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白的眼中,百道劍轉瞬即至,看不到修士,只有凌厲的劍穿妖羣落,不管穿多山妖,仍然沒有一一毫的衰減。
劍,這個他是知道的, 也知道草原劍脈最強大的力量就是這些劍修士,卻沒想到當百人形劍陣,竟有如此威力?
石柱哈哈大笑,“我說的吧?它們擋不住!”
但更震撼的還在後面,百道劍後,又出現了十萬道劍,旋一個巨大的龍,就彷彿有天神在舞劍,沛然不可擋。
本來堅固的妖陣頓時被破開一個大口子, 而且還在不斷的擴大。
同時間,三百劍修就跟在劍龍之後,同時劍,同時攻擊,同時移,同時轉折, 就彷彿是一個人!
妖淬然被襲,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這不是畏首畏尾的燕門修士,也不是欺怕的無道衆, 而是它們最不願意面對的, 把離支海妖滅族的獨山劍脈,也就意味著西南援軍近在咫尺。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一個巨大的佛陣從另外一個方向籠罩了過來, 劍脈趕, 和尚網,四周又出現了無數西南道衆……
燕白閉上眼,他不明白爲什麼天道會這樣對待他?再給他半刻, 戰死的話就不需要面對接下來的屈辱了。
戰鬥激烈卻毫無懸念,這山妖終將會爲它們的狂妄而付出代價;西南東北兩方援軍比想像中來得更快,典型的劍脈風格,說到就到,絕不耽誤。
在狼奔豕突的戰場中,早已疲力竭的百來名鎮北城修士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場屠殺,就完全不能理解,明明人數好像也不是太多,不過二,三千人,怎麼就能反殺近萬的猨翼山妖?
他們很快就看明白了,因爲戰場中有一把最犀利的劍河,任何敢於聚團反抗的山妖都會被這條劍河無的吞噬,就只能化散兵遊勇,被殺的鬼哭狼嚎。
石柱驕傲的昂起頭,和邊僅剩的十來名老劍修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雖然他們這次戰鬥走了不人,但草原劍脈卻充滿了希,因爲劍河打頭的就是馳騁的劍羣,都是草原弟子!
這樣的劍, 有候教主指引,未來還有什麼擔心的呢?
幾道影掠到他們旁,燕白能認出來這幾個人都是當下大陸的風雲人,候蔦,一介,天風。
候蔦看了看石柱他們,顯然很不滿意,“石柱,就剩這幾個了?”
石柱等十數個老劍修齊齊一拜,“教主,屬下無能,給劍脈丟人了,不過五十七個劍修,沒有一個臨陣退的。”
候蔦皺起了眉頭,也不好說什麼,就這百來個人也敢拉著山妖滿世界跑,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勇氣可嘉,但這腦子有問題,
現在正是戰鬥之時,也不好多說什麼,轉頭看向燕白,兩人是有些的,
“燕兄也在這裡?你們,你們可有點弄險啊,就這麼點人?”
燕白已經恢復了過來,心中清明,那些負面緒一掃而盡,不愧是燕門最有天賦的金丹修士,自制力十分的強大,
“慚愧,我是自作主張帶人出來的,其實燕門主力還在鎮北城中。”
候蔦等幾人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果然,尨山道人擔心燕門基損,沒敢全軍出,白瞎了他們沒日沒夜的趕路。
但話又說回來,就算是燕門全出,恐怕能拖住的山妖還不如現在多呢。
世事奇妙,人出得多了山妖就會知難而退,跑個,人出得了又避免不了損失,左右爲難。
這是燕門自己的選擇,他們沒法品評,最終,自己的決定自己承,就是這樣。
一介就嘆了口氣,“我有覺,西北去不去的也不吃勁了,恐怕等我們趕到,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候蔦苦笑,“還是要去的,也是一種必須的態度,就只當是彰顯人類武力吧。”
數刻之後,戰鬥接近尾聲,近萬山妖被斬殺大半,也逃出了幾千,地形空闊,無遮無掩,他們的人數畢竟也不夠形一個嚴的包圍圈。
燕白就很羨慕,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候教主,你們這獨山劍陣真正犀利,怪不得能在海上一戰稱雄。”
候蔦就有些小驕傲,朋友之間也沒那麼多好矯的,“這算什麼?我這是戰,去海上的那批人基本上沒來,否則殺得還要痛快些,就這些人,嗯,笨手笨腳的,回去後還要好好練。”
燕白一愣,沒有說話,他知道候蔦不是在吹牛,卻沒想到這纔過去了多年,劍脈已經新生,而燕門卻看不出來有什麼本質的變化。
戰事結束,重整隊伍,聯軍向鎮北城飛去,一路上候蔦就只覺這個朋友有點鬱鬱寡歡,但也沒往深裡去想,人家燕門部的齷蹉他一個外人還是摻合爲好。
飛不多時,已經看見了鎮北雄城,這座城市在這次抗拒猨翼山妖的進襲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可以說就是以一城之力擔起了妖患的大部分力,這從城頭上各種斑駁的痕跡上就可以明顯看出來。
整整小半年,真的很不容易。
燕門衆修也迎了出來,不管怎麼樣,這好歹也算是一次功的會師。
正要走出去,燕白卻前一步,“教主,請容我先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候蔦有些驚訝,但還是點頭道;“燕兄隨意,伱我之間,何必搞的這麼生分?”
燕白飄而出,心中一片寧靜,他已經做出了決定,揚氣開聲,聲音夾帶法力,鎮北城外清晰可聞。
“弟子燕白,有辱師門,此次帶同道四百二十八名出戰,僅餘一百一十三名歸還!
此戰孟浪,其實大可不必,卻因爲我一意孤行造如此損傷,其錯在我!
事前多人勸告,尨山師兄,諸位真人,我燕白卻自以爲是,害了這麼多不遠千里過來助拳的同道,心實不安。”
眼神堅定,“燕門規矩,有罪必罰!燕白自請逐出師門,還請尨山師兄,各位真人,秉公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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