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進窗戶，鳥雀在林間竄過，嘰嘰喳喳歡不停。

秦驚羽懶懶睜眼，將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手輕輕挪開，翻了個，看著枕邊男子沉靜的面容。

他的脣角在睡夢中微微勾起，噙著一若有若無的清淺笑意，濃淡適中的雙眉舒展開去，纖長的睫卷而上翹，整張臉俊秀優雅，安詳和，有著一種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異，像是落凡間的天使。

這樣的極品，之前是腦子進水了，纔會想到把他打包送人！

好在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突然間，很想他的臉，於是手過去，手指在他面頰上弄一陣，又上他的眼睫，比比劃劃。

燕兒撲哧一笑，睜開眼：“主子又在我……”

“是啊，我就你，怎樣？”見他醒轉，秦驚羽更是雙手齊發，在他臉上又又按，肆無忌憚加大力道，嘖嘖嘆，“這睫，怎麼比孩子的還長還漂亮，你該不是個兒吧？”

燕兒眉一挑，輕笑：“主子要不要再驗證下？”

這樣的話，換作尋常子，想必也就臉兒一紅顧左右而言他了，可是遇上這剽悍的秦家三，卻是一躍而起，直接去拉他的領口，一雙眼滴溜溜轉，不住往裡瞧。

“嗯，上回在沙漠裡沒看仔細，還是再驗證下比較好……”

的膽大妄爲，燕兒已經司空見慣，只是輕笑，任作。

秦驚羽瞧了半晌，又隔著單在他口上點點，算是勉強滿意：“骨架不錯，就是瘦了些。”

燕兒聽得哭笑不得，低聲辯解道：“其實我不瘦的……”

秦驚羽瞥他一眼：“我又沒嫌棄你，那麼張幹嘛？”

燕兒抿了抿脣，決定不再與爭辯，以上話題，日後自見分曉。

秦驚羽不知他的心思，手拍拍他的面頰，一本正經道：“沒事，我會把你養胖些。”

燕兒脣角微扯，雙肩也是不住輕，垂眸道：“一切聽憑主子安排……”

“乖，本殿下會好好疼你的。”

秦驚羽瞅著他清俊的面容，忍不住湊上去，在他脣上親了親，然後輕輕含住他微涼的脣。

以往沒吻過倒也罷了，一朝品嚐之後，卻是食髓知味，罷不能，只覺得這味道，這氣息，無一不讓人留——

好吧，承認，就是一枚，也許早有染指之心……

又是好一陣脣齒纏綿，心裡惦記大事，這才匆匆結束。

出門仍是沒找著阿大，也不知他懶去了哪裡，又或者昨夜已被青青召回，只得作罷，自己手做事。

早飯過後，秦驚羽掀開他的衫，查看其腰間的傷勢。

傷口癒合得不錯，已經結痂，部分位置還長出了的新，形比預想中好。

秦驚羽手指上，在周圍輕挲：“還疼嗎？”

燕兒含笑搖頭：“不疼了。”

秦驚羽敲了敲他的：“這裡呢，有覺不？”

“還好，有一點點麻。”

秦驚羽點頭，想到青青走時的囑咐，捲起袖，開始給他按部，邊按邊問道：“你傷好過後，還能變回以前的樣子不？”

要繼續留在自己邊，當然還是小太監的份來得適合穩妥，至於以後，自己封王授爵，遠離皇城，有了自己的屬地，則自由無憂，隨心所。

燕兒微怔一下，理會到問話裡含的意義，笑道：“應該可以的。”

“那就好。”秦驚羽點頭，想了想，又好奇道，“你那師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能創出這樣神奇的功夫？”

“他老人家是一位世外高人，平生習武癡，在江湖上已無對手，我不過是學到一點皮罷了。”

一點皮就能厲害這樣，與名門世家出生的雷牧歌打平手，不相上下？

秦驚羽由衷讚歎：“真了不起。”

