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漂亮的眼睛里閃過一愕然和驚恐。
沒可能吧?
出道之后一直使用大號@姜沅,盡管常年無人打理荒草叢生。@姜還是我辣是用來刷八卦、吐槽的私人號,從未泄過三次元信息,除了郭青以前的朋友都不知道,凌霍不可能發現。
巧合嗎?
他剛剛好也喜歡開扶貧的玩笑?
姜沅狐疑地瞄了凌霍一眼。
凌霍已經轉向前方,仿佛真的只是隨口的一句玩笑。
開機儀式結束,姜沅逮到空閑立刻把手機拿出來,將自己統共數量不到三百的微博翻了一遍。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這三年大量看電影寫的影評,其他的都是諸如:
【終于下雨了,我要下去玩雨啦[憧憬]】
【發燒了,頭痛,想媽媽……】
【剛才!被一只狗!追了五百米!好可怕嗚嗚嚇得我鞋子都掉了一只[大哭][大哭][大哭]】
之類的毫無營養的日常。
這樣要是能掉馬,除非凌霍黑了家的網查到了的賬號。
-
開機儀式的第二天是劇本圍讀會,全演員以及攝錄服化道各部門主創都要到場,在郁朗和編劇馮姐的帶領下通捋劇本。
不曉得是不是對橫店水土不服,姜沅一早起床發現嗓子干,想泡點潤嗓子的茶來喝,便去后勤找生活制片。
下樓時遇到凌霍的那個胖助理,拎著一包梨子急匆匆從邊跑過去。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嘩啦一下袋子破了,金黃清亮的雪梨撒了一地。
姜沅彎腰幫他撿起來,小胖子滿頭大汗連聲說:“謝謝。”撿完就快步跑了。
正是早餐時間,姜沅找到生活制片李芹時,正忙著檢查一份要送到凌霍房間的餐點。
“李姐早上好,有金銀花或者羅漢果什麼的嗎,我嗓子不太舒服……”
“沒有沒有,沒看這忙著呢,讓你助理去買吧。”李芹甩下就走了。
巧了,姜沅沒有助理。
正打算找個人問問哪里可以買,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轉遇到馮姐。馮姐親切地說:“現在估計不好買,我帶的有潤糖,待會兒給你拿一盒。”
“好啊,我暈乎乎什麼都沒準備,先謝謝您了。”從姜沅昨天進組開始,對最友好的就是馮姐。
馮姐笑笑:“客氣什麼,走一起去吃飯。”
馮姐一點架子都沒有,姜沅跟聊得很投機,有說有笑一起到了討論會辦公室,大的一間屋子,人已經到了一多半。馮姐跟郁導和副導演有事商量,姜沅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韓可佳就坐在旁邊,靠在椅子上譏諷道:“這麼快就結上編劇了,都當上主了,還嫌自己戲加的不夠是嗎。”
故意大聲,讓周圍好幾個演員都聽到了,齊刷刷看向姜沅。
“咦,師姐這麼快就戲了嗎?”姜沅勾著角,晃了晃說,“你把幽若的尖酸刻薄演得好真實,演技很好啊,網友為什麼說你演技不好,是不是對你有誤解?”
“……”
這里不演員曾經和韓可佳合作、或是見過,早就知道風評差,不過礙于是前輩不敢惹,現在一聽姜沅懟,好幾個都沒憋住笑。
齊歡和辰柯坐在橢圓桌的斜對面,低著頭肩膀狂抖。
韓可佳臉一青,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姜沅的話每一句都在夸演技好,要是反駁不就是自己承認自己演技差了嗎。
只能狠狠瞪了姜沅一眼,角往下撇著,臉臭的很。
齊歡給姜沅比贊,姜沅給一個wink。
姜沅的劇本經過反復的翻閱,邊邊角角留下了許多磨損的痕跡。很喜歡翹起的邊和這種糙,閱讀過的印記。
看到第二頁時,凌霍到了。
姜沅先是聞到一很淡的、難以捕捉的香水味道——不是上次的黑煙草,但暗黑的覺依舊,多了點冷調的凜冽質。
接著就覺到旁的空位置有人坐了下來。偏頭時小胖正從凌霍側面往他的桌子上放保溫瓶:“時間來不及,不是很冰,過兩個小時我再取剩下的,應該就正好了。”
大概是因為事沒做好,他臉上眼可見的忐忑。
討論會座位安排得很近,因為小胖放東西的作,凌霍稍稍向姜沅這邊傾了兩分。
他“嗯”了一聲,那一聲磁人的低音炮就像趴在姜沅耳邊發出的,仿佛能到氣流的輕微震,直擊耳。
搞得耳微微一麻,左半邊瞬間跟中了化骨綿掌似的,了。
姜沅悄悄挪遠一厘米。郁導宣布劇本圍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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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傳》由大熱的同名網絡小說改編,原著作者親自刀編劇。
與其他仙俠劇不同的是,仙、人、魔三界中,仙界并非傳統的天界,而是由龍族、族兩大仙族分庭而治。
