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軍事歷史 策行三國 第2444章 窮則思變

《策行三國》第2444章 窮則思變

法正沉默不語。

黯然離去後,曹轉頭看向法正,。“孝直,你如何看?”

法正拱拱手,淡淡地說道:“以勢者,勢傾則絕;以利者,利窮則散。眼前種種不過是逐利之舉,不足爲懼。倒是人心易變,大王不可不防。”

轉了轉眼珠,若有所思。劉雖然來了益州,但是他一直不肯爲蜀臣,而是以漢臣自居。皇長子蜀一年多,一直未能繼位登基,劉心裡不可能沒有想法。他是不是藉此機會要挾,很難說。

“如何防?”

“嚴關,重符傳,隔絕外,以防百姓流散。”法正輕輕吁了一口氣。“大王,自從劉繇戰敗,零陵被孫翊侵佔,在益之荊州人返鄉者甚多。臣聽說,零陵人劉先吳,頗得孫策重,其外甥周不疑以子爲郎,隨侍孫策左右。據臣所知,劉先曾有意讓周不疑拜劉爲師,被劉婉拒。有這份誼在,周不疑或許會在孫策面前提及劉,從中斡旋。”

的眉。衛覬在都時與劉多有接——他們都是長安舊臣,有接也是正常,他當時也沒有刻意阻止。現在看來,很可能被孫策鑽了空子。

孫策大度,能棄舊惡,其父孫堅又與劉之父劉祥是舊,若劉願意歸順,孫策應該不會拒絕。

這可有點麻煩。劉對益州的底細太悉了,他若歸吳,益州的家底就全暴在孫策面前,而且益州一時還找不出像劉這樣擅長經濟的人才,屆時雙方在生意場上進行競爭,益州一點機會也沒有。

必須控制住劉,寧可殺了他,也不能讓他歸吳。

眼中閃過一抹煞氣,不不慢地說道:“孝直,你當與子初多親近,多關心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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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法正心領神會,躬領命。

回到座席上,端端正正地坐好。“八月將至,奈何?”

“大王,孫策忙於斂聚,怕是無暇關注荊州戰事。大王不妨試探一二。用兵之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鬼神莫辨,方能克敵制勝。”

瞥了法正一眼,無聲地笑了。他知道法正不死心,還想出擊荊州,只是反對的聲音不小,他不得不有所收斂。可這與他的想法正相合。孫策的實力越來越強,南北夾擊之勢漸。太史慈在州經營,只等冬季對趾、益州發起攻勢。魯肅在關中推行新政,最多一兩年便可以發起攻擊。如果考慮到之前運關中的大量海魚,或許這個冬天,魯肅就會對漢中發起進攻。

機會像沙粒,不斷從指間溜走,遲早會一粒不剩。

“即日起,命人每日在峽口拋撒木屑,試試我那婿是否警覺。孝直,你多安排些細作,看看孫翊的反應。若是孫翊守得嚴實,我們就另想他法。若是孫翊沒有反應,就想辦法將他調開。”

法正面帶微笑。“喏。”

拿起案上的報紙,心思卻在別,忍不住一聲長嘆。他實在想不明白,許劭和孫策結了那麼大的仇,怎麼會爲孫策鼓與呼,號召汝南世家獻金。豫州世家被孫策來來回回殺了個遍,首級掛滿了道,爲什麼還這麼熱心的支持孫策。

孫策究竟能給他們什麼樣的利益,以至於他們如此不計前嫌?

——

離開了蜀王宮,來到毗鄰的一座偏院。

院子裡住著伏貴人和皇長子劉紹。自從除夕夜隨曹撤離長安,來到都,他們就一直住在這裡。事出倉促,伏貴人連隨都沒來得及帶,更別提其他,邊除了兩個心的宮,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到了都之後,一切的吃穿用度都要依賴曹,平時連這個院子大門都出不去,對外面的形勢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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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都後,協助曹理一些有關租賦的事務,取得了曹的信任,得以經常的拜見,這才爲伏貴人母子打開了一扇窗。

伏貴人坐在堂上,看著劉走進來,臉上剛剛展的笑容迅速變的擔憂。劉今天的臉很不好,不僅憔悴,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沮喪,連帶著步伐都有些沉重。

“劉卿,發生了什麼事?”劉行禮後,剛剛席,伏貴人就忍不住發問。

沒說話,只是擡起頭,打量著偎依在伏貴人邊的皇長子劉紹。皇長子三歲了,長得倒是壯實,只是困在院子裡,每天能見的人屈指可數,看起來有些遲鈍。見劉看他,他也看了過來,圓圓的小臉上出一燦爛的笑容。

“劉……劉卿。”皇長子有些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暗自嘆了一口氣。伏貴人雖然出詩書傳家的大族,畢竟是人,見識有限。被困都兩年,已經漸漸按捺不住,平時難免有些神經質。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皇長子實在令人擔憂。就算繼了位,他恐怕也無法爲先帝那樣的英主。

可這是先帝唯一的脈,不能就這麼毀了。

“貴人與父兄可有聯繫?”

“我們母子的境如此,哪裡還能有什麼聯繫?”伏貴人皇長子的腦袋,一臉苦笑。

脈之,難以隔絕。貴人與嗣君份尊貴,不能輕離。不如由臣請示蜀王,派人請貴人的父兄蜀探?”

伏貴人詫異地打量著劉不明白劉是什麼意思。讓的父兄到蜀地來,這是要加強朝廷的力量嗎?可蜀地是曹的封地,父親和兄長們都是讀書人,也做不了什麼大事,讓他們來除了自投虎口,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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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上什麼表也沒有。伏貴人雖然看不懂,可是這麼久了,能信任的人也就是劉一人,相信劉不會害他們母子,琢磨了一番,便應道:“那就麻煩劉卿了。”

拱手施禮。“臣爲漢臣,理應爲貴人和嗣君效命。”

——

八月,孫策到達汝

懷胎九月,大腹便便的袁衡提前收到消息,早早地從建業趕來,主持大局。

其實也不用多費心。得知天子將至,整個豫州都被員起來,在汝修建行宮,壘築花園,修整道路。誰都希天子能去自家看看,所以不用別人吩咐,都將境的道路修得又寬又平,只要孫策願意,他的車駕隨時可以抵達任何一縣有頭有臉的家族。

汝南太守王朗上任這麼多年,第一年忙得不可開,但他的心卻好得不能再好,渾充滿了力量。

王朗之邀,許劭再一次爲汝南功曹,擔負起協助王朗的重任,四奔走。孫策進豫州境時,許劭就跟著豫州刺史滿寵、汝南太守王朗等人到陳郡北境迎接。

君臣相見,歡聲笑語一片。滿寵率先拜見孫策。孫策打量著滿寵,心大好。

“伯寧,你擔任豫州刺史幾年了?”

滿寵笑容滿面。“九年又三月有餘。”

孫策點點頭,轉對許劭說道:“許公,朕選的這個豫州刺史如何?”

許劭有些尷尬,卻還是上前行禮。“陛下選的這個豫州刺史如何,豫州百姓最清楚,他們已經用行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何須臣饒舌。”

孫策仰天大笑。許劭這話說得有水平。這次各州獻金,助朝廷緩解貨幣不足之困境,豫州共獻一百八十萬金,獨佔各州鰲頭,彰顯了豫州的過人實力。豫州富庶,豫州刺史自然有功。若沒有滿寵這個黑臉刺史坐鎮,豫州世家想以試法的人絕不是一個兩個。

“豫州太平,民衆殷富,刺史固然有功,諸君的辛苦也不可。此次豫州獻金一百八十萬,說實話,大大出乎朝廷預料。由此可見,豫州不僅有實力,更有境界,這其中諸君有功,許公更是首功。”

衆人聽了,心中歡喜,連忙躬施禮,七八舌的說著奉承話。許劭心中最爲開心。天子許他爲首功,也不枉他這一番辛苦。“陛下謬讚,臣等愧不敢當。

孫策笑笑。他這可不是場面話。最開始提議獻金時,豫州響應的人並不多,不人心存疑慮,不願意拿出太多黃金。畢竟這是可產的主,怎麼能輕易給朝廷?是許劭四奔走,多方斡旋,纔打消了他們的疑慮,掀起了獻金的高

禮尚往來,這個人是一定要還的。大衆廣庭之下不能細說,卻不妨先表示一下態度。

“諸君,刺史雖好,卻不能久居豫州。”孫策笑道:“滿刺史在豫州十年了,也該讓他挪一挪了,要不然會有人說朕偏心,獨豫州。”他又對滿寵說道:“伯寧,司州諸事草創,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幹吏。你將手頭的事總結一下,等接替你的人一到,接完畢,你就立刻上任。”

司州就是原來的司隸,包括河南、河、河東、弘農、馮翊、京兆、扶風七郡,只是現在還沒遷都,所以不稱司隸,稱司州。但大家心裡都清楚,孫策遲早會遷都的,司州很快就會恢復司隸的稱呼,而滿寵就是未來的司隸校尉。

司隸校尉雖然監察一州,但職權卻比刺史大多了。滿寵不是轉任,而是名副其實的升遷。一時間,無數雙羨慕的目看向滿寵。

滿寵心起伏,臉上卻不,只是淡淡地拱手施禮。

“唯,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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