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白馬圖?
屋衆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雷公子,你不是還爲這畫題了詞嗎?念出來聽聽啊!”
雷牧歌大致明白過來,被手肘輕撞,微頓一下,即是朗聲出:“瑞雪罩莽原,白馬嘯西風。”
呃,勉強過關!
秦驚羽嘻嘻笑著,手指點向另一幅畫作:“至於這一幅,做黑夜烏圖……”
雷牧歌已經是徹底領悟,不等說完,直接道:“夜深人未靜,烏啼不眠。”
好小子,一點就通,還懂得舉一反三!
“楊公子,你怎麼臉紅了啊,是不是太喜歡了?沒事,好東西要大家分,我這兩幅絕世名畫,等下忍痛割送你一幅,可好?”
秦驚羽暗自好笑,故意忽視楊崢那紅白不定的面,不過,估計他此刻連撞牆後再跳樓的心都有了。
周卓然饒是不濟,也看出是自己一方再輸一場,不由恨聲道:“楊兄不必難過,還有一個題目,看這臭小子還要耍什麼花招!”
楊崢輕輕點頭,接著,主席位上傳來胡老闆醇厚的嗓音:“秦,請出最後一題罷。”
衆人的目紛紛投向秦驚羽,想著這最後的軸戲,定然是困難重重,就不知這年會出個怎樣古怪的題目。
秦驚羽嘻嘻一笑:“好了,這最後一題我也不爲難你們,這裡有一首詩,只要照著原樣,當衆念上十遍,確保個字不差,就算勝出。”
唸詩?
場又是一片訝然,不知這年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面對衆人的疑,秦驚羽並不在意,把雷牧歌扯過來,又是耳語又是比劃,說得雷牧歌不住點頭,取了紙筆一陣疾書,待得墨漬乾,遞給楊崢。
楊崢迅速瀏覽了一遍,覺無妨,小心翼翼念出標題:“臥春。”
想著那年詭異的笑容,心中一個咯噔,越念越慢:“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
漸漸地,眉頭攏到一起,約覺得不對。
“楊兄,這些字我都認得,讓我來念!”
周卓然見他遲疑閉口,急得扯過紙張來,大聲念道:“臥春。”
“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岸似水,易達春綠。岸似綠,岸似綠,岸似達春綠。”
唸完,甚是得意,衝秦驚羽笑道:“這詩是你做的吧,說實話,真是不咋地!”
秦驚羽一臉正經,抱拳道:“這是我專門爲周寫的,寫得不好,多多包涵。那個,還有九遍,週三繼續唸吧。”
“莫說是九遍,就是再念九十遍,我都不會念錯字的。”周卓然說罷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又開始念,“臥春。”
“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
唸到第三遍,秦驚羽已經是忍不住,直接跌坐在地上,捧著肚子笑得不可開:“我的媽呀!”
雷牧歌手去拉,自己也是忍俊不已,拼命咬脣。
一旁觀戰的人羣裡,也有人聽出端倪,即便捂住,笑聲還是低低溢出。
秦驚羽一邊笑,一邊鼓掌:“念得好,念得真好!”
周卓然聽得飄飄然,語句拖長,聲音愈發響亮:“岸似綠,岸似綠,岸似達春綠!”
正念得起勁,手臂被人按住,轉頭一看,卻是已經反應過來的楊崢。
“別念了,周,我們認輸吧。”
周卓然大爲不解:“我念得好好的,他們還鼓掌呢,爲什麼認輸?”
楊崢指著他手中的紙張,低低說了幾句,就見周卓然滿臉漲紅,搶過那首詩,一把碎,指著秦驚羽道:“小子,你敢我?!”
秦驚羽坐正,冷笑:“願比服輸,這是規矩。我們連勝三局,你連敗三局,沒啥說的,請吧,從現在起,這夢羽軒,便是我秦三的了!”
“你!”
周卓然低吼一聲,還沒來得及作,就見雷牧歌影一閃,擋在秦驚羽面前,微微一笑:“想打架嗎?我最近手著呢,你們併肩子上吧!”
跟大將軍府的公子打架,除非是腦袋被門夾了……
楊崢適時將他拉住:“周,我們輸了,走吧。”
周卓然面泛白,被衆年攙扶著,灰溜溜朝外走。
沒走兩步,忽然大力甩開旁人,衝回秦驚羽面前:“姓秦的,這次雖然我輸了,但你有人幫忙,贏得也不漂亮!”
秦驚羽就是個厚臉皮,笑得十分無恥:“我已經是絕世男,不用再漂亮了。”
周卓然怒聲道:“你敢不敢單槍匹馬,跟我再比一場?”
秦驚羽挑眉笑道:“你拿什麼下注?”
周卓然仰起頭:“金銀珠寶,隨便你選。”
“我家裡雖然不缺錢,不過,錢這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秦驚羽眉眼彎彎,笑得合不攏,“一百兩黃金,如何?”
“一百兩黃……黃金?”
在場之人都倒吸一口氣,周卓然也是角搐,遲疑不決。
看這樣子,一百兩黃金,在這個朝代來說,算是筆巨資了。
秦驚羽冷笑,這周卓然要是開口答應,立馬回宮向那皇帝老子告狀,說史大夫貪污賄,鉅額財產來路不明。
周卓然口起伏,半晌才咬牙道:“好,我答應你!”
秦驚羽臉上笑容剛起,就聽得雷牧歌湊過來低語道:“他母親家是天京城裡有名的大戶,開了好幾家錢莊的,比我雷府有錢多了……”
原來如此,不僅有勢,而且還有財,出了這麼個紈絝子弟,也不奇怪。
不過,自己家裡更有勢有財,理應比他更加紈絝纔是。
想到這裡,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家三一拍桌子,口出狂言:“那好,五日之後,就在此地,我們再比試一回,題目你出!”
周卓然忽然笑了,如釋重負:“哈哈哈,小子,我就怕你不答應!告訴你,本爺贏定了!”
秦驚羽見他一副志在必得的神,著下,好笑道:“說吧,你要跟我比什麼?”
“我們比——”周卓然拔高聲音,意在讓衆人都聽得清楚明白,“吃——喝——嫖——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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