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去,那汩汩流淌著的濁水裡,竟然每隔著兩三丈的距離便鋪好了一塊長寬約二十公分的青石板薄片,這應該是聶壽他們來時便準備妥當的吧?
兩個青袍漢子早已一躍而起,每人手中拉著一盤結實的繩子,徑直向前飛去,直到需要換步的時候纔會輕點一下那淤泥地上的青石板,不消多時,便已經飛越了大約十幾丈寬的沼澤地,站在了對岸……看來這次前來尋他們的人輕功都是不錯的。
聶壽與手下的幾個人一起擺弄著一條寬大厚實的粘毯,將其放置在淤泥地的邊緣上,粘毯的背面進行了防水的理,粘毯的兩個長角系在青袍漢子拉到對岸的繩子上……很快,一條“沼澤小舟”便形了。
聶淨塵瞧著他們嫺的作,嘖嘖稱奇,他們還真是有辦法啊……不過,宇文策的做法也不差,沼澤地多易陷,他們的方法顯然都是利用了浮力的原理,儘量擴大與沼澤地的接面,控制下沉的速度,使人不至於下陷沼澤漩渦,他們的做法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小姐!您先過去吧。”準備完畢,聶壽雙手一掬,做了一個邀請的作,神甚是恭敬地對著聶淨塵說道。
“叔叔,您不必如此客氣。”聶淨塵覺得聶壽對的態度真是有些恭謹過頭了,他是聶府的老人了,完全沒有必要對如此客氣的。
“小姐,這是屬下應該做的。”聶壽濃的劍眉一凜,神頗爲嚴肅地回答。
聶淨塵沒有那麼多的等級觀念,自然就不會太在意所謂的主子與屬下的地位之別。但是,聶壽卻不是那樣想的,他越是瞭解聶淨塵,越是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久在深閨的子怎會有如此才氣頭腦?越挖掘下去,驚喜也就越大,他對的欽佩之也就越深……今時今日,他是真的將放置於大公子一樣的位置上了!
“哦,那個……叔叔,能不能把王爺先送過去?”聶淨塵蹙了蹙眉頭,提個了要求。唉,這個大老啊,還真是倔啊!
算了,他想怎樣就怎樣吧,讓他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做的下屬,還真是夠難爲他了……下次,跟大哥換一換就是了。誰讓聶喜那個小子,避如蛇蠍,一定要他好好瞧瞧,是不是他以爲的那麼兇悍?
遠在京城盛宴的聶喜,突然……不自地打了個哆嗦……
“是,小姐。”聶壽絕對地服從命令,一刻也不猶豫,當即指揮著兩三個人將宇文策放置在厚厚的粘毯上,小心翼翼地擺好了位置。
聶淨塵無力地扶額,無語至極,聶壽……唉,叔叔啊,您當真是一頭倔脾氣的L……V啊,真是不了他那畢恭畢敬的態度了!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他剛纔那會子的臉紅是不是的錯覺啊?
他那張黝黑
的面容上除了沒有表這種表之外,其他的……當真是猶如曇花一現般,稀罕啊!
“小姐,您要不要一起過去?”看著那剩餘了大半的粘毯,聶壽輕挑了一下眉頭,暗自尋思著,小主子那點的小量,一起過去算了,免得再擔心著。
傳說中的人心細,指的就是聶壽這種長相獷豪放,但是,考慮周到無邊的的漢子了……
“好!”聶淨塵簡直是求之不得啊,這叔叔可真是肚子裡的那個什麼蟲啊,早就想這麼做了,可是,又怕增加了他們的負擔,一直忍著不發。
聶淨塵幾小步便跳到了粘毯的邊上,知道踩到了上面時,才驚覺自己的回答都沒有經過大腦就口而出了!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了,小聲地問著,“那個,叔叔,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沒事,小姐一起吧。”聶壽當然明白的意思,是怕加上的重量讓對岸的加重了負擔,對宇文策造不必要的傷害。看來,小主子還真是把賢王爺放在心上了,那樣關切的眼神是做不得假的。
自古皇家多薄,但願賢王爺不要忘了小主子對他的好!