燕兒輕應一聲，眼裡閃過一孺慕懷念之，低聲嘆道：“我也是好幾年沒見過師父了，也不知他老人家如今在何……”

秦驚羽奇道：“你們平日都不寫個信送個函聯絡啥的嗎？”

燕兒笑答：“主子有所不知，我這位師父武功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這些年鮮有在紅塵出現，應是在某山頂鑽研長生之。”

秦驚羽聽得咋舌，哈哈笑道：“難不他還能一朝得道，羽化昇仙？”

原是調侃之言，不想他認真想了一會，還真的點頭：“可以這麼說。”

秦驚羽好笑道：“那你呢，你怎麼不跟著你師父一道去修道？”

燕兒眨眼笑道：“師父說我雖有慧，但紅塵緣未了，不宜修煉，再說……”他故意頓住，面上似笑非笑。

秦驚羽挑眉：“什麼？”

燕兒眼中笑意加深，泛起層層漣漪，握住正在作的手，湊到脣邊溫一吻。

秦驚羽只覺手背一暖，潤，聽得他輕嘆道：“再說，比起得道仙人，我卻更願待在主子邊，做一名隨隨到的小太監……”

“哼，我暗夜門的二當家，就這點志氣？！”秦驚羽嗔怒甩開他的手，在他上繼續按，不能否認，這話極爲用，心裡猶如飲一般。

不經意間，那些有意無意被自己略過不予深思的往事片段，此刻盡數涌上心來。

細想起來，類似的話，這些年他好像說過不。

秦驚羽斜眼睨他，直截了當問道：“你說實話，這些年來你是不是暗我？”

燕兒張了張，止不住笑：“不是。”

秦驚羽哦了一聲，沒來得及表現出失，又聽得他微微笑道：“我不是暗，我是明。”

“貧！”秦驚羽乘機在他腰間掐一把，揩下油，末了又問，“說說，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燕兒眸閃耀，勾脣一笑，嗓音若春水：“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這答案聽起來還不錯。

秦驚羽心滿意足，當下拋去腦中綺思雜念，認認真真給他按部。

一番按完畢，便是放下袖，思忖了下，慢悠悠道：“等下我要下山去一趟。”

“去做什麼？”

“昨晚大皇兄在場，沒能與雷牧歌說上幾句，我想再去找找他，還有……”

手腕一，被他一把握住，狹眸中波濤暗涌，聽見他低沉清淡道：“別去。”

秦驚羽作一頓，有些不習慣他這樣略顯強的語氣，扁道：“我只是告知，不是商量。”頓了下，覺得自己似乎太過霸道，又解釋道，“我在這裡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我想早早完事，回去大夏……”

“我知道，再等我幾日，等我恢復功力，我陪你去……”

“不必——”秦驚羽一口打斷他，“你留在山上，青青來了你就小心應付著，我頂多半日就回來。”

燕兒擡頭看，正道：“若是又欺負我，怎麼辦？”

秦驚羽輕笑著，住他的下，微微用力：“你是我秦驚羽的男人，蓋章生效，不容反悔，所以，你自己看著辦！”

見他低頭好笑，手指點上他的鼻端，趾高氣昂道：“怎麼，不願意做我的男人？”

燕兒忍住笑意道：“怎會？屬下朝思暮想，榮幸之至。”

“這還差不多。”秦驚羽說著，忽又想起一事，急忙問道，“對了，青青沒問你的真實姓名份什麼的吧？”

燕兒搖頭：“沒有。”

秦驚羽拍了下口，吐出一口氣：“那就好。”

燕兒見一臉壞笑，不由笑道：“主子又編了什麼賺人眼淚的故事？”

“也沒什麼，我只是隨口把家安在雷牧歌府上了——”

“什麼？”

他怔愣的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極了，秦驚羽手了下他的面頰，哈哈笑道：“我跟青青說，我們都在雷府做事，我是書僮，你是侍衛，雷牧歌是我們的主子，我們都跟他姓。你要記住，可不能穿幫了。”

