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沒籌到多糧,卻惹出了麻煩。
麻煩不是來自於山裡的人部落。人雖然驍勇兇悍,可是面對裝備良的吳軍,他們被打得落花流水。幾個自恃武藝高強,率先衝上來迎戰的勇士沒幾個回合,就被配合默契的吳軍砍倒在陣前,剩下的一看形勢不對,掉頭就跑,比衝出來的速度還快三分。
麻煩來自於張魯的部下。
張魯的部下大多是郡人,即使是漢人,也和人相和睦,同仇敵愾,有婚姻關係的不在數。聽說徐晃率部襲擊山裡的人部落,他們頓時火冒三丈,紛紛趕到張魯面前請命,要求張魯請示黃忠,嚴懲徐晃及其部下。
人野,說話和吵架一樣,還有人當場就拔了刀,砍得路邊的石頭火星四濺。
眼看著要全軍造反,大有一言不合就砍了他這個嗣師腦袋的可能,張魯暗自苦。他不敢怠慢,親自趕到中軍,向黃忠苦。郡籍將領生怕他糊弄,派了幾個人,以一起請願爲名,挾持著張魯一起行。
黃忠剛剛走出大山腹地,還沒來得及口氣,就遇到這樣的事,也有些惱怒。他大馬金馬的坐在路邊的一塊大石上,著臉,看著一臉無奈的張魯和他後怒氣衝衝的將領,半天才沒說話。
部曲將向寵一看形勢不對,悄悄打了個手勢,親衛們便圍了過來,護住黃忠。向寵按著刀,站在黃忠左前方,隨時準備上前廝殺。
張魯見狀,心慌意,兩打。後的將領也有些後悔,互相看看,做好了拼命的準備。投降月餘,他們清楚吳軍的戰鬥力,更聽說了黃忠的驍勇,僅憑他們幾個,還真未必能將黃忠如何,反倒有可能被黃忠剁了。
形勢張,一即發,氣氛彷彿凝結了,沒人敢輕舉妄。
“怎麼,張嗣師後悔了?”黃忠皮笑不笑,一字一句的問道,手指輕輕捻著。
“不,不是這樣的。”張魯強笑著,連連搖手,將來意解釋了一遍。他後的部將們也鼓起勇氣,七八舌的喊冤,只是當黃忠的目掃到他們時,他們便下意識地會放低了音量,垂下了眼皮,本不敢與黃忠對視。
“原來如此。”黃忠也放緩了語氣,問了張魯一個問題:“嗣師可曾與徐晃聯繫?”
張魯搖搖頭。
黃忠哼了一聲。“嗣師,不是某說你,你這可有些孟浪了。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這麼大的事,豈能聽幾句片面之辭就決斷?萬一他們是曹派來傳謠的細作呢?兵不厭詐,不可不防啊。”
張魯有些撓頭,他的部將們也啞口無言。不過他們還是不肯走,非要黃忠表個態,萬一徐晃真的幹了,一定要追究徐晃的責任,債償。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黃忠一口答應,命人草擬命令,向徐晃詢問相關事宜。爲了表示誠意,還讓張魯派人跟著一起去送信,當面詢問徐晃。
張魯等人先被黃忠鎮住,已經不復來時囂張,見黃忠如此理,反倒有些意外,忙不迭地答應了。
很快,傳令兵帶著黃忠的命令出發了。
黃忠隨即和張魯等人商量,當務之急是籌措軍糧。沒有糧食,別說作戰,連軍紀都無法保證,這幾萬將士如果失去了軍紀的約束,四劫掠,你們擔心的問題真有可能出現,而且會比你們想象的更嚴重。
郡是你天師道的地盤,你本人還是郡太守,籌措糧食的事非你莫屬,你可不能推辭。
面對黃忠的威脅,張魯不敢推辭,只好一口答應。但他也提了一個要求,如果徐晃真的枉殺了人,黃忠必須依軍法置,給人一個待。否則別說籌措糧食,人很可能會立刻叛。
黃忠再次鄭重承諾,如果徐晃真是縱兵劫掠,一定會嚴肅理,絕不食言。
送走了張魯,黃忠召集諸將議事,讓大家做好應變的準備。徐晃搶糧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依徐晃的格,肯定也會有解釋,但這個解釋能不能讓張魯等人信服,誰也不敢說。
有備無患,萬一張魯和人不接徐晃的解釋,那就只好來的,武力消滅。
聽完黃忠的安排,諸將沉默。翻越大山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困難,至耽擱了十天,軍中存糧最多還能支持三五天,三五天找不到解決辦法,他們除了劫掠人沒有其他辦法可想。
可是他們也看到了,劫掠人的後果很嚴重,不僅邊的這一萬人要理,西城還有幾萬人。一著不慎,吳懿暴起,徐庶失了西城,他們想撤回去都做不到。
一時貪功,自陷險地,每個人心裡都有些後悔。
黃忠本人也不例外。
李嚴的力最大。爲軍師,他對此次失誤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是他鼓諸將,屢次向黃忠請戰,黃忠不會答應這次的作戰計劃,至不會是現在。還在大山裡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煩,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著頭皮,繼續向前,希能有一線轉機。
否則他的仕途就到此爲止了。不管是軍師還是統兵將領,出現這麼大的失誤,簡直就是自毀前程。
諸將中不乏支持李嚴的人。他們也清楚,形勢危險,立功的機會很渺茫,必須有人出來承擔責任。徐晃是襄督,又是前鋒將領,有承擔後果的資格。只要將責任推到徐晃上,他們就安全多了。
面對了方寸的李嚴和一反常態的諸將,黃忠的臉比面對張魯時還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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