“謝謝叔叔。”聶淨塵心愉悅地道了聲謝,出了這沼澤地,很快就可以給宇文策排清餘毒了。
聶壽確定了行的路線,避開了各的石塊藤條,不到一炷香的時候,聶淨塵與宇文策很快就被拉到了對岸,那速度簡直是又快又穩……
衍城城門。
著不遠高聳著的城牆,寬闊的紅漆大門之上的牆頭上,書寫著兩個隸書的大字“衍城”。城門右側牆壁的顯眼位置,著兩張大大的通緝畫像,赫然便是宇文策與聶淨塵的樣子!只是,那畫像的質量太次了,就算是不易容也夠嗆瞧得出來……
聶淨塵不慨萬千,各種滋味涌上心頭,這一趟江南之行,短短幾天,真是太艱險刺激了,稍不留神,一條小命便輕易代了!
城門,兩個衙役刀朝著他們走過來,一路上不停地嚷嚷著,“你們什麼人?進城幹什麼?快點,快點!檢查檢查!”
那對不靠譜英俊兄弟,一左一右攙扶著“聶老太太”,十分有爲人子的樣子。
聶淨塵面平靜地瞧著那一羣狗仗人勢的東西,心下憤恨不已,太子一黨還真是隻手遮天啊,這衍城的守備都被他們把持了嗎?老皇帝怕是兇多吉了吧?還有,可憐的小云兒,不會到什麼傷害吧?唉,那皇太后看起來還是蠻厲害的,應該能夠保護好他吧?
算了,他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的,心那麼多,有用嗎?
掃了一眼旁邊的聶壽,他倒是一臉的鎮定自若啊,聶淨塵懊惱地瞅著自己灰糊糊的老太太袍子,手了自
己皺的老臉,這應該沒問題了吧?
都被易容一個小老太太了,就不新這些個廢衙役還能查的出來!
相較之下,宇文策的待遇比倒是強多了,沒被易容一個老頭子,只是簡單地了一張人皮面,黝黑了不,上了兩撇小鬍子,年齡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只是,那滿臉的紅點子倒是增添不的喜劇效果!
不過,要將宇文策易容老頭子還真是不行,他昏迷著又不能作僞,一看那直的腰桿,就知道不是“老弱病殘”的那一類!
“幹什麼的?不知道現在出了江洋大盜,全城戒嚴了!”一個衙役將腰間的大長刀了,朝著聶淨塵一行人比劃了比劃,一臉的張揚跋扈。
尼瑪!宇文翼,你要找茬,好歹找點過得去的理由,江洋大盜?就你們這些草包,以爲江洋大盜是那麼好抓的嗎?
“快點!快點,過來檢查!”另一個衙役推推搡搡的,趕著他們往那畫像前比對,口中罵罵咧咧地道,“快,麻利點,這誰啊?幹嘛罩著個黑袋子!你們不會就是欽犯吧?”
“爺,您看您說的,俺們怎麼可能會是欽犯啊?俺們都是老實的鄉下人,這不,俺三弟得了病,起了一的紅疹子,俺們兄弟幾個一起,就想去城裡找個醫好的大夫來確診一下,看看俺兄弟是不是得了啥傳染病啊?”聶壽一臉愁苦的說著,就差一把鼻泣一把淚的了,說著說著,悄悄地塞了兩塊碎銀子給了那上前檢查的衙役。
“不行!不行!快過來檢查……”那兩個衙役一邊說著,一邊趕將銀子塞進了袖子裡,典型的吃人飯不辦人事的傢伙!
聶淨塵強忍下心中的不快,任由著王行英扶著上前檢查,心中實在是鄙視至極,這憑一羣酒囊飯袋,他們能查出來纔怪呢!這些擾民的狗食,嚷嚷個屁啊!
不過,看多了也就淡了,電影、電視劇裡,歷朝歷代,那些個府衙門之中,下面辦事的小嘍羅,哪一個不是仗勢欺人的貨啊!
“爺,那您快給看看吧,您有沒有見過這種病?這到底傳不傳染啊?”聶壽一臉的結之相,極是狗地快步走上前去,作利索地揭開了宇文策罩面的黑布。
“爺,您快看!”
聶淨塵憋著笑,袖子裡的一雙小手攥得的,呵呵,人不可貌相啊,看不來叔叔還很有幽默嘛!
那兩個衙役也不是笨蛋,湊前一看,一眼便看到了宇文策臉上遍佈的紅點子……唉呀媽呀,這個不傳染纔怪呢!
晦氣,真是晦氣!
“老子又不是大夫,怎麼會看病……快滾,快滾!真是噁心,老子還沒有吃飯呢……”兩個衙役趕地退開了幾步,罵罵咧咧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