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小嘗了口。
“……之前法空跟貧僧講,說遇到位真人,貧僧還是有所疑,此刻得見廉施主,才知道法空所言不虛。”見老和尚轉過頭,對著廉歌說道,
“這麼說,師父你之前還覺得小僧在打誑語?”
還沒等廉歌應話,一旁的法空和尚便出聲說道,
聞言,見老和尚看向法空,端起茶杯喝了口,說道,
“你都吃了,再犯一戒也不奇怪。”
“師父,你著相了。”法空和尚回道,“正所謂見佛,不窺見本,如何佛。”
“法空,去把韭菜拿去炒了。”
“師父,你犯了嗔戒。”
聞言,見老和尚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法空,
片刻過后,法空和尚轉回,拿起放在臺階上的韭菜,回了后院。
“施主見笑了。”見老和尚轉過頭對廉歌說道,
聞言,廉歌搖了搖頭,
轉過視線,廉歌看向見老和尚,
“之前法空和尚對我講,貴寺有代代相傳的相面之法,見禪師你想來應該也會,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什麼?”
聞言,見老和尚搖了搖頭,
“法空天資聰慧,頗慧,相面之法還在貧僧之上,既然他看不出,貧僧更看不出……不過,敢問施主,是否法力?”
說著,見老和尚眼里第一次流出張的神。
聞言,廉歌注視著見老和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以天眼掃了眼見老和尚,
天眼之下,見老和尚雖然沒有法力,但卻靈蘊深種,
按照‘修行基礎’所講,已經是到法力即將滋生的邊緣。
看著見老和尚,廉歌微微虛了虛眼,點了點頭,
“的確算是有點微薄法力,不過……”廉歌收回視線,看向前的院子,
“見禪師,你應該也快了吧。”
聞言,見老和尚眼中流出一驚喜,接著又有些黯然,
搖了搖頭,見老和尚也注視著眼前的院子,說道:
“我不知道廉施主你看到了什麼,但貧僧現在這樣,已經足足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