數百萬年前,魔力強大、嗜的魔尊蚩幻出世,引發三界大,斬殺龍兩族數千人。龍兩位仙尊率領兩族合力平,傾盡全力打敗魔尊蚩幻將其鎮于冥谷,并雙雙在大戰中犧牲。
大戰之后仙界被毀,仙族遭重創,耗費數十萬年才得以恢復,但失去仙界靈氣滋養的龍兩族,已難繼往日鼎盛。
龍族第八十三代太子沉瀾年后遵循族規外出云游歷練,遇到了同樣仗劍走天涯的南歌。
開頭的背景代結束,就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在人界一座酒樓不打不相識。
此時沉瀾并不知南歌是蓄意接近。
一個農家婦拿著家里僅剩的銀兩給臥病在床的丈夫買藥,被騙子花言巧語蒙騙,沉瀾俠義心腸,耿直不阿,當面拆穿。騙子逃跑時被他用未出鞘的劍揍得哇哇大,大喊救命,這時一紅的南歌從茶樓二樓一躍而下,鞭子如蛇一般纏住沉瀾的手腕。
“閣下當眾欺凌手無縛之力的弱小,過分了吧。”
沉瀾說:“他是騙子。”
南歌:“我看你長得像騙子。”
遂大打出手。
念旁白的空隙,姜沅往旁邊看。
南歌的格與本人相似點頗多,占了點本出演的便宜。但凌霍不同。
凌霍給人的覺很冷僻,生人勿近,知世故而冷漠;而前期的沉瀾是一個正直、心純良的年,和他本的格差異很大。凌霍朗讀劇本時臉上的表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那麼個冰山樣兒,但一開口,已經是年沉瀾。
他甚至并未刻意改變天生低沉的聲線,卻把沉瀾帶著三分穩重的年詮釋得很完。
姜沅非常真實地到了全滿貫影帝的臺詞功底。
瞄的時間有點久,凌霍偏頭,冷泉似的雙眼對上。
姜沅還沉浸在影帝的魅力中,腦子里想:這雙眼睛真的跟神仙似的,冷幽幽,像深邃的潭水,吸著人往下墜。
篤——一聲輕響,凌霍的右手指節在桌子上輕輕叩了一下。
姜沅立刻回神。
反應過來自己不僅盯著凌霍看,還被逮了個正著;不僅被逮了個正著,還跟人對視了半天……
凌霍的角忽然勾起一個極其微小的、高速攝影機都捕捉不到的弧度。
姜沅沒錯過那玩味兒,非常鎮定地把視線挪開。
南歌手不如沉瀾,十幾招便落了下風,沉瀾一掌擊向口,不巧剛好打在兇上,兩個人未經.事的年都愣了一下,南歌惱怒:“死流氓!”
“停。”郁導停,“緒不夠。你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貞節很重要,你被一個男人了兇,不是踩了一腳,就這麼點反應?你坐地鐵或者公的時候被猥瑣男了,想一掌打回去的憤怒拿出來。”
“對不起。”
沒坐過地鐵和公,也沒被猥瑣男過……
姜沅立刻調整狀態,在被占便宜這方面唯一的經驗就是……姜沅試著想象了一下凌霍給簽名的畫面,覺來了,重新說:“死流氓!”
郁導一皺眉:“不是讓你打罵俏,你這麼干什麼?”
“……”
雖然除了自己沒人知道腦子里剛剛想了什麼黃廢料,姜沅還是沒忍住臉一紅。
了嗎?
沒有吧……
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姜沅一扭頭,果不其然是齊歡和辰柯。兩個小崽子和一對眼,連忙低下頭,沖著桌子一通笑。
他倆一帶頭,其他人頓時也跟著開始了,一時間只見一片肩膀跟筋了似的一起聳。
郁導旁邊的馮姐也笑了,端起茶杯喝水掩飾。
姜沅自己也沒忍住,想笑。
郁導不悅地敲敲桌子:“別笑了,繼續。”
姜沅活了一下面部,正在心里醞釀覺,余注意到凌霍轉向,微微靠近了些。
下意識側眸,看到凌霍的視線在自己上緩慢下移,明明是極淡的眼神,卻如有實質,一點一點掠過的脖頸和鎖骨,最后在前停下。
姜沅的注意力不自跟著他走,呼吸都放輕了,自己毫無察覺。
開著空調的房間好像突然熱了起來。
姜沅還沒從這奇怪的覺中反應過來,凌霍已經抬起眼皮,依舊是那張冷淡而的臉,看著,用極低的、除了沒有第二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太小了,打不到。”
“…………”
姜沅一瞬間清醒,怒火蹭一下燒到天靈蓋。
媽的!嫌小你那天還掐那麼起勁,那麼多指印弄了一星期才消下去!
“去你大爺的死流氓!”口而出。
“緒很好。”郁導看了一眼,像一個沒有的講戲機,“不要加詞。”
姜沅的怒氣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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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猛男:不用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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