“我……跟他姓？”燕兒面逐漸青黑，咬脣道，“劇嚴重不合理，我抗議。”

秦驚羽翻個白眼，直接無視：“抗議無效。”

“那……就我一人跟他姓，主子換個姓氏。”

秦驚羽聽出那語氣中的哀怨，好笑道：“那你說，我姓啥，跟你姓燕？”

“不姓燕，姓……”燕兒頓住，眸明暗不定，忽然笑道，“就姓燕吧，姓燕總比姓雷好。”

“去去去，我是說正事，可不是開玩笑。串供到此爲止，你可給我記住了！”秦驚羽本不理，跳下牀去，忽又回頭道，“再說了，要改姓，也是你改姓秦。”

最末這句，直說得燕兒眉開眼笑：“姓秦……甚好，甚好。”

“瞧你這隻呆鳥。”

秦驚羽懶得再理他，將藏在櫃子裡的包裹搬出來打開，從中不住翻找。

燕兒側躺榻上，看著忙碌的作，輕道：“你在找什麼？”

秦驚羽頭也不擡道：“兆翡送的口哨。”

“你準備去找？”

“說不準，先帶在上，以防萬一。”秦驚羽幾下找出來，放在掌心端詳了下，笑道，“本殿下人緣好，走到哪裡都有人送東西……”

燕兒笑問：“誰又送你什麼了？”

秦驚羽將口哨放懷中，又掏出幽朵兒送的繡花荷包朝他一亮，得意道：“是幽朵兒，多半是看上我了……這小妮子，比青青更有眼！”

燕兒聽得笑容微斂：“這雲島上的東西，你可不要收，只怕留有後患。”

“我知道，當時扔給我就跑掉了，我正說今日找到歸還呢。”

秦驚羽邊說邊順手解開繩結，掏出裡面的事來，卻是一塊輕薄小巧的銀鎖片。

這算啥，定信？

做工一般，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之。

在天京的時候，姑娘媳婦送的首飾遠比這個緻貴重，楊崢專門準備了一隻大箱子給保存，對這些早就收得手指麻木，全無覺；再說了，要論工藝設計與製作，誰能與大夏宮廷用的首飾匠工相比擬？

正要放回，目一轉，又定在那閃閃的銀上。

鎖片……銀質……

腦子裡似有道亮一閃而過，恍然間包裹裡也是微一閃，不及細想，就聽得燕兒口問道：“那個閃的是什麼？”

秦驚羽一愣，手指過去，從中出那柄來自蠻荒地的髮簪來，遞過去。

“你說的是這個？”對這曾經救過命的石室鑰匙，有種莫名的好，故而一直藏在腰帶裡隨揣著，保留至今。

燕兒看著掌中非金非玉的髮簪，抿脣道：“這個好似比之前亮了些。”

秦驚羽仔細看看，表示贊同：“是要亮些，不是說這島上有龍姬的墓室嗎，這髮簪想必是到主人的氣息，故而有所迴應。”

燕兒盯著那髮簪道：“主子可曾想過用這雲先祖的，換取想要的東西？”

秦驚羽聽得心頭一：“若是雷牧歌第二回合失手，這個法子倒是可以一試。”當下將髮簪收起，重新別在腰帶之中。

收拾完畢，見他仍是一臉憂，上前安道：“你放心，我就是去找個人而已，乖乖等著我回來。”

燕兒見阻止不了，只得聲叮囑道：“你凡事小心，遇到危險不要逞能，縱使暴份都一定向雷牧歌求救。”

“知道了。”

秦驚羽大步出門，走到廊前又忍不住轉頭，見得他凝過來的目，於是朝他揮揮手，大聲道：“我走了。”

等到了院門口，突又再次回眸，見他目仍是盯追隨，不由脣角一彎，回他一個燦爛炫目的笑容，推開院門走了出去。

該死，數步之遙，就是兩番回顧，實在不像秦驚羽的做事風格。

偏偏還甘之如飴，樂在其中！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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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今日卡文，更新晚了，字數也